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事熱鬧地籌備,豐扶策根本不要白稚兒過問。
他說:“邀請了你孃親和天庭衆人,凡塵的婚事,等我帶你回去補辦。”
白稚兒輕輕點頭:“嗯。”
下一秒,她皺起眉頭,捂着小腹的位置。
豐扶策立刻緊張起來:“它怎麼又鬧你?爲何如此不聽話。”
白稚兒聽他責備孩子的口氣忍不住笑了。
“長老不是說了嗎,孩子很強壯健康,所以活潑好動,這是好事。”
豐扶策只好扶着白稚兒躺回榻上。
他望着少女有些清瘦的白嫩面頰,十分心疼。
“懷魔胎要歷經十二個月才能產下,這纔剛過一個月,它就折騰的這麼頻繁,要不然我去找一找良藥,能讓它在你肚子里老實一點?”
白稚兒立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護着肚子瞪圓美眸:“豐扶策!你怎麼做人家爹的!你說的什麼話呀!讓我們的乖乖聽到,它會傷心的。”
豐扶策輕笑一聲:“它生什麼氣,還沒拳頭大小。”
白稚兒噘嘴:“那也不行,它越活潑才越是好事呢。”
豐扶策見狀,便彎腰低頭,對白稚兒的肚子低聲道:“被你娘罵了,爹來給你道歉,對不起。”
他說着,極其輕柔地,隔着衣服吻了吻白稚兒的肚子。
逗的少女笑意連連。
豐扶策擡起薄眸看見她的反應,不由得想到一件事。
他靠近她,在她耳畔低聲說了一句:“隔着衣服,倒是親的不暢快,不知孩子感受到沒有?”
白稚兒忽然俏臉一紅。
她伸手就將豐扶策推開:“不許胡說!乖乖它學壞怎麼辦?”
豐扶策直起腰身,笑聲朗朗。
就在這時,草精在門口求見。
“魔尊大人,魔後陛下,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拿進來。”豐扶策一聲令下。
“是。”草精端着一個紅木漆盤。
白稚兒探眸看去,頓時一驚。
是之前鎖在她腳踝上的鏈子!
當時從洞穴回來以後,就在不知覺中,被豐扶策摘掉了。
爲什麼現在還會出現?
白稚兒急忙縮了縮小腳:“你還要綁我?!”
豐扶策失笑:“自然不是,我豈敢?”
他讓草精將盤子拿近些許。
豐扶策一揮袖,上一秒還是鐵鏈,下一秒就變回了鏈子原本的模樣。
“姻緣結?!”
她伸手拿了起來,放在手裡觀賞,草精識趣退下。
豐扶策坐在她身旁:“大概是我愛你愛到骨子裡,所以哪怕那天在南天門外,強行取出此結,我也沒有忍住,將它帶了回來。”
“私心使然,不想你離開我,就將它變成了極鐵寒鏈。”
他說罷,將手放在白稚兒的掌心裡。
姻緣結頓時猶如活了過來一般,重新拴住他二人的拇指,漸漸隱入體內。
白稚兒心潮澎湃,她想起月老說,姻緣結只會留在註定是伴侶的人身上。
“豐扶策,此結我可要一直戴着了,你不會再欺負我了吧?”
“我向天、向三界六道起誓,我豐扶策生生世世都不負你。”
“不過,”豐扶策話音一轉:“你說的是哪種欺負?”
牀幃落下。
白稚兒羞惱地聲音傳來:“你不正經!”
“妖魔自然是邪心爲上。”豐扶策淡定地反駁。
倆人鬧了好一會,白稚兒總算氣喘吁吁地躺在豐扶策心口休息。
他修長的指腹纏住她的指尖,繼而與她十指相握。
“白稚兒。”
“嗯?”她昏昏欲睡,擡起頭來。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謝謝你肯孕育我們的孩子,謝謝你,靠近我,然後愛我。”
他擁緊了白稚兒。
白稚兒一笑,反手緊緊握住了他。
“我們起初,都很孤獨,可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一個家。我的心願,並非只有做天道,還有與你長相廝守,這個願望,但求夫君往後十年百年千年,以行動成全。”
豐扶策薄眸忽而一怔。
她喊他夫君!
他纏着她追吻:“再喊一遍。”
白稚兒卻嬉笑着耍賴:“我要睡了!乖乖它鬧了!”
最初,他不認識她,她猶如遙遠的天邊。
後來,他們相識,他陪伴她成長,看着她翻越一道道山丘,漸漸地,她來到了他的身邊。
現在,他們相愛,彼此珍惜,她留在了他的心間。
原來,情這個字,怎麼能稱爲浩劫呢。
情啊,分明是一場心甘情願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