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肚皮上鼓起一個小小的凸起,像是小傢伙伸出手,跟孃親合掌。
白稚兒頓時覺得一顆心都變得更爲柔軟了。
都說懷魔胎會折磨神仙之體。
可是她除了早起需要相依草來維持魔胎的營養,其餘的難受從未感受過。
孩子很聽話,也不折騰她。
它在她肚子裡,白稚兒睡醒,它就跟着一起醒來。
白稚兒吃東西,碰到它喜歡的口味,它就極其活潑地在肚子裡動來動去。
偶爾,草精拿着一些尖銳的首飾靠近,想要給白稚兒戴在頭上的時候,就會被肚子裡的小傢伙猛烈打飛。
它還沒長大,就已經想要保護孃親了。
這讓白稚兒日日都生活在甜蜜裡。
入夜。
白稚兒側身躺在豐扶策的懷裡熟睡。
夢中卻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地上。
小傢伙的身子發着光,讓白稚兒看不清它的面容。
只見它用肉嘟嘟的小手,從頭頂抓了一把什麼出來,然後徒手劈斷了。
白稚兒一愣。
這麼熟悉的氣息,應該就是她的孩子。
她上前,想要看清小傢伙的面容,奈何就是瞧不清楚。
它身上的光輝愈發明亮,可是隱約還泛着魔氣的暗紅。
“乖乖,你剛剛把什麼斬斷了?”她問。
小傢伙大大方方開口,竟是清晰的童音:“情絲。”
白稚兒噗笑,她蹲下身,看着面前一團光暈的小傢伙。
“你爹說了,你現在還只是個小不點,你知道什麼是情絲嗎,就要斬斷它?”
“知道啊,我剛來娘肚子裡的時候,就是情絲作祟,讓娘和爹來回傷心,所以我要提前斬斷它,這樣我以後就不會跟你們有一樣的悲痛了。”
白稚兒頓時一愣。
只見小傢伙兩隻手,從腦頂上抽出來那些發亮的絲線,它幾乎是毫不猶豫,小手一橫,“嘿哈”一聲劈斷。
情絲化作點點光芒消失。
“乖乖,沒有情絲,就不會喜歡別人了。”
“我喜歡爹孃就夠了!”它很霸道地說。
隨後,它擺擺小手:“好了,娘,你可以讓那兩個老傢伙來看我的性別了。”
白稚兒哭笑不得:“之前不給人家看,是因爲你情絲還沒斬斷?”
小傢伙嗯了一聲:“我需要專心,所以不想讓他們來打擾我,不過,現在可以看了。”
白稚兒正要跟他說話,卻不由自主地醒了過來。
已是日上三竿。
她坐起身,按了按眉心。
豐扶策躺着的位置已經冰涼。
他每天都會很早起來,去安排魔界當日的任務。
如今的魔界已經條理有序,大家都爲迎接小魔君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白稚兒穿着迆地水藍長裙,肩披月白銀帛,輕車熟路地去了豐扶策的正殿。
他正在吩咐朱厭加強巡邏。
“夫人。”看見白稚兒來了以後,豐扶策立刻起身。
他步下黑玉臺階,將白稚兒牽着,讓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豐扶策站在她身邊,吻了吻她的額頭,極其寵愛:“吃了早膳沒有?”
白稚兒噗嗤一笑:“都這麼晚了,我還吃什麼早膳,等着一會跟你吃午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