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蓮對兩家老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們只說:“你管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張翠蓮知道這不是一時能夠改變的了的事情。關鍵問題在於她還不夠強大。
當家里人都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時候。康康的教育問題自然就會按照她的話來實行。這跟自己當不當老師沒關係。是自己的能力還不夠引起家裡人的重視。
許久沒有去省城。張翠蓮平時交稿都用信紙來郵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互聯網。可以用郵箱來交稿子。張翠蓮想着如果是別人重生。估計會想方設法的成爲一個電腦大咖。就算成爲不了比爾蓋茨。但也可以去做別的什麼人吧。
反倒是自己有了一點金手指可是還是成爲不了大人物。就好比知道一些股票的信息依然沒能成爲巴菲特一般。可見大人物還是大人物。那些人的人生是複製不來的。
張翠蓮從編輯那裡出來。慢慢悠悠的晃到了中央大街去了。她現在是做自己能做的喜歡做的事情。寫稿子慢慢變成一個暢銷小說家也不錯。輕鬆地時候可以逛逛街購購物。已經是前世羨慕的日子了。
張翠蓮拎着大包小裹的走了幾個小時。直到腳掌隱隱作痛兩條小腿痠疼痠疼的才意識到天色已晚。不知道應該去吃點什麼的張翠蓮忽然想起了當時隨口吐槽的紅風車西餐廳。
便笑眯眯的按照記憶裡的位置。問了幾個路人這才找到了。進了餐廳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張翠蓮將買的東西放好坐了下來。這才覺得兩條腿快要斷了。高跟鞋走路太久腳丫子疼死了。
隨便點了一些吃的。張翠蓮開始打量起這個店面來。可能是請的高人設計的。這個餐廳的設計是純俄式的。就連就餐的桌子也不是透着老毛子的味道。店裡的客人一多半也都是高大的操着嘰裡咕嚕外語的人。
“怎麼樣。味道還滿意麼。”張翠蓮正看着窗外發呆。忽然身邊站了一個人。低沉的聲音將她從太虛幻境裡召喚回來。張翠蓮擡起頭髮現居然是胡瑾萌的舅舅叫什麼南來着。
“啊。那個。。挺好吃的。味道挺不錯的。”張翠蓮站了起來。笑成了彌勒佛一樣對一身考究的穆晉南說道。
“嗯。你喜歡就行。”穆晉南不用張翠蓮請就直接做到了她的對面。擡了擡下巴極其傲慢自負的感覺:“聽小萌說。你對這裡評價很低。我重新換了個師傅。是從俄國專門請來的。你覺得怎麼樣。”
張翠蓮受寵若驚。心裡尷尬的要命。自己不過是隨口一句話而已。沒想到胡瑾萌當真了跟她舅舅實話實說。而這個人也真行。竟然斷了別人的工作。
“我也是胡說而已。逗着小孩子玩呢。不是什麼專業人士。當不得真的。”張翠蓮不知道說什麼好。伸出手空抓了一下。這才發現剛纔點了一份例湯。就沒有要一杯水。她下意識的動作更讓人看出來她的不自在了。
穆晉南打了個響指。一個俊俏的俄羅斯小夥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半弓着腰非常恭敬的問道:“先生。”
“去給她倒杯水。”那個帥氣迷人的小夥擡起頭衝着張翠蓮眨了一下眼睛。笑着點頭:“好的。先生。”
張翠蓮瞪大眼睛看着那個穿着黑色馬夾的侍應。好奇的問穆晉南:“這是大堂經理麼。我剛纔好像沒看見他啊。”
穆晉南笑道:“不是。是我的採購部經理。我剛纔在裡面開會來着。一出來就看見你在這塊吃飯。”
“採購部經理。那他的中國話說的一定很好吧。”張翠蓮偷瞄了一眼。那位帥氣的小夥子正端着一個托盤朝這邊走過來。舉手投足之間還真像是受過專業訓練一樣呢。怎麼看都有點皇家貴族的感覺。
張翠蓮胡思亂想中。那個小夥子走近將托盤裡的水輕輕地放在她面前:“請慢用。”
“他說的還真是不錯呢。”張翠蓮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發現這是檸檬水微微酸了一點不過口感卻非常的好。
“他是中俄混血。漢語是母語。”穆晉南扯着嘴角笑了笑。他看得出張翠蓮在沒話找話說。東拉西扯的一點邏輯都沒有。看來自己是給她不少壓力了。
“哦。中俄混血啊。哎呦。那俄羅斯的基因還挺強大的。我一點沒看出來。他家誰是中國人啊。”張翠蓮又瞄了幾眼。那個混血小夥發現看過來。嚇得她連忙避開。那此地無銀的動作讓人忍俊不禁。
“媽媽。中俄邊境有很多老毛子過來做生意啥的。他爸爸就是一個蘇聯商人。每年都會來兩趟賣點皮貨再進點藥材。碰見她媽媽就瞎撩閒。一來二去就好上了。等到他都七八歲了。才把他接回去。”穆晉南倒不客氣將混血小夥的來歷當成八卦說了出來。
張翠蓮沒看出來這人居然還有八卦的本事。一個大老闆還有這愛好也真是挺讓人驚訝的。
“我以前也聽說過。說老毛子在自己的國家裡有兒有女有老婆的。可是跑到中國這邊來就騙人。碰上一個騙一個有的人還好幾個家呢。”上一世張翠蓮遇到過同齡人。在邊境做木材進出口生意的。跟她講過那些老毛子有多麼的不是東西。騙了人家的感情不認賬。有的人不仗義不認孩子。有的人倒還好但也當做外室養着。至於能夠結婚登記當成正經老婆的。鳳毛麟角。
穆晉南嗤之以鼻:“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都是兩廂情願的事兒。當初安德烈的媽媽要不是看着人家長得高大威猛又出手闊綽。也不會放着一堆堆的中國老爺們不要跑過去未婚生子。那個男人三十七八歲了。可能在那邊沒有家麼。不就是想着自己一個人在中國。當這邊的正房。”
穆晉南撇嘴:“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說完他擡眼看張翠蓮:“你還好奇什麼呢。”
張翠蓮倍覺尷尬。心裡唸叨着。我就隨便一問誰能心思你啥玩意都說啊。這人的屁股咋那麼沉呢。坐下來還不走了。
“沒什麼可好奇的。那個什麼我也吃完了天也不早了。那我先走了啊。”張翠蓮起身站起來。喊着服務員要結賬。
穆晉南擺擺手:“不着急。你住哪個酒店我回頭讓你送你回去。”
張翠蓮客氣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
穆晉南淡淡一笑:“安德烈的故事聽完了。你準備寫一個什麼樣的小說呢。”
張翠蓮一愣隨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寫小說這個事兒知道的人不多的。見到她像是見了鬼的模樣。穆晉南伸出手指示意張翠蓮坐下。
臉上露出得意的一笑:“你沒想到我知道你是個作家。”
張翠蓮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從看見這個古怪男人開始。他們倆就好像在說夢話。現在更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小萌出事之後我一直按照她給的紙條找。也問過道上的人到底是誰帶着了她。你給我打電話之前。我已經查到了她被一個來自南邊的販賣婦女的人帶走的。”穆晉南忽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臉。變得正色起來。
張翠蓮不明白:“這有什麼問題麼。”
穆晉南笑道:“見到你之後。我不放心也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插手當好人。而且小萌也不是那種輕而易舉就求人的孩子。不然也不可能跑出來好幾天也不找機會聯繫我。所以。我把你的來歷查了個清楚。”
張翠蓮這才明白了。感情因爲不放心自己所以將自己查了個一清二楚。知道自己是寫小說的。剛纔隨口問的問題這個人以爲自己來了靈感什麼的。纔將別人的家世當成了故事。講給自己聽。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的外甥女。”穆晉南再一次對張翠蓮表示感謝。而這一次他的口氣變得誠懇多了。
“沒事兒。沒事兒。舉手之勞而已。”張翠蓮覺得眼前這個人真是病的不輕。也許有錢人都有這樣的毛病吧。以爲別人接近自己都是有什麼目的。也不想想當初誰知道他是誰啊。
“我記得我給了你我的名片。你有什麼要求或者是需要幫助的都可以來找我。爲什麼不來找。”穆晉南那一本正經的表情。好像在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張翠蓮嘿嘿一笑:“啊。我沒什麼事兒啊。如果以後有什麼。我就再找你唄。”
穆晉南看的出來張翠蓮對他似乎十分的不屑。抿了抿嘴脣眯着眼睛:“張翠蓮。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你居然不提點什麼要求。”
張翠蓮一陣無語。心裡暗道你真是有病啊。我幹嘛要知道你是誰啊。很厲害麼很牛逼麼。你踏踏腳地球能爆炸麼。神經病。
不過面上卻一臉的恭維:“啊。雖然不知道您是做什麼的。但感覺到肯定是個大人物。我呢就是一個小老百姓。沒什麼理想也沒什麼目標。混日子就好了。呵呵~。”
穆晉南皺了皺眉:“一個沒有目標的人會開電器商店。會買股票。寫小說。參與設計服裝廠。張翠蓮。你在說笑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