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鬱看見白稚兒以後,那張有些冷白的面上,挑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就彷彿在對她說——
找到你了。
白稚兒看去豐扶策的方向。
只見豐扶策方纔還在那裡,這會竟只剩下雷虎和楚平了!
關鍵時候他去哪兒了!?
這期間,白西烈和景佳已經站起來,與走近的莫言遲說話。
“尊師,有個一兩年沒見了,你這是去哪兒雲遊了?”白西烈熟絡地寒暄。
莫言遲笑呵呵的,花白的頭髮,面色卻十分紅潤。
“我本來想一直留在小徒兒身邊,教導她成長,奈何她總想往外跑,正好當時,我的三徒弟給我寫信,請我去炎國幫他主持大局,我便去了。”
說罷,莫言遲迴頭,叫謝鬱上前:“鬱兒,這就是師父一直跟你說過的,你小師妹一家。這位是楚帝,這位……”
莫言遲看向景佳時一頓,不知如何介紹。
白西烈自然而然地說:“這是朕的結髮妻子,景皇后。”
莫言遲連忙拱手:“老朽失敬,鬱兒,快請安。”
謝鬱微微頷首,態度禮貌:“伯父,伯母好。”
白稚兒:……
白西烈和景佳對視一眼:“額……”
莫言遲斥責:“怎麼如此失禮,爲師告訴過你了,離開炎國,就不準擺皇帝的架子,你在大楚,理應稱他們爲皇上、皇后,這才彰顯規矩得體。”
謝鬱昂首含笑:“並非是徒弟不講規矩,而是師父也說了,小師妹與我們,親如,一家人。”
最後一句,他咬字使勁,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白稚兒的方向。
謝鬱語氣微妙:“所以,小師妹的父母,自然也是我的伯父伯母。”
莫言遲惱怒:“你!”
白西烈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尊師不必介意,他這麼喊,倒也沒有錯。”
這期間,白稚兒一言不發。
她半個身子幾乎都藏在自家孃親身後。
因此,景佳最能感受到謝鬱那專注且獨有的視線,時不時穿過她,看着她身後的白稚兒。
景佳斂眸,開口道:“如此說來,這位便是那位炎國赫赫有名的小皇帝?”
謝鬱倒是慷慨:“伯母跟師父一起,叫我鬱兒,或者謝鬱都可以,不拘禮數。”
白稚兒無奈地看他一眼。
這小弟,怎麼還自來熟。
白西烈熱情邀請:“來,請坐。”
白稚兒見狀,忙道:“爹爹,我去那邊看看扶策哥哥去哪兒了。”
說罷,她連忙提裙跑了。
謝鬱居然是莫言遲的三弟子!!
白稚兒走在綠瑩瑩的草地上,懊惱地踢了一腳。
她之前問過師父,她的師兄都有哪些。
奈何莫言遲記性不好,還說徒弟們都不重要,等拜年的時候收到多少封信,就清楚了。
早知道他是莫言遲的三弟子,她當時就不在他面前飛來飛去當仙子。
這會兒以真實身份見面,還有些尷尬呢。
白稚兒這般想着,走到了楚平面前。
“楚平哥哥,你看見扶策哥哥去哪兒了嗎?”
“回公主,侯爺知道您喜歡吃西江月的豆酥糕,原本安排果果那小子去買的,誰知聽說有人找麻煩,侯爺便親自去給您取糕點去了,很快就能回來。”楚平笑呵呵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