“她已經走了。”見翎兒主動跟他說話,慕容笑塵心中自然是高興的,但她卻問起了楚楚那個女人,慕容笑塵劍眉微微皺了一下,眸光輕輕掃了一下燕驚寒,覺得燕驚寒應該不會那麼主動把楚楚的事情告訴翎兒纔是,他應該非常清楚翎兒絕不會跟別的女子共事一夫。
嶽思語穆子軒盧鐵雄都不知道楚楚是誰,都不由地看向了慕容笑塵。
燕驚寒瞅了慕容笑塵一下,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毫不懷疑慕容笑塵的“好日子”已經來了,但他絕對不會同情他!
“走了,她去了哪裡?”藍翎的秀眉快速皺了起來,楚楚可是他夫君的恩人,暗中幫了她夫君那麼大的忙,而且她又懷着孩子,他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走了?!
“我不知道,翎兒,你問她做什麼?”慕容笑塵又看了燕驚寒一眼,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不知道?”看着慕容笑塵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藍翎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緊接着又沉聲道:“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藍翎快速轉身往大帳門口走去,沉沉的步伐中隱隱帶着怒氣。
慕容笑塵有些納悶,他沒說什麼呀,翎兒爲何生這麼大的氣?
慕容笑塵看向燕驚寒,見燕驚寒一向冰封的臉上此時竟然揚着一絲笑意,慕容笑塵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慕容笑塵又瞅了瞅其他三人,見他們跟他一樣不明所以,這才快步跟在了藍翎的身後。
見慕容笑塵出去了,嶽思語趕忙湊到燕驚寒的跟前道:“驚寒兄,藍翎怎麼了?慕容笑塵怎麼得罪她了?”
嶽思語還從沒見過藍翎如此生氣的模樣,而她這一次生氣的對象還是慕容笑塵,這讓嶽思語心中不由地有些好奇。
“這件事是人家的私事,你就別問了。”燕驚寒雖然可以不去管慕容笑塵的聲譽,但他不能不考慮楚楚的閨譽,那件事還是不要弄得人盡皆知的好。
見燕驚寒如此說,嶽思語也沒有多問,幾人坐下來開始商量眼前的局勢。
慕容笑塵跟着藍翎來到了營中一處空曠處,站在藍翎的身後,看着藍翎隱着怒氣的背影,劍眉緊鎖,並沒有立即出聲。
藍翎慢慢轉過身來,看向慕容笑塵,“你老實跟我說,你知不知道楚楚懷了孩子?她有沒有告訴你她的孩子是你的?”
“她是說她有了孩子,但她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她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聽藍翎說楚楚的孩子是他的,慕容笑塵有些急了,急忙就想澄清事實。
聽慕容笑塵這麼一說,藍翎頓時明白楚楚是告訴過他她的孩子是他的,但他不相信。
“胡說八道?”藍翎眯了眯眼睛,“那我可以告訴你,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的!那一日早晨就是楚楚幫你解的毒!”
聞言,慕容笑塵不由地後退了一步,他一直認爲是翎兒幫他解的毒,怎麼可能是楚楚?
他不相信,這不是真的!
藍翎慢慢上前了一步,“你不相信?那你以爲是誰在你的府裡幫你解的毒?你不會認爲是我吧?”
藍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帶上了威脅的味道,她已經從慕容笑塵的神色上猜到了幾分,手不由地慢慢攥起,若不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她真想一掌把他給劈了,這種齷齪的想法,他也敢想!
“翎兒,那一日,我清楚地記得你已經去了……”
慕容笑塵還沒說完,便被藍翎快速打斷,“對,我是去了,但我點了你的睡穴之後,百里川就去了,我沒時間把你送去春香樓,便讓你府裡的一名小廝帶你過去,我去追百里川了,但百里川跑了,等我和驚寒趕回你府裡的時候,那名小廝中了毒暈倒在地上,我和驚寒急忙去查看你的狀況,見你的毒已經解了一半,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是誰幫你解的,現在看來,除了楚楚,還能有誰?”
聽着藍翎的話,慕容笑塵的臉色越來越白,他聽到什麼破碎的聲音,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的美夢!
是啊,翎兒愛的是燕驚寒,她可以爲了他去尋短見,她又怎麼可能在清醒的狀態下用她自己爲他解毒?她把他丟到春香樓裡就是了,那裡有的是女人。
他的通靈玉佩原本掛在他的頸子上,只有脫掉了衣服才能看得見,他一直認爲是楚楚趁火打劫了,卻從不認爲是楚楚用她自己救了他一命。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自以爲是地認爲他的孩子是楚楚跟燕驚寒的。
慕容笑塵快速閉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撕裂般的疼痛,他知道他和翎兒再也沒有一絲可能。
看着慕容笑塵蒼白的臉,藍翎心中怒氣慢慢地散去,聲音也柔了幾分,“其實,我們能在這茫茫人海中做兄妹,這何嘗不是一種緣分?你何必去執着一份永遠不可能的情感?放手,也是一種愛,懂嗎?”
“哥,我相信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去對你的孩子負責,去對你的女人負責,你一定會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藍翎特意把表哥的“表”字去掉了,她在告訴慕容笑塵,她永遠都會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看待。
慕容笑塵慢慢睜開了眼睛,幽深的眸中有傷痛更有慚愧,張了張嘴巴,終究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哥,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明白,你去找楚楚吧,她現在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不要讓自己後悔。”
慕容笑塵使勁點了點頭,但還是道:“翎兒,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說完,慕容笑塵沒有半點留戀,快速離去。
看着慕容笑塵快速消失的背影,藍翎欣慰地笑了笑,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她希望她身邊每一個真心對她的人都能得到幸福,自然包括慕容笑塵。
燕驚寒來到藍翎的身旁,牽起藍翎的手,和藍翎一道看向慕容笑塵離去的方向,他知道翎兒在想什麼,根本無需多問。
“夫君,百里川那邊有消息了嗎?”藍翎收回了視線,看向燕驚寒,百里川不除,始終都是一個大的隱患,這一次南嶽欲對東楚發兵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不論是公還是私,都必須儘快把他除去!
“剛剛得到消息,百里川住的那家農舍已經人去樓空,百里川和蕭容都不知所蹤,我懷疑他們可能已經越過邊境回到了南嶽境內。”燕驚寒心中也有些暗惱,昨晚沒能把他一掌斃命,終究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夫君,百里川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抓別人的弱點加以利用,我反而覺得他並沒有去南嶽,此時依然在東楚境內。”
百里川稱霸天下的野心已經很明顯,取得南嶽的皇權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反而是東楚,因爲他們一再地破壞了他的計劃,以至於他一時無法掌控,爲此,藍翎覺得百里川留在東楚的境內伺機而動的機率更大一些。
燕驚寒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翎兒說得有理,百里川最擅長的就是在別人的背後耍陰招,他恐怕又躲在什麼地方圖謀不軌!”
一聽,藍翎心中不覺隱隱有些擔心,百里川肯定知道她爹孃在回北寧的路上,而她在邊關,他若趁機對她娘動手的話,她娘會不會有危險?
再說,他知道她和燕驚寒肯定會去北寧,他會不會提前去北寧等着他們?
藍翎秀眉緊緊地皺着,邊關的局勢不穩,燕驚寒又不能輕易和她一道離開,她該怎麼辦?
“翎兒,怎麼了?你在想什麼?”看着藍翎緊鎖的秀眉,燕驚寒急忙問道。
“我擔心百里川會再次對我娘動手,我想盡快趕回爹孃的身邊。”藍翎知道這樣說肯定讓燕驚寒爲難,但她實在放心不下她娘。
“我和你一道,明日我們就出發。”燕驚寒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藍翎想象的爲難之色。
“那邊關這裡怎麼辦?你能放心得下嗎?”
“放心好了,種種跡象表明,南嶽並不是真的想打仗,而是在故意製造一種欲出兵的假象,我若猜得沒錯的話,百里川耍了這麼多手段,就是爲了不戰而屈人之兵,所以除去百里川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我自然要和你一道。”
聽燕驚寒這麼一說,藍翎這才明白豐城爲何會突然傳出要打仗的消息,看來也是南嶽故意放出來的,或者更有可能是百里川讓人故意放出來的。
“好,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
昨天晚上百里瓊花就離開了農舍,趕了*路,見百里川的人並沒有追上來,便放慢了腳步,開始漫無目的地走着。
她不知道該去哪裡,能去哪裡,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