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扶策淡笑:“你可能不清楚她,但我曾聽說過有關於這位樊氏的傳言。”
白稚兒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直起身問:“是什麼呀?”
恰好馬車到了豐扶策的府邸外,他牽着她下車:“進屋再說,你將衣服換了,方纔趴在窗子上看雨,肩膀溼濡,小心生病。”
他的小魔寵那麼嬌氣,豐扶策只怕她着涼。
好在他們這次出行,晴眉給白稚兒備了不少更換的衣物。
豐扶策在蓬城的這座宅邸,下人也不多,加上門房,也就七個僕從。
連一個丫鬟都沒有。
白稚兒換衣裳的時候,豐扶策等在門口。
“扶策哥哥,你快說呀。”她一邊換,一邊還惦記着剛剛豐扶策沒說完的傳聞。
豐扶策抱臂,倚靠門框邊,不由得輕笑:“就這麼好奇?”
“其實也不是什麼離奇的事,只不過這位太守夫人,她的丈夫柯大人是入贅她家的。”
白稚兒驚訝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入贅?”
“嗯,”豐扶策眼眸淡淡,望着落雨的庭院,耳朵卻在留意白稚兒的動靜:“樊家在蓬城,是望族。”
“當年皇上還沒有登基的時候,樊家就是蓬城最強的勢力,他們養着自己的護衛,堪稱將士。”
“因爲樊老太爺曾是一位老將軍,所以樊家文武雙修,底蘊深厚。皇上登基以後,他們家向朝廷投誠,繼續被得以重用。”
“所以,樊家不僅掌握了蓬城所有的重要命脈,還將一整個禹州握在手中。”
“他們家的子弟,朝政和經商都有涉獵,你在蓬城能看到的鹽、糧、鐵都與他們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白稚兒更加驚訝:“鹽?沒有朝廷的批准,私自開採鹽礦是違反律法的!”
豐扶策想着白稚兒這麼半天怎麼還沒換完?
他側眸看着門框,淡笑:“所以我說樊家有本事,他們投誠以後,皇上就讓他們繼續管理蓬城的鹽礦。”
白稚兒覺得自家爹爹真是聰明。
“鹽礦一直是樊家負責,要是官府強行介入,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說不定朝廷會遇到很多麻煩,還不如繼續利用樊家,兩邊都不吃虧。”
豐扶策嗯了一聲:“是這樣。所以,現在的太守柯大人在十年前爲當朝探花郎。”
“樊老爺榜下捉婿,爲自己的女兒定下了這門親事,柯大人入贅後,不過幾年就從翰林提爲守備,又過不久成了太守,可謂是官途順暢。”
白稚兒嘖聲感慨:“他升官的速度太快了,常人要十年二十年,他短短几年就成了太守。妻家厲害,柯大人也是沾了樊家的光。”
她說這話時,繞在脖子後面的繫帶總是系不好,往下垮。
不僅如此,白稚兒一不小心,還讓帶子纏住了自己的頭髮。
她擰眉,背過身扭頭,對着鏡子調整。
不僅費勁,忙了一會反而越來越亂,連她也折騰的額頭上生出細汗。
平日裡都是晴眉姐姐幫她穿,這個衣服複雜,但模樣卻漂亮。
是紫藍色漸變的蝴蝶樣式,脖子上的繫帶倘若不繫緊,袖子就會掉下來,一點也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