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光的房間裡。
柯庸呆坐桌子後,雙眼佈滿血絲,讓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而桌子上,堆積的都是這些日子以來,他耽擱沒有處理的公務。
“大人……”他的心腹匆忙進來。
“怎麼樣?夫人肯過來了嗎?”柯庸像是活過來一樣,急忙問。
心腹爲難搖頭:“大夫人說……她喪子悲痛,無心處理公務,請大人自己處理。”
柯庸剎那間癱坐在椅子上。
心腹建議:“大人,要不然,將您的下屬叫過來,一起幫忙?”
“滾,滾出去!”柯庸忽然發怒,拿書砸人。
心腹嚇了一跳,連忙將書撿起來,關上門告退離開。
柯庸看着滿桌子的公務,感覺頭都要疼的立卒了。
以往,所有的公務,都是樊心惠代勞。
他妻子八面玲瓏,處理公務更是一把好手。
而他也樂得自在,這麼多年都是如此。
樊心惠在這裡忙碌,他便只需要養鳥喝茶。
可哪兒想到,現在妾室小紅不小心弄死了他兒子,樊心惠生着他的氣,自然不肯再來處理公務。
她耍脾氣不要緊,但他若是耽擱正事,可是會被朝廷問責的!
想到這裡,柯庸不由得對樊心惠產生了巨大的不滿。
“死個孩子,我都跪下給她道歉了,她爲什麼還不能原諒我?”他開始自言自語,討伐起樊心惠的過錯。
“這麼多年了,她像個男人一樣,在外拋頭露面,我也從未苛責過她!何況,兒子死了,又不是我害的,小紅也被髮賣了,她還覺得不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不高興就不管了,眼裡可曾還有我這個丈夫?!”
柯庸越想越生氣,但他也不能怎麼樣,因爲,他還要靠着樊心惠、樊家來生活。
就在這時。
心腹再次進來:“大人……”
柯庸煩躁地道:“又怎麼了!”
“二姨娘走之前,託人將這封信交給您,剛剛那人送到就走了,請大人過目。”心腹雙手遞交了一封紅漆信進來。
柯庸飛快拆開以後,一行行掃看下去。
只見他的神情,從起先的煩躁,最後變成青筋畢露的暴怒。
“豈有此理,膽大包天!”他嘶吼着喊道。
心腹一驚:“大人,怎麼了?”
柯庸根本不理會他。
因爲,信上小紅說的事,簡直難以啓齒。
她居然說……
兒子不是柯庸的,而是樊心惠,和她身邊的那名高大護衛阿金所生!
怪不得,他總覺得孩子出生的月份不對,但樊家上下都一口咬定是他的孩子。
何況,他唯一一次跟樊心惠同房那晚,明明被灌醉了,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可醒來以後,卻被樊心惠通知,他們同牀共枕了。
原來,這都是爲了強迫他認下那個別人的兒子做準備!
想他平時小心翼翼,捧着她,做了樊家贅婿後,受盡別人的嘲笑,他都忍耐着。
但其實在她心裡,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柯庸捏緊信紙,眼神惡狠狠的:“樊心惠,這是你逼我的,你不仁,休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