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抱起那虛軟無力的身子,杜康就被那過高的熱度嚇到,將手覆到她的額心,那燙人的熱度教他馬上就意識到何安恩發燒了。
「安恩怎麼了?」方悠悠擠開圍著他們四周的女人,擠到他旁邊著急地問。
「發燒了。」簡短地回答方悠悠的問題,下一刻他將癱軟在地上的何安恩抱起,一邊往外走去,一邊吩咐一群目瞪口呆的女人,「我把她送到聖心,你們誰有她家里的電話?聯絡一下。」
聖心是附近最近的醫院,雖然是私人醫院,收費比較貴,但服務以及醫生的質素都有保證。
方悠悠與眾女人呆呆地看著他抱著人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何安恩,你真的沒有色誘過杜康?杜康真的不是你的男人?不然他怎麼像老婆生孩子一樣,抱著你朝醫院跑?」
她吶吶地低問,手上倒是快速地翻找電話記錄,撥打何家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是一道很好听、很溫柔的女聲,「你好,何家。」
「你好,請問你是安恩的家人嗎?」
「對,我是恩恩的媽媽,請問你是?」
「何太太你好,我是安恩的同事,安恩剛剛在公司里昏倒了,我同事把她送到聖心醫院了。」
「恩恩怎麼了,為什麼昏倒了?」
「我想安恩是因為發燒所以才昏倒的,我看她今天好像很不舒服,不過我想應該沒事,請放心,你過去聖心的時候小心,別太著急。」
「好,謝謝你。」
第2章(2)
听到對方急急地掛了電話,應該是急著趕去醫院了,而方悠悠也掛了手機,收回口袋里,一回頭卻看到了一群女人已經圍在一起說三道四、打听八卦了。
「悠悠你來說,安恩跟杜經理是什麼關系?」八卦女之一馬上就打听。
「哎,身為安恩的好同事、好朋友,我覺得我有必要替她澄清一下,安恩跟杜經理曾經是學長學妹的關系,你們都知道吧,只是你們自己想想,有哪個男人會把自己的女人當男人的操?
你們沒看見安恩每晚都九點、十點才下班的可憐樣子喔,沒看見安恩桌面上的文件多得都看不到桌子的顏色了?如果他們有一腿的話,你們以為杜康是什麼新時代好男人?」方悠悠白了她們一眼,頗不為然地說。
「也、也對啦……如果我男朋友敢這樣對我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眾女人被方悠悠過人的氣勢壓低,個個吶吶地同意,不敢反駁女王陛下的話。
「所以說呢,沒關系,懂嗎?沒關系!」方悠悠相信,從今天何安恩差點指天發誓的模樣看來,她對杜康沒有任何幻想,但是如果心懷不軌的人是杜康呢?
方悠悠唇角勾勾,回位置上收拾個人物品,反正都快下班了,她早那幾分鐘離開公司,絕對不會有人敢對她說三道四,更何況這家公司是她家開的,誰敢解雇她?
「感冒引發細菌感染,幸好及時送來醫院,不然晚一點就轉變成肺炎,到時候就麻煩了,今天晚上就吊幾瓶點滴,明天如果退燒了就可以回家。」醫院仔細的一陣檢查後,就開了處方,讓護士準備吊點滴。
听了醫生的話,杜康覺得自己松了口氣,至于為什麼要松口氣,他故意不去想。
他站在床邊,看著護士小心翼翼地將點滴倒掛在架子上,再將銳利的消毒針頭插進床上女人細白的手背上。
因為疼痛,昏睡中的何安恩反射性地縮起手,另一手伸過去就想拍開弄疼了自己的東西。
見狀,為免她弄傷自己,杜康上前握住她想搗亂的手,一握才發現,原來何安恩的手很小,小到只要他把拳握上,就可以將她整只手包覆起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床上的嬌小女人身上,醫院的床不算大,但她躺在上頭卻還有很大的空間。
他記得當何安恩站起來時,她的頭頂也只不過到他嘴唇的位置而已,她是那麼的嬌小、那麼的惹人憐愛,難怪財務部里的女人都喜歡她也愛逗她。
「先生,你放心吧,你女朋友不會有事的,這幾瓶點滴一打完,你女朋友一定會康復沒事的。」護士見他發愣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在擔心床上的病患,好心地出聲安慰,「不過先生,你女朋友也真幸福,有你這樣疼惜女朋友的男朋友在身邊照顧她。」
杜康聞言微微一怔,本來覺得沒有必要,但隨即還是否認,「她不是我女朋友。」因為等會何安恩的家人會來,為避免招來不必要的誤會,他還是選擇解釋。
「喔,不好意思。」護士一臉的恍然大悟,揚起一抹更深的笑容,「我看你們那麼年輕,還以為你們還沒有結婚呢,先生你真的不用太擔心,我們醫生的醫術很好,用藥也很精準,所以你太太很快就會沒事。
對了,你最好像現在這樣輕輕握住你太太的手,小心不要讓她踫到針頭,免得她弄傷自己。」這次護士笑著說完就離開了,沒有給杜康解釋的時間。
女朋友?太太?杜康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護士會覺得他跟何安恩一定是這兩種關系?難不成是他的表情,又或者他做了什麼事情讓人誤會了嗎?
他想不通但又不好意思去問護士,只能一直皺著眉看著床上的人,仔細地看著床上昏睡的人,他又發現原來何安恩長得其實挺好看的,不過他也不應該覺得奇怪才對,因為當年會向她借錢,她一副清清秀秀、听話可愛的樣子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當年清秀的小學妹長大後,當然也不會突然變成丑女,所以她長成了一個清妍的小美女,即使沒有濃妝艷抹,看起來也很賞心悅目。
他細細地打量著她,輕握住柔白小手的大掌,半刻也不曾松開過,直到原來被關上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進,打斷了他的注視。
他抬頭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青年,那是今天早上送何安恩上班還與她舉止親昵的青年。
與此同時,何安勤也在打量著坐在床邊的男人,他從沒有听說過何安恩身邊有一個這樣的男人,他只從何安恩口中听說過她那個討人厭的男上司而已,所以這男人就是那個處處刁難她、害她猛加班,還讓她每天一提到上班就長吁短嘆的討厭男上司?
何安勤緩緩地走上前,伸出右掌,「你好,請問你是?」
何安勤故意不報上自己的名字,因為他從男人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敵意,這樣的敵意他見識過不少,但從未在一個男上司的眼里見過。
答案呼之欲出,也讓何安勤唇畔的笑更深,只是這男上司泡妞的技術真的不怎麼樣,這麼蹩腳的求愛招數,會有女人喜歡上他才奇怪。
杜康輕輕地放下何安恩的手,然後伸手握住何安勤伸出來的手掌牢牢一握,「你好,敝姓杜。」他不會天真到以為對方只是想跟他握個手、打聲招呼而已,如果真的是這樣,對方就不可能伸右手,逼他松開握住何安恩的手。
「杜先生,謝謝你送恩恩來醫院,現在我看恩恩已經在打點滴,應該很快就沒事了。」何安勤走到床邊,狀似疼惜地撥過何安恩頰邊的一綹碎發。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這里已經沒有杜康的事了,杜康可以隨時走人沒關系。
這麼清楚的意思,杜康也听得懂,只是看著床上的她還沒有醒過來,他卻還不願意走,然而他憑什麼不走?杜康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他既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男朋友,他憑什麼留下來等她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