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甜甜一笑:“當然,你要是想哭,也可以哦!”
謝鬱被她一激,立刻道:“哭?不可能。”
白稚兒哼笑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等會疼起來,但願他真的不哭。
半炷香後,皇帝的寢殿裡,發出一聲哀嚎般的慘叫——
“啊!”謝鬱疼的從龍牀上蹦了起來。
白稚兒招呼身邊的金吾衛:“愣着幹什麼,按住他!”
大太監一邊給謝鬱擦汗,一邊着急地說:“姑娘,怎麼這麼疼啊,皇上都受不了了!”
白稚兒氣喘吁吁的。
剛剛謝鬱一番折騰,她差點給他扎錯穴位!
她這會眼眸烏黑,語氣堅決道:“當然疼,他氣血阻滯,我不給他疏通,舊疾怎麼好得起來?”
“疼是一定的,但是相比這麼多年的忍受,每到陰天下雨就疼的受不了的地步,忍一時之痛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你們要是不按着,讓他像方纔一樣亂動,我很容易扎錯的!”
“到時候腳踝的傷不僅沒有治好,還變得不能人道,豈不是慘上加慘!”
白稚兒說完以後,謝鬱沉息,眼圈疼的充血發紅。
他看着大太監道:“按住朕,不管多疼,都別管。”
大太監皺緊眉頭:“皇上……”
謝鬱說完,自己卻最先拿起一旁用來診脈的診布,咬在了嘴裡。
金吾衛齊齊擁上,前後左右地按住了謝鬱。
白稚兒開始施針,不一會,謝鬱就疼的微微發抖。
每當白稚兒將銀針停留片刻再收回來的時候,細小的針眼就流出了烏黑的血跡。
大太監不斷地安撫謝鬱:“皇上!就快好了,這烏血,都能排出來了!”
其實,白稚兒在施針的時候,運用了少許的法力。
她並非無緣無故地幫助謝鬱,而是想賣他一個人情,請他放過元如馨一家。
所以,她當然希望謝鬱好的快一點。
幾番施針下來,不止謝鬱疼的幾乎要昏死過去,卻還是緊咬牙關,偶爾發出一聲悶哼。
就連一旁的大太監和金吾衛們,也跟着揪心。
黑色的血珠不斷地冒出,但隨着白稚兒一輪又一輪的施針。
總算漸漸冒出的是鮮紅色血色了。
白稚兒不忘抽空,扭頭對太醫們道:“你們去煎一味藥方給我,要二兩薑黃、三錢金銅子、四兩的青藤草……”
她口述了一些藥方,都是活血化瘀的。
太醫們方纔觀察她施針,都知道她有些本事在身上。
拿到藥方以後,他們立刻記下來,沒有多耽擱,轉身去煎藥。
不一會,濃濃的褐色藥碗被端上來,白稚兒讓謝鬱一口喝完。
謝鬱剛剛經歷過劇痛,有些虛弱。
他微微擰眉,蒼白的面色看着藥碗,久久不願下口。
白稚兒像哄孩子一樣:“你連剛剛的劇痛都忍了,這點苦還吃不得?”
於是,謝鬱面色一頓,沒有再猶豫,聽從白稚兒的話,一碗喝了下去。
果不其然,苦的他眉頭緊皺。
白稚兒忽然從袖子裡拿出一顆糖,遞過去。
謝鬱一怔。
白稚兒主動放在他手掌心:“吃吧,吃了就不苦了。我小時候吃藥,都是這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