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捕惡男 第17頁

「阿司,左晏晏沒事吧?」海寧一身勁裝,手上持槍掩護著他們倆。

「情況很糟。」她到底受到怎樣的折磨,裘天司實在不敢想。

尤其是見到她幾乎赤果,身上只著貼身衣物時,裘天司簡直快要氣炸了。

「把人先救出去再說,其他暫時先別考慮。」

「天昊已經在外頭等了。」海寧看著他懷里的左晏晏,狼狽的模樣連她自己都覺得不舍。

兩人一路從船底來到甲板外,算是殺出一條血路。

船被裘天昊炸了個洞,很快就會沉沒,許多人早在一開始不是棄船而逃,便是死在海寧的槍口之下。

船尾熊熊大火燒起來,附近的船員看停泊的船無端著火,莫不扯著嗓救援,就怕風向助長火勢,波及旁邊無辜的船只。

岸邊喇叭聲響起,裘天昊忙著接應他們。

「你先去,我殿後!」海寧讓裘天司抱著左晏晏先跳上甲板,逃到隔壁停泊的船只。

「你快跟上來。」

火燒得很猛,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聲響,尖銳的鈴聲由遠而近,人聲嘈雜。

兩人一路躲避人群,順利的翻上車。

「坐好了!」不待他們甩上門,裘天昊油門踩到底,一路加速離開現場。

抱著虛弱的左晏晏,裘天司難得皺起眉頭。

「忍著點,我會帶你到平安的地方。」

左晏晏醒來時,覺得渾身痛到沒辦法施力。

「醒了嗎?」

她虛弱地應了一聲,光線驀地有些刺眼,仔細一瞧,原來是那張美麗的臉孔。

「我在哪里?」

「安全的地方,等我一下,我請人來。」

海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走出去,隨後一個陌生男人和裘天昊跟了進來。

「小妞,睡飽啦。」裘天昊嘻嘻哈哈地笑,完全不顧她臉色有多鐵青。

她痛得根本沒辦法與人說笑,渾身像是被人拆掉又重組,重點是頭痛得要命!

「你的肋骨末三節的地方有裂痕,短期內不要做激烈的動作,後腦縫了五針,其他大多是皮肉痛而已。」男人檢查她的傷口,機械式的說明,完全沒有感情。

「我在醫院?」一室粉白,白得沒有生氣。

「不是,這是天昊的家,你人在台北。」

「為什麼我得在這里?」

「在阿司沒有解決完他的事之前,你都必須在這邊靜養。」

「我想回去。」她突然不見,亞德一定會很著急。

「小妞,你要听話啊!阿司很快就會回國了。」

「他離開台灣?」

「處理一點點小事,沒幾天就會回來。」裘天昊繼續說道︰「對了,你有個姓戚的朋友打了二十幾通電話,你要不要回一下?」

海寧掏出她是手機,怕她手機沒電先關機。「別和他老實說,不相關的人,就別節外生枝了。」

「我知道。」

海寧替她開機,然後撥了號碼過去。

手機一接通,對方立刻 里啪啦的罵出聲,讓左晏晏覺得沒面子,卻又無可奈何。

「我沒事,只是暫時離開家……記得嗎,我說學妹來找我,她邀我北上做客。聲音虛弱?嗯,應該是坐車太累了。亞德,過些天我再回電話給你好嗎?放心,我很好!」

話端彼岸的人抱持著懷疑的心,不過礙于工作的緣故,也無法深究下去了。

左晏晏得以僥幸逃過一劫。

罷才進門的陌生男人,在她通話的時候離開了。

裘天昊看著她瘀青的臉蛋,「小妞,好好休息,這里非常安全。」

「別叫我小妞,我有名字。」左晏晏有氣無力的說。

「晏晏,左晏晏。」海寧真是受不了他沒規矩的模樣。「人家已經在抗議了。」

「晏晏……听起來沒小妞可愛。」他自顧自個兒的說。「還是叫你小妞好了。」

左晏晏根本沒力氣跟他爭,這男人自我隨性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晚點我端稀飯進來,你再躺一下。」說完,裘天昊走出去了。

「他們有對你做什麼嗎?」雖然這樣問很不妥,但海寧之前見阿司抱著赤果的她,心底都涼了。

「他們沒有強暴我,如果再晚一點的話,就有可能。」

「對不起。」同樣是女人,海寧可以了解那有多麼恐懼。

「沒人認對不起我,是我自己笨。」要是被亞德知道,他也一定會臭罵她一頓。

「我總是這麼的笨。」

如今自食惡果,全是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你,阿司說不定會死掉,真的很謝謝你。」

「這幾年,你們都在找他嗎?」

「是的。」

「怎麼找到的?」

「在網絡上,起先以為有人假冒他駭進企業系統里,但無論是躲避方式還是技巧,都與他很像,所以就一路追查到底了。」

「可以和我說他到底要處理怎樣的事嗎?」從網絡追查到一個人這種事,左晏晏完全不懂,索性便問第二個問題了。

「他到你們那邊,是為一套程式,那套程式可以加強他手邊正在寫的軟體,好像有點深奧,總之大致是這樣。」

「但關我什麼事?」

「對方是被阿司拒絕的買家,他們以為你跟他……唉,你曉得的。」

左晏晏苦笑,又來了。「我什麼都不是。」

「看樣子,他們真的把阿司給惹毛了,我從來沒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看到時,他臉上還是天字一號的表情。」

那種溫柔如水的模樣,左晏晏覺得好殘酷,仿佛她死了,他都不會為此難過或慌亂。

「對在乎的人,他永遠是那種笑臉。」

「你和他在一起過嗎?」

海寧搖搖頭,說著善意的謊言。「從來都沒有,我們曾經是工作伙伴而已。」

左晏晏頓時明白了些什麼,她的話听在海寧耳里,大概也是一樣吧?

越是否認,就越是有所牽扯。

人總是這樣,對于在乎過頭的事,很多時候都不願承認,以鴕鳥的心態逃避現實。

「反正,我也沒有資格干涉。」

這句話,左晏晏說給海寧听的同時,也一並對自己說道。

因為這樣催眠自己,她心底會好過一點。

「對他而言,我什麼都不是……」

第10章(1)

半個月,她都待在這間屋子里,像被關在籠子里的鳥兒。

除了裘天昊和海寧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多數時候,她都是獨自在房內。

反正封閉的日子,她已經過得很習慣。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

直到他的出現,敲敲她緊閉的心門,打開了之後,卻又走了。

戚亞德說的對,她這人就是笨,以為吃虧就是佔便宜。

大學畢業沒多久,同學跟她借了十萬元說有急用,保證一個月後會還,結果她把所有積蓄都借給對方,自己窮到連泡面都買不起。

好在朋友在便利商店打工,把過期的面包、便當偷偷拿給她,接濟了一個月,半年才知道借錢的同學所謂的急用,是把錢拿去買限量名牌包。

想當然了,錢是追不回來,對方也搬離原來的住處。

戚亞德整整罵了她半年,每次回來就是舊事重提,無非是要她記取教訓。

諸如此類的事不勝枚舉,左晏晏只能一次次學乖,不願把人性想得那麼壞,所以才一而在,再而三的相信。

如今摔個大跟斗,差點把命賠上,要是被戚亞德知道,左晏晏這是不敢想。

她想要找人說說心底的委屈,卻不知道找誰傾訴,只有想到戚亞德,但少不了一頓臭罵。

留在這里那麼久,無非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未完全康復,而日復一日,也同樣沒有等到他的消息。

海寧大概是怕她不願專心靜養,所以編派個理由安慰她吧!

裘天司怎麼可能會回來?

他說過彼此不會再見面,應該是怕她藕斷絲連,尋死尋活的哭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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