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活久見,張翠蓮竟然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要錢的好辦法。
顧致秋被氣得當場就失了態,堅決不承認這張借條。顧致城倒很理智,很鎮定的說:“事已至此,那我們就只有走法律程序了。”
這兩天李明宇已經做足了準備,還去找了律師做諮詢。他得意洋洋的說道:“那就去找呀,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離婚很正常,律師說過了這個借條是我結婚之後打的屬於夫妻共有。你要想離婚,就得把這個債給我還了。”
顧致秋也不是吃素的,當場就問:“你說這筆錢是你借的,那我問問你,這筆錢你花到了哪裡了?我竟然不知道,你拿出證據我就信。”
顯然李明宇已經想到了應對的辦法,臉上帶着不可一世的得意:“吃了呀,喝了呀。你們單位的人我們單位的人都能作證呀。你平時大手大腳又是營養品又是衣服的,都是哪裡來的錢啊?你要是說是你自己的錢,那把存摺拿出來看看,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你存摺上的錢也得給我一半兒。”
這無賴的樣子十分氣人,但卻也知道鑽空子。你們顧家不在乎那兩錢,可人家李家是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的。
張翠蓮眼見顧致城要動粗連忙抱住他,在他耳邊道:“他們已經開始耍無賴了,一會兒老太太躺地上說你動手要訛錢怎麼辦?”
顧致城一個激靈的反應過來,拉着扯着李明宇衣服扭打的顧致秋。大喝一聲:“行了,別跟這種窮鬼一般見識了。”
顧致秋不服氣的喊道:“哥,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今天非要撕了他那張臉,你這個王八蛋,你居然坑我。。。。。”
“小秋!”張翠蓮拉着顧致秋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狗咬你一口,你還真要反咬狗一口啊?你也得看看他配不配,行了,咱們回家再說。”
說完顧致城不由分說的拉着顧致秋走了,這是自打結婚以來李明宇第一次在顧致秋面前贏了一場。只覺得心裡痛快不已,看着他們顧家人吃癟的 樣子就覺得舒坦。
“看吧,我跟你們說了。這樣的人就是吃軟怕硬,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怕啥,真以爲他們是坐地戶就能欺負人啦。”李明宇家的那個遠親得意洋洋的笑:“告訴你們,東北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爲了臉啥都能幹,這個事兒啊八九不離十肯定給錢。”
“哎,當初我就說找個老家的。知根知底能幹活,你說非得找一個東北娘們。一個個嗓門高又潑辣,一吵架兩眼珠子瞪老大還喜歡動手。你們說咱們老家那,哪有說跟自己男人動手的?誰家的媳婦兒不是揹着孩子下地幹活?可這個媳婦兒都要上天了,懷個孕就當上了王母娘娘不得了了。”
李母生氣的吐槽着顧致秋,而這一邊顧致城正艱難的拉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妹妹回酒店。
“哎呀我說小秋你可別哭了,這多冷啊你看眼淚糊在臉上都凍成冰碴子了。”張翠蓮在雪地裡艱難的走着,撅着屁股就差手腳並用了。
顧致秋只覺得委屈,聽見她嫂子的話擦了擦眼淚咧着嘴嚎起來。顧致城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別哭了!風都進肚子裡去了,完事兒一會兒到了酒店又該腦袋疼屁股疼了。我告訴你,再哭,再哭我就削你了啊!”
顧致秋聞言一屁股坐在雪地裡乾嚎起來,恨得張翠蓮罩着她男人的肩膀上狠狠地錘了兩下:“她受了欺負心裡難受,你還打她,你長不長心啊。”
顧致城一臉委屈:“我啥時候打她了,我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張翠蓮也胡攪蠻纏起來:“拍也不行!你趕緊的,把她揹回去。”見顧致城不動彈,又上前在他胳膊上懟了一下:“快點的,再磨蹭一會兒該凍截肢了。”
顧致城二話不說彎腰就把顧致秋拎了起來,就像是扛死豬一樣將她大頭朝下放在肩膀上。不管顧致秋怎麼折騰,仍舊是大步向前往酒店走去。
酒店工作人員看見顧致城跟個土匪一樣扛着個哇哇直哭的女人走了進來,都有些驚慌失措。這難道就是大白天的強搶民女?
到了大廳顧致城將妹妹放了下來,氣喘吁吁的說道:“行了,你們倆上樓去吧。我去看看哪有律師,咱們不行 也找一個。哎,哎,唉呀媽呀累死我了。”
顧致秋訕訕的扭身往裡走,張翠蓮卻拉着顧致城道:“等一會兒吧,咱們先商量商量。這老李家太不講究了,什麼招數都能用。”
其實這事兒不難,原本結婚的時候也沒有花多少錢。李家就一個破房子還不如家裡面的陪嫁的家電值錢呢。另外就是這一年來的開銷,李母那個摳門的樣兒但凡好東西都是顧致秋自己買的。
他們鑽的那是張翠蓮給顧致秋懷孕買營養品的空子以及顧致秋平時請大家吃飯顯示出來的經濟實力。
“要是說買營養品的話,我那都有發貨單子。”火車發貨單子上面都寫着物品名稱,張翠蓮倒不是爲了做什麼證據。而是這個年代又沒有快遞公司,張翠蓮也是怕東西丟了好留着原始憑證。
再者張翠蓮平時過日子有記賬的習慣,家裡一年大概的支出她也有一個大概的頭緒。所以這些單據就貼在賬本里,沒想到這個時候倒有了用處。
“說起律師,我倒有一個想法。”張翠蓮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胡瑾萌她舅舅穆晉南他在這邊也有生意的,他其實就是做貿易發的家。我以前在省城的時候去過他開的西餐廳,裡面清一色的全都是俄羅斯帥小夥兒。”
既然是做貿易生意的,肯定會認識一兩個法律上的牛人。她當胡瑾萌這麼久的奶媽子,穆晉南一直都要還自己一個人情。此時不用,那還等什麼呢?
張翠蓮連忙讓顧致城給付鑫打電話,問他穆晉南現在在哪裡。
顧致城一臉的疑惑:“沒有他電話嗎?”
張翠蓮眨了眨眼睛,非常無辜的說道:“我都記在電話本里了,我也沒帶啊。再說了他這一天來無影去無蹤的誰知道啊。”
顧致城無語道:“那你給他們家打電話不就完了麼,找什麼付鑫啊。”
張翠蓮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對啊,你說我這個腦子。我使喚付鑫都使喚習慣了,唉呀媽呀,他是我小兵啊。”
顧致城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戲謔道:“那你得好好管管你的兵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學個好。有媳婦兒還出去找這個那個的,不想好好過了?”
張翠蓮去顧致城兜裡拿他的的手機,一邊按着鍵子一邊不以爲然的說道:“男人有錢就變壞,這是亙古不變的,說也沒有用。窮人乍富都這樣,沒見過世面唄。”
說話間電話就通了,胡瑾萌不甚禮貌的問道:“找誰呀?”
張翠蓮無語的瞟了一眼顧致城,對胡瑾萌道:“小萌,是我。”
胡瑾萌一下子就聽出來張翠蓮的聲音,興奮地說道:“這是你的手機嗎?你最近在幹什麼?我想去找你玩,我跟你說。。。。。”
沒等她興奮地說完,張翠蓮就道:“小萌,我在外地出了一點事兒。想找你舅舅幫個忙,你舅現在在家嗎?”
胡瑾萌驚呼一聲:“出了什麼事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誰呀,誰這麼不長眼。”
張翠蓮扶額尷尬的說道:“你把你舅舅的電話給我,我給他打過去。”
胡瑾萌連忙道:“不用,我不念書了正在家裡跟他鬧騰呢。這兩天他在家呆着哪也沒去,你等着我給你喊去。”
張翠蓮有些有氣無力:“好吧,又不念書了。”顧致城微微一愣隨後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對顧致秋道:“這個丫頭真是個惹禍精,這要是我的閨女幾個巴掌就能教好了。”
顧致秋撇撇嘴衝着顧致城道:“等你生了姑娘再說吧,想得倒挺美。”
張翠蓮難得見顧致城吃癟,剛想大笑就聽電話被人拎了起來。穆晉南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來:“出了什麼事?”
張翠蓮連忙道:“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在H市,我記得你在這邊也有很多業務的。你能給我介紹一個比較好的律師麼?我想打官司。”
穆晉南一愣隨後皺眉道:“什麼事情,要打官司?”
張翠蓮看了一眼顧致秋,不好當着她的面跟外人說。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只問穆晉南到底有沒有人。
穆晉南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不好說事情的經過了。便道:“我倒是認識幾個,你等一下我給你找一個。”
張翠蓮連忙道謝,穆晉南卻道:“翠蓮,你可以信任我的。你跟我說一說,也許還有不走法律程序的法子。”
“這個,也沒什麼的。就是我小姑子想要離婚,男方不樂意我們就想起訴。”張翠蓮言簡意賅的說道,把穆晉南逗笑了。
“起訴幹什麼,又慢又磨人。不聽話就揍一頓,什麼時候願意離了什麼時候就收手。”一副不以爲然的口氣,出的主意也非常的“穆晉南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