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扶策看着她,語氣自嘲:“你說的也許沒錯,我們不該再見。下一次碰面,就該是敵人了。”
他說罷,豁然掐訣,手中騰昇出烈烈黑紅的火焰。
隨後,豐扶策當着白稚兒的面,反手按住自己後脖頸的脊骨處。
他冷冷道:“你想扔掉的,這次讓我來做。”
話音一落,他手中光芒大盛,豐扶策竟活生生地將那根紅繩,從緊緊攀附的脊骨上抽了出來!
白稚兒感到劇痛,她腳下踉蹌,差點摔倒。
當紅色冒着神光的繩子,被完整地拿出來時,白稚兒元神震盪,“哇”地一口嘔出鮮血。
終於摔倒在地。
而她身上的姻緣結,也默默地從後背脊骨滑了出來。
“陛下!”衆神前來攙扶。
白稚兒疼的滿面通紅,卻死死地咬着脣,不肯發出一聲。
豐扶策站着,垂眸看着白稚兒的時候,他面無表情,唯有嘴角流淌出一道鮮血。
朱厭大驚:“魔尊大人!”
他扭頭看來,惱怒不已:“你們這羣神仙,最會花言巧語,騙得我們的信任,尤其是你這個天道,一路來,魔尊大人幫助你多少次!”
“你呢,又怎麼回報他的,你這個混賬,我今日就殺了你!”
衆神護在白稚兒前面:“誰敢!”
豐扶策已然轉身,語氣冰冷:“朱厭,我們走。”
朱厭憤恨不已,帶着魔族跟隨豐扶策離去。
白稚兒看着豐扶策的背影,她疼的渾身發顫,但是,她知道,這是她應受的。
惡人既然做了,就讓他一直恨她吧。
比沒命要好。
漸漸地,白稚兒覺得眼皮很沉重,她昏迷了過去,耳邊全是神仙們慌亂的呼喊。
白稚兒再醒來,已是十天後。
她剛睜開眼,就見景佳眼睛哭的紅腫,坐在她的牀榻邊。
“稚兒!”見她醒了,景佳一臉欣喜:“喝水嗎?餓不餓?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孃親……”白稚兒緩緩撐着身子坐起來,頭疼得厲害。
景佳心疼地說:“醫仙們說你,情殤肺腑,元神虛弱,你這幾天先好好休息,一切事讓孃親來操勞。”
白稚兒嘴脣蒼白,她消瘦不少,配着那雙大眼睛,就像個沒有靈氣的瓷娃娃。
“孃親,爹爹那邊怎麼樣?”
景佳倒水的動作一頓,回過頭來避重就輕地說:“現在修羅衛是你大哥他們在管理。”
“你不用擔心,我只跟你爹爹說最近天庭事忙,他還等着你忙完了回去陪他。”
白稚兒垂下眼睫。
豐扶策走了,修羅衛應當是突然空了出來。
那楚平、雷虎,他們怎麼樣了?
許是看出白稚兒的顧慮,景佳說:“別人你都放心吧,孃親早已安排妥當。”
白稚兒喝了口水,正想再躺下休息一會。
忽然!
門口傳來仙婢慌張的聲音:“陛下……陛下……”
白稚兒探頭:“怎麼了?”
景佳連忙走出去,語句嚴厲:“你們怎麼回事,我交代過,不得叨擾!”
仙婢嚇得面色都白了:“奴婢知錯了,可是,魔族的人,把福牛扔到了南天門,福牛渾身是血,傷痕累累,不讓別的神仙碰。神官們說,它要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