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掬我心之所屬 第19頁

不曾?他的眼神轉濃,「真的嗎?」

似看不見他眼底的期待,葉卿箐只輕輕地再應了一聲︰「嗯。」舞會的燈光很迷離,看他漸漸走遠。今天的他穿著休閑的米色襯衫,白色長褲,優雅地斜倚在門邊,頭發已經長至腰際了。想起小時候他的頭發短短的,她說他難看死了,像楊梅一樣突兀,他捧著她的小臉輕輕地「啾」了一下,「葉葉,從今天起我為你蓄發。」當時的她感動得一塌糊涂,什麼眼淚啊,鼻涕啊都往他身上抹,邊哭還邊用髒兮兮的小手抓抓他的楊梅頭想拔苗助長。可是如今的他還是為了他蓄發嗎?又想起自己因小皮的口香糖粘在頭發上把長發給剪短,他一臉的心疼。如果現在她也把頭發如初地剪了,他還會有那樣的表現嗎?

「卿箐,要喝果汁嗎?」佑縴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給她一杯綠色的獼猴桃汁。或許金盞菊別墅里的六個人,除了她也沒有其他的人知曉自己的心事了吧。

「謝謝。」卿箐接過,把眼光飄遠,定格在舞池另一端的黑澤楓身上。他的身邊仿佛總會有不斷的人出現圍著,尤其是女孩子。但是今天和他有說有笑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室友梁小希,心「嘩」的一下散開來,他回國也沒多久,已經和小希熟了嗎?

「我能把你眼里的信息解讀為介意或者吃醋嗎?」佑縴冷靜地看著身邊的葉卿箐。她是一個把什麼事情都埋藏在心底的人,除了一些必然需要溝通的東西,她什麼也不願意說出來。但是她又理智得要命。不喜歡的人,如歐陽晨絮,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是雷打不動,一概無情拒絕。不深交的人,如沙雅嫻,即使她陷害她,誣蔑她,但因為過去是好友,她不會與她撕破臉,可是同樣不肯再深交。這樣事事分得清明的人,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感情問題呢?

葉卿箐只愣了下,然後自嘲地笑笑。她怎麼可以突然想生小希的氣呢,那麼單純可愛而善良的女孩,與她的秘密一點關系也沒有。自己的傷心沒來由的可笑。舉杯對踫上佑縴的,「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陪伴與開解。」能在被小時的好友那般對待後,還能毫無芥蒂地接納這一群看似很狐朋狗友,實際心心相惜的室友們,心里都是充滿了感激與溫馨的。

「或者你該嘗試著用另外一種方式去找回自己的愛情?」佑縴嘗試著把她心里的話講出來。這個卿箐什麼都好,就是死腦筋,拗也拗不過的倔強。若要她改變,除非她自己能想通些什麼。

看卿箐的表情,顯然她不明白。

低低嘆了口氣,佑縴換種方式講︰「一只烏龜掉進了水里,另外一只烏龜也掉進了水里,猜兩種植物。」

炳?被佑縴改變得太快的話題一愣,卿箐沒頭沒腦接上一句︰「兩只烏龜。」

倒!

佑縴忍不住白眼,無法把眼前的葉卿箐和平日風光無限的葉卿箐劃上一個等號。她樣貌好,數學好,成績好,廚藝好,如果一個女孩子擁有這樣多的優點,似乎算得上是才貌雙全了吧?這樣簡單得連小學生都想得到的腦筋急轉彎她居然會想不到,惋惜地嘆息︰「這就是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沒有找回愛情的原因。」說完獨自飄走。

什麼原因?因為兩只烏龜都掉進了水里?葉卿箐傻眼,然後發呆。她的這個室友比起她,更加是有過之的月兌離邏輯思維。

她伸手一抓,一個端著托盤的服務員。他詫異地瞪著美女,他今天很帥嗎?居然得到如此青睞。

「問你一個問題。」

她還沒問出口,那個服務員就很自作多情地回答︰「我有空。」

汗,現在的人都如此自戀嗎?擦去額頭的無奈汗滴,卿箐一口氣問出剛才佑縴的問題︰「一只烏龜掉進了水里,另外一只烏龜也掉進了水里,猜兩種植物。你知道嗎?」

看對方瞪大的眼,她覺得自己變得好愚蠢,干嗎要去問這些問題。

「哦,小姐,你喜歡玫瑰和野玫瑰嗎?等我一下。」服務員馬上端著托盤閃去,又一下出現在她面前,送上一枝玫瑰和野玫瑰。

泵且不問他哪里來的花,她疑惑,「我沒說自己要花。」她只是問一個自己不知道的問題而已。

「可是你不是在暗示我嗎?一只烏龜掉進水里,那就是沒龜,也等同玫瑰啊。另一只烏龜掉進水里,那不是也沒龜了嗎?自然就是野玫瑰啊。」他拿著兩朵花雙眼充滿浪漫的色彩。

原來……如此。她突然感覺額頭隱隱作疼,這個佑縴啊!她不知道她的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嗎?反而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唉。

第七章拼圖,卿之幸福(1)

如果你已經忘了我,我又該如何?那只能憑借天性送你四個字——「未曾相識。」

如果你還愛我,你怎麼可能在見到我以後還不能記起我?既然你已經徹底忘記了我,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問我是否相識?不要欺負我還依舊愛著你的心,在你陌生的笑容展現在我眼前的時候,那顆愛著你的心,已經支離破碎。

舞會上見過他後,我開始避免與他相遇的機會。我想學他一樣,忘記他,重新過我葉卿箐快樂無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美好生活。可是,當我看見他與我好友兼室友梁小希有說有笑,心里居然殘留著一絲妒忌與心酸,眼淚也在某個黑暗的角落無聲無息地滑落。還有什麼用呢,即使來到這里,找到了他,依舊得不到幸福,他已經忘記我了。再也不會有人在我賴床的時候輕敲房門把我從被窩里挖出來;再也不會有人在我補考之前,阿莎力地幫我整理各科考試重點;再也不會有人在我煩惱哭泣的時候,輕輕抱著我,哼小曲給我听;再也不會有人在我取得優異成績之後,給我一個纏綿而溫柔如水的親吻;再也不會……有了……

……

原本想要與他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卻因夏日運動會同時被提名為校隊選手而相逢在體育館六樓的訓練中心。葉卿箐不止第一次唉聲嘆息,而她也不敢再叨擾佑縴,怕她又來一個「兩只烏龜」的冷笑話凍死自己。

陽光透過玻璃窗,溫和地灑滿一室的余暉。想著往事出神,卻不知他已悄然而至,抬起頭他的臉近在咫尺。以前都罵他長得太快,想吻他都要踮起腳尖才能夠得著,每次他听著听著,嘴角都會勾起一個弧度,然後毫無預期地吻下來,如同蜻蜓點水般的吻,帶著寵溺與賭氣的輕柔的吻。說多了,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只要她說「你太高了啦。」他就會俯來,輕輕地吻上她的唇。溫溫的,涼涼的,像夏天的冰淇淋一樣好吃。可是那一次在頒獎的領獎台上,他再一次讓她失望。她的話,還是沒有激起他任何的聯想嗎?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想男人啊?」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葉卿箐的思緒。

她自然地月兌口說︰「是啊。」眨眨眼楮,回神看到一張苦惱的臉,他怎麼了?因為她的話而煩惱嗎?這麼說,她的幸福——還有救?淡然地,她學他勾起一抹微笑,想定了一個主意,她決定色誘他,讓他重新喜歡上,不,是愛上她,風華絕代,舉世無雙,楚楚動人的葉卿箐!

可是……可能性大嗎?

回頭望一眼提著話筒的線和攝影師在討論的沙雅嫻,她也來了?以新聞的方式接近他,一點拒絕的理由也沒有吧。看得出來這次沙雅嫻的用心,但是……這和自己似乎無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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