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演一曲情深似海! 第一百零五章 那抹最明豔的笑

謝紫英被藍翎派人“送”去前廳後不久,上官戰便回了府中,但藍翎並沒有急着和自己的爹爹去前廳處置謝紫英,而是陪着自己的爹孃在房間裡說着話,雲雀見狀,笑着看向自家小姐道:“小姐,我想告半個時辰的假,行嗎?”

雲雀奉命寸步不離地保護王妃,從昨日進了戰王府,她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清風,雲雀就想趁着小姐陪在王妃身邊,她去看看清風,順便把她爲他做的一件衣服送給他。

這麼多天以來,她和清風的關係並沒有什麼進展,自從那一日清風主動看過她一眼之後,清風就再也沒有主動看過她,她跟他說話,他根本就不搭理她,這讓雲雀有些鬱悶。

被自己小姐說道了一次之後,雲雀便把她以前制定的計劃目標都給扔了,但她想嫁給清風的想法並沒有變,她知道要想嫁給他,前提是他願意娶她才行,然而清風根本不願搭理自己,怎樣才能讓他願意娶她呢?雲雀一番苦想之後,決定讓他看到她的好!

雲雀擅長女紅,在晚上空暇的時候爲清風做了一件衣服,便想着親自送給清風,一來是想讓清風看到她對他是真心的,二來也想看看清風穿上合不合身,若是哪裡不合身,她好拿回來修改。

此時,雲雀見自家小姐一時半會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便主動告了假。

藍翎笑了笑,“去吧,不過,你可以等到晚膳過後再回來。”

玉碧落看着雲雀但笑不語,她早就知道雲雀這幾日晚上都在做衣服,而且還是一件男式的衣服,玉碧落是過來人,對於小女兒家的心思,不用問都能猜到幾分。

上官戰拍了拍愛妻的手,不由地有些羨慕,年輕真好,不過,他和落兒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他們也可以像他們一樣。

“謝小姐王爺王妃,那我走了!”雲雀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臉上帶着最明豔的笑。

藍翎笑着點了點頭,覺得以雲雀的熱情想把清風那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拿下那一定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出了房間,雲雀就見守在門口的凌露朝着自己露出賊賊的笑容,雲雀伸手就在凌露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貼着凌露的耳邊道:“我若是嫁不成清風的話,你的皓月可就危險了!”

一聽,凌露頓時跺了跺腳,“雲雀姐!”

雲雀“呵呵”笑了兩聲,快速進了自己的房間,把爲清風做的衣服用一塊布包好,出了房間,又朝着凌露挑了挑眉,這才抱着布包快步出了思落院,直奔明月閣。

“姐,雲雀姐不會說的是真的吧?”凌露想想覺得雲雀姐應該是在跟她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向自己姐姐問道。

“笨!”凌霜只說了一個字,便不再理會凌露。

凌露撅了撅嘴巴,隨即又笑了笑,放心了下來。

很快,雲雀來到了明月閣院門口,透過院門,往裡瞅了瞅,只看到了朝陽皓月守在正屋門前,並沒有看到清風的身影。

雲雀皺了皺秀眉,擡腳進了院子,快速來到朝陽的跟前,“朝陽哥哥,清風呢?”

雲雀一進院子,朝陽就看到了,看着雲雀懷裡抱着的布包,朝陽咧嘴一笑,“雲雀,你這布包裡包的是什麼?給清風做的衣服?嘖嘖,好羨慕呀,凌霜至今還沒有給我做過一件衣服。”朝陽說着,臉上更是露出了哀怨之色。

皓月涼涼地瞥了朝陽一眼,看向雲雀道:“今晚是清風守夜,他現在正在他的房間裡休息,從這裡數第二間就是。”

順着皓月的視線看去,雲雀已經知道了哪一間是清風的房間,隨即收回視線看向皓月笑着道:“多謝皓月哥哥。”

“不必。”

“雲雀,趕緊去吧,等清風知道你來了,說不定就嚇跑了!”朝陽又嬉笑着說了一句。

“朝陽哥哥,凌霜回來了!”雲雀突然說了一句,抿嘴一笑,便快步往清風的房間走去。

“啊?”朝陽頓時一個激靈,快速往院門口看去,根本沒有看到凌霜,又瞅見皓月劃過笑意的眼神,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狠狠地瞪了皓月一眼,他被騙,他還這麼高興,真夠兄弟!

雲雀快速來到清風的房間門口,伸手敲了敲房門,“清風哥哥,是我,我能進去嗎?”

躺在*上休息的清風早在雲雀和朝陽對話中知道雲雀是來找自己的,而且似乎還要送自己親手做的衣服,清風很想從窗戶離開,不想見雲雀,但不知爲何,心中一種莫名的期待讓他遲遲無法離開,直到雲雀來敲門了,他依然躺在*上。

清風沒有出聲,他不知道該讓她進來還是不讓她進來,讓她進來,她肯定又會對他說一些想嫁給他之類的話,但不讓她進來,拒絕的話他竟然有些說不出口。

這麼多天以來,雲雀對他如何,清風自然看在眼裡,她臉上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深深印入了他的腦中,每每當他閉上眼睛,它總會毫無徵兆地出現,揮之不去。

清風心中處於極度的矛盾中,他不想見到她,但又忍不住想看她臉上那抹最明豔的笑!

雲雀等了片刻,不見清風迴應,又伸手敲了敲門,“清風哥哥,你不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

清風依然沒有出聲,依然躺在*上,只是聽到雲雀這句話時,翻了個身,側躺着,面朝*的裡側。

朝陽一直在關注着這邊,見清風一點都不解風情,撇了撇嘴巴,真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雲雀又等了片刻,房間裡依然沒有動靜,雲雀也不跟清風客氣了,直接推開門,邁了進去,就見清風正躺在*上,雲雀隨即反手合上房門後,抱着布包往清風的*邊走去。

聽着雲雀輕輕的腳步聲,清風突然發現他的心竟然越跳越快,清風心中一陣暗惱。

很快,雲雀來到清風的*邊,看着清風剛毅的後背,抿嘴一笑,“清風哥哥,我給你做了一件衣服,你看合不合身?”說着雲雀把布包打開,把衣服拿了出來捧在手上。

在聽到雲雀叫他“清風哥哥”的時候,清風的心又不由地顫了一下,這麼多天以來,她總是這麼叫他,而他每一次聽到,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但他知道他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感覺。

清風沒有出聲,也沒有轉過身看雲雀,他想讓雲雀知難而退,他跟她說過他一輩子都不會成婚,但一想到雲雀若真的走了的話,他心中又莫名地出現了一絲慌亂,清風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心中極具的矛盾。

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見清風依然不願轉過身來看自己,雲雀癟了癟嘴巴,“清風哥哥,你就這麼討厭見到我嗎?”自己的熱情總得不到迴應,雲雀心中不由地有些挫敗感,說話的語氣自然也沒有之前的歡快。

聞言,清風的心沒由來地一緊,清風張了張嘴巴,很想說他一點都不討厭見到她,而這時,又聽見雲雀道:“你既然這麼討厭見到我,那我走了,這件衣服是我一針一線幫你縫的,你若不喜歡,就扔了吧。”雲雀說着把衣服放到了清風的身旁,轉身就要離開,而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清風卻在這時猛地轉身抓住了雲雀的手腕。

清風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麼做,但他知道他不想讓她走,更不想讓她如此傷心地走。

“清風哥哥……”雲雀更沒想到清風會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以前,他對她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願意看她一眼,此時,感受着清風掌心的炙熱,雲雀竟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但眸中卻閃爍着驚喜的光亮。

清風從沒有握過女子手腕,感受着手心中的溫熱,清風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鬆開了雲雀的手腕,快速翻身下*,站到了窗前,背對着雲雀。

回過神來的雲雀抿嘴一笑,拿起*上的衣服,展開抖了一下,來到清風的身後,披到清風的肩上,“清風哥哥,你試一下,我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話,我拿回去再改。”

清風側臉看着披在自己身上嶄新的衣服,衣服的針腳均勻細密,拒絕的話,清風再也說不出口,慢慢伸出了手。

見狀,雲雀抿嘴一笑,幫清風把衣服穿好,又找來一條腰帶幫清風繫上,再細心瞅了瞅,覺得還挺合身的,這纔看向清風問道:“清風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清風一直都在看着雲雀,自始至終,他並沒有注意衣服合不合身,他腦中一直在盤旋幾個問題,她爲什麼想嫁給他?爲什麼對他這麼好?她喜歡他?

“你想嫁給我是因爲你喜歡我?”清風看着雲雀的眼睛,突然問了一句。

清風雖然不想成婚,但整天跟朝陽皓月在一起,耳濡目染,對男女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他覺得若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個女人說想嫁個一個男人,那麼這個女人應該是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但問題是,他和雲雀以前根本就不認識,她一點都不瞭解他,她僅憑看他一眼就喜歡上他了?清風有點不相信,但看着雲雀對自己的好,清風心中還是希望雲雀想嫁給自己是因爲喜歡自己,但到底是不是,他想聽聽她怎麼說。

聞言,雲雀微微一怔,心中頓時有些心虛,她當然不是因爲喜歡上他了纔想嫁給他,她是想嫁給他讓自己喜歡上他從而忘記上官雲瑞,前後次序不一樣,可有着本質的區別,雲雀自然不敢說,更不能說。

“我當然喜歡你。”雲雀避重就輕,只是沒說她現在已經有一點點喜歡上他了,只是還沒到那種喜歡得非嫁不可的程度,說着,雲雀低頭幫清風撫了撫胸前衣襟上的褶皺。

“你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說,這說明你在心虛!”

清風一針見血,雲雀更是猛地擡頭看向了清風,她沒有想到脾氣又臭又硬的清風竟然也如此敏銳。

雲雀隨即笑了,看着清風眨了眨眼睛,“清風哥哥,你喜歡我嗎?”

清風無言以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只知道他並不討厭她。

“清風哥哥,若有那麼一天,你能大聲地告訴我,你非常喜歡我,那我一定就能看着你的眼睛大聲地告訴你我非常喜歡你!”雲雀說着停頓了一下,又道:“清風哥哥,我想嫁給你是真心的,只是我們兩個都需要時間,我會把你放在我的心上,我也希望自己能被你放在你的這個位置。”雲雀把手慢慢地放到了清風的心口處,感受着清風強有力的心跳聲。

雖然隔着幾層衣服,清風依然能感覺到雲雀手心的溫熱,剛剛心中的那一絲不快瞬間消失,鬼使神差,清風慢慢地伸出了手,覆在了雲雀的手背上,再慢慢地握緊。

雲雀嫣然一笑,順勢趴在了清風的胸前,“清風哥哥,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好。”沒有片刻猶豫,清風脫口而出,甚至帶着一絲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歡快和急切!

……

謝紫英被藍翎派人“送”到前廳之後,就只能一直站在前廳裡等着,一直等到夕陽西下,一直等到華燈初上,更是一直等到月上枝頭,依然不見藍翎和上官戰的身影。

整整三個時辰,謝紫英站得腿都麻木了,但也只能站着,因爲每當她想坐下來時,前廳門口“送”她來的侍衛就會凶神惡煞地瞪着她,似乎恨不能把她吃了,她哪裡還敢坐?

坐了十六年的當家主母,從來都是她整那些不聽話的下人,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被整的一天,而且她還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謝紫英又累有餓又惱又恨,她不知道她還要在這裡站上多久,藍翎和上官戰若是*都不來,她難道要在這裡站上*?但她又害怕他們來,她不知道上官戰會怎樣處罰她,他會不會把她休出府去?

如今,她在府外置辦的房屋田地全沒了,她若是被趕出府,她該如何生活下去?若是不被趕出府,藍翎一定會把她折磨死!謝紫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謝紫英心中有些後悔,她知道藍翎來北寧之後沒有早做充足的準備,一味地認爲有她哥哥在,她和清雅一定會安然無憂,但從昨天晚上清雅被打得皮開肉綻,到她現在被迫站在這裡等着上官戰的處罰,她那哥哥一次也沒有出現過,謝紫英有種被騙的感覺。

但謝紫英知道除了她哥哥,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人願意幫她,他即使騙了她,她還必須求着他保護她和清雅。

謝紫英正惴惴不安,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謝紫英心更是猛烈地跳動了起來,一手捂着胸口,看着前廳門口。

當看到來到前廳門口的是官家周曲,而不是藍翎和上官戰時,謝紫英心中鬆了一口氣。

周曲帶着兩名小廝來到前廳門口,並沒有擡腳進前廳,便看着謝紫英開口道:“夫人,王爺說他今日乏了,處罰夫人的事明日再說,讓夫人可以回房休息了。”

說完,周曲轉身就要離開,謝紫英急忙上前,叫住了周曲,“周管家,王爺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謝紫英感到有些奇怪,上官戰把玉碧落找了回來,肯定恨不能把自己趕出府去,他怎麼會輕易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王妃好像有些不舒服,夫人,這不是您操心的事,您還是趕緊回房歇息吧。”

剛剛,周曲被叫到思落院,在正屋外面,他確實聽到王爺說了句,“落兒,你怎麼樣了?還難受嗎?”隨後,王爺又讓他對謝側妃傳達他不來前廳的消息,周曲判斷應該是王妃身體不適,王爺纔不來處罰謝紫英的。

說完,周曲也沒再理會謝紫英,帶着兩個小廝快速離開。

玉碧落不舒服,上官戰沒時間處罰自己?陷入絕境的謝紫英頓時看到了一線生機,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寫了一份信,叫來自己的一名心腹小廝,給了他一些銀子,讓他把信送到城中軟玉樓,交給荷香姑娘,她哥哥曾告訴過她,只有在萬分緊急的時候才能找荷香聯絡他,而此時,謝紫英覺得她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萬分危急!

軟玉樓是京城裡的一家花樓,荷香是這家花樓的一個姑娘,謝紫英可沒心思去管她哥哥那樣一個謫仙般的男子怎麼會讓一個風塵女子做自己的屬下,她只想着讓荷香幫她叫來她哥哥,救她和清雅的命。

小廝按照謝紫英的吩咐,悄悄出了王府,隱在暗處跟在小廝後面的影三影四勾了勾嘴角,果然不出驚寒和嫂子所料,謝紫英走投無路定然會派人去找百里川,他們只要跟着這名小廝順藤摸瓜定然就能找到百里川落腳的地方。

影三影四跟着小廝進了軟玉樓,看着小廝把謝紫英的信交給了軟玉樓的門童,同時給門童塞了一些銀子,隨後這名門童把信送給了一名叫荷香的姑娘,影三隨即跟着小廝回府同時向燕驚寒和藍翎稟報,影四則是留在軟玉樓裡監視着荷香的一舉一動。

……

百里川和百里瓊花離開了上官璞玉的飛霞宮之後,二人找了一個隱蔽之處變換了裝扮容貌,百里瓊花女扮男裝同時把自己的容貌變換成了一名眉清目秀男子的樣子,而百里川也換上了一身黑色錦袍,把自己的臉變成了一名中年男子的普通容貌,二人在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用過了晚飯,百里川帶着百里瓊花來了軟玉樓。

軟玉樓的荷香是百里川放在京城裡的一個眼線,每次進城,百里川都要來荷香的房間坐一會,聽聽她這段時間打聽到的消息,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進了軟玉樓,軟玉樓的林媽媽快速扭着腰迎了上來,“二位爺,好面生,第一次來吧?不是奴家自誇,咱們樓裡的姑娘在這京城可是首屈一指的,二位爺想要什麼樣子的都有,要不,奴家叫出幾位姑娘讓二位爺自己挑?”

自從來了北寧的京城,百里川來軟玉樓已經不下五次,但每一次都變換不同的容貌,爲此,林媽媽根本認不出來,以爲百里川是第一次來,又見百里川和百里瓊花穿着不俗,分外地殷勤。

百里瓊花心中有些惱火,百里川竟然帶她來這種地方?他想來找女人竟然還敢帶着自己?他不怕自己壞了他的好事?

“我聽說你們這裡的荷香姑娘豔壓羣芳,今晚就她了。”百里川也變換了聲音,聲音粗而沉。

“哎呦,這位爺,您還不知道呀,荷香姑娘可是咱們這裡的頭牌,想見她那都是要預……”

林媽媽“約”字還沒說出口,就見百里川拿着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林媽媽頓時就閉上了嘴巴,眼中閃着金光。

林媽媽笑着伸出手接過銀票,摺好放進袖中,更是笑得殷勤備至,“二位爺真是趕巧了,荷香姑娘今晚正好有空,二位爺就隨奴家來吧。”說着,林媽媽上前引路,百里川跟在了後面,百里瓊花心中一百個不高興,但也只能跟在後面。

隱在荷香房中的影四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影四微微思索了片刻,爲了安全起見,屏住了呼吸。

很快,房門被推開,看着被林媽媽領進房中的其中一人,影四微微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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