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自己把衣服脫了,還是要我幫你脫呢?”陽光從木窗格子裡面射進來,空氣中無數細小的塵埃安靜地舞着,阿蘅抱着自己的膝蓋,呆愣得好像陽光下的塵埃,眼神裡分明是空洞和茫然,直到那個邪魅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屋子裡的某處,阿蘅才慢慢地擡起頭,髮絲蕩在脣邊,黏着脣上的胭脂生出一抹細細的妖嬈來。
阿蘅擡起凍得僵硬的手指,停在自己衣襟領子上的盤口處,指尖細微地顫了一下卻最終還是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身子止不住顫抖起來,直到那人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阿蘅擡頭,一點點的,隨着腳步聲的靠近,一個峻拔的身影愈來愈清晰。當那張俊逸的臉龐完全曝露在陽光下的時候,阿蘅想,她的相公真的長得很好看呢。
兩道濃眉,眉宇間鎖着的卻是一抹邪獰。那雙桃花眼真是好看極了。她永遠記得初相見的那次,他騎着馬從她身邊過去,肆意而張狂卻偏叫人生不出惡感來。那時她還不知道馬背上初心動的男子便是自己將來的相公,直到邊上路人掩着聲音興奮地炫耀着,“瞧,是蘇府的大少爺蘇子軒!哎呀,生得可真俊!”
想起那時候的光景,阿蘅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只是等目光落到對方挺直的鼻,薄涼的脣上時,恍恍惚惚地她才記起娘抱着她時曾說過,薄脣的男子皆薄倖,遇上了就是那女子的一個劫,逃不開的。阿蘅的爹,杜康年可不就是個薄脣的負心漢麼?可是阿蘅想,娘肯定沒料到,她以死爲代價替自
己保住的這門親事,到底只是爲她尋了一個薄脣的相公。
“呦,我都忘了,你是個啞巴,啞巴怎麼會說話呢?”蘇子軒薄脣微啓,說出來的話卻帶着刀,狠狠地衝阿蘅甩去。他恨這個啞巴,恨這個死皮賴臉非要嫁給他的啞巴!若是街上遇見,他或許還會可憐她,只是現如今,他卻恨極了這個蘇家的啞巴大少奶奶!想他蘇子軒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要娶這樣一個低賤女人,真真可笑!
想做他蘇子軒的妻子,她這啞巴根本不配!!!
蘇子軒的話,叫阿蘅眼神微微閃了一下,瞳孔猛地縮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到木然的樣子。啞巴!是啊,她阿蘅本來就是一個啞巴,誰不知道她杜如蘅就是個啞巴啊!可是嫁過來之前,他不是已經知道自己是個啞巴了嗎?現如今,這般羞辱她,又是如何?
阿蘅迷茫地低下頭,手背蒼白而透明,她想問他,只是相公根本不肯看她打手勢,她該怎麼將疑問說出來呢?
“呵呵,相公,你怎麼能這樣說姐姐呢。姐姐雖說是個啞巴,可這手腳還利索,沒斷着,還能比劃呢。”一道甜膩的聲音隨着髮簪墜上珍珠粒的晃動響起在蘇子軒身後。蘇子軒邪肆地挑了挑眉,阿蘅安靜地只看他蘇子軒的臉,但卻怎麼也無法忽視旁邊那道憎惡的目光。那人用一種鄙棄的眸光盯着自己,阿蘅知道,那人便是相公的侍妾妙音,比自己早一天進門。同時進門的還有一個,叫妙姿。
蘇子軒討厭阿蘅這張臉
。
這啞巴不能說話,卻總是用一雙眼睛盯着自己看,等自己望過去的時候便抿着嘴笑,無論自己怎麼對她,說她什麼,她總是笑,笑到蘇子軒覺得心裡越來越憤恨。
“是啊,只是啞巴不能說話了,又沒有斷手斷腳,需要相公我親自伺候你嗎?”那一聲“相公”襯得蘇子軒面容愈發冰冷邪獰,而邊上的妙音則黏着身子,嬌嬈的曲線幾乎全部貼了上去,嬌媚地癡纏着。蘇子軒單手摟過妙音的柔軟腰肢,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如一尾蛇,陰冷地纏上阿蘅。
阿蘅的身子顫得更厲害了。娘說,只要笑,總會好的。可現在到了相公這兒,爲什麼不管用了呢?阿蘅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脣,目光平靜且飛快地掠過妙音,然後又微微低下頭,一點點鬆開拽着自己領口的雙手,開始哆嗦着解開衣襟的盤扣,一顆、兩顆、三顆……
蘇子軒狹長的鳳眼輕輕眯了起來,懷裡的妙音卻是冷冷哼了一聲,身子輕盈地一踮,就順着蘇子軒的懷,纏上他的脣。
阿蘅慢吞吞地脫掉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就像是了水池裡被風晃動的水草,一下又一下,蘇子軒忽然覺得自己的耐心好極了,一邊享受着妙音的癡纏,一面卻又惡意地凌遲着阿蘅。只是在脫到那一處貼身的水藍色肚兜時阿蘅的手終於停住了,蘇子軒離開妙音的脣,勾着一抹魅惑的笑,用一種極動聽的的語調蠱惑阿蘅,只是說出的話卻是一柄最殘忍的劍,將阿蘅生生斬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