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景佳說不能打女婿,他剛剛看見豐扶策的時候就跟他動手了。
是魔尊又如何?
這相當於欺負他的女兒!
白稚兒噗笑無奈:“爹爹,扶策哥哥對我那麼好,從小到大,你都是看在眼裡的呀,不然你怎麼會放心讓他來保護我?”
白西烈嘆氣:“就是當初不該那麼大意,竟覺得他只是個普通的護衛。”
景佳斜睨一眼自家丈夫:“早就說你疏忽防範。”
白西烈不服氣地道:“剛剛豐扶策說了,到時還要在凡塵也辦一場婚宴,朕一定會讓稚兒她大哥們好好爲難他!讓他知道,娶到我寶貝女兒,沒那麼容易!”
白稚兒笑了出來:“他已經很不容易啦。”
景佳麗眸半斂,她知道女兒指的是什麼,不由得跟着嘆了口氣。
白西烈轉了話題:“稚兒,你現在懷有身孕,可有什麼難受的地方?爹爹幫不上忙,但你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告訴爹爹。”
白稚兒搖搖頭:“沒有,我好着呢。聽這裡的長老說,懷魔胎要足十二月才能誕下,要等到七個月以後,才能感受它動彈,所以在這之前,我只要給它補充好營養,就沒有問題。”
白西烈和景佳這才放心下來。
這時,外頭傳來喧鬧的聲音。
草精和女魔上前笑道:“魔後陛下,魔尊大人的迎嫁車鸞到了。”
白稚兒輕輕點頭,草精便爲她蓋上蓋頭。
臨行前,她扶着草精的手,轉而對白西烈和景佳道:“孃親,爹爹,今日我要出嫁了。”
“你們放心,這個夫君是我自己選的,他待我極好,往後我與他,生死相隨,女兒要在此跪謝爹爹和孃親的生養之恩。”
她說罷,提裙跪下。
“稚兒!”白西烈和景佳同時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白稚兒卻仰眸,蓋頭下,清淚滿面。
“此後稚兒要隨扶策哥哥來往,恐怕不能常常陪伴在爹爹孃親身邊,請你們海涵。”
景佳哽咽說:“稚兒,你的孝順,爹孃都知道。”
白西烈不善言辭,只紅着眼,捨不得地望着自己的女兒。
正在此時,門扉一開,豐扶策走了進來。
他一襲明紅喜袍,腰身勁瘦。
魔界的成婚規矩不似凡塵,新婚夫婦倆不用擔心拜堂前相見。
故而,他是專程來接白稚兒的。
當豐扶策看見白稚兒跪別父母時,他眸色一頓,隨後非常自然地上前,撩袍屈膝,單點跪地。
這讓景佳和白西烈紛紛一震。
景佳跟豐扶策鬥了那麼多年,當然知道堂堂魔尊,心高氣傲,平時連低頭都不可能,何況跪地?
白西烈也清楚,從前不知豐扶策身份的時候,他只是侯爺便已經狂妄桀驁。
那時他還以爲豐扶策的性格如此。
現在才明白豐扶策是因爲實力底氣。
可沒想到,他如今,像白稚兒一樣,跪別景佳他們。
“請你們放心,白稚兒身爲我妻,從此往後,我不會讓她受半分苦。”
景佳垂淚,卻欣慰地笑了。
“祝福你們。”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