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見到季夫人時,有些詫異她還帶着自己的女兒一塊兒登門,拜帖並沒有說明,這讓蘇老夫人有些懷疑對方此趟的用意。不過面上總得說得過去,蘇老夫人也不是那般沒眼色的人,面上和善迎了過去。
季如蘭看着母親同蘇夫人寒暄,心底卻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母親投了拜帖上門,他應該是知道的吧,可還是沒見到人,這讓季如蘭心底一番滋味反覆咀嚼,總歸有些酸澀。季夫人冷眼看着女兒的心不在焉,若非顧着面子,定要好好教訓一番。只是想着這般年紀,也算可以理解的。
兩位夫人都是大家出身,又都懷着試探意味,倒也相談甚歡。蘇老夫人倒也不落下季如蘭,見她舉止從容,談吐不俗,倒也真正是大戶人家才能養出的好女兒,心裡更是多了幾分歡喜。只是對季夫人來訪的用意也隱約有些念想,若是子轅有了季家做幫襯,對他日後仕途也是多有益處的。
倒是季如蘭,雖說沒能見到蘇子軒,但也知道蘇老夫人是他的母親,交談間自然是主動討要幾分。季如蘭本就討喜,這樣一來,倒叫蘇老夫人更是喜歡她幾分。季夫人也不多提什麼,只是等兩個人說得差不多了,季夫人才輕描淡寫地問起蘇家大少奶奶的事。
青州城的人都知道蘇家大少奶奶是杜家那個啞巴,這會兒季夫人提起,自是有私心的,但蘇老夫人不知,當時便臉上難看,那笑也變得牽強極了。季如蘭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母親,又看了一眼老夫人,不可否認,她除了想看到蘇子軒以外,也想見一見那個傳聞中的啞巴。
別說杜如蘅現在受了傷,就算杜如蘅好好的,老夫人也不可能隨便讓她出來見人。不是老夫人覺得這個媳婦丟人,而是她不想阿蘅面對那些不善的言辭與打量。季夫人莫名其妙登門,本讓老夫人奇怪了,現在聽她提到阿蘅,老夫人只當她同那些人一樣是來看笑話的。
蘇子軒難得今天沒有去鋪子,只安靜地待在府裡看帳。每個月的這天少爺必定會去店鋪巡看一番,從未變過。初七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先是親自讓他拿了季夫人的拜帖給老夫人,現在等在府裡,定是爲了季夫人。
想來,是爲了蘇家在袞州城的生意吧。初七這麼想,也就說得過去了。少爺前幾次去袞州城,初七一直跟在邊上伺候,也知道袞州城的人有多排外。季夫人不會無緣無故地上蘇府拜訪,只要少爺能把握好這次機會,定能將生意越做越大。
初七在小隔間裡煮茶,蘇子軒卻是怎樣也靜不下心來看賬。她此刻就在孃親的院裡,蘇子軒不說對季如蘭有多大感情,只是不管是誰,知道有個人傾心自己時,總歸對那人有幾分好奇。
季夫人只當沒看見老夫人面上的不愉,依然微微笑着,“我記得杜夫人也是頂有名的才女,只可惜去的早,倒是一直沒機會見上一面,這次來蘇府,自然想見見杜夫人的女兒。”爲了自家女兒,季夫人也確實費了一番苦心。搬出杜如蘅去世的母親來,季夫人肯定,就算老夫人有心維護,也是擋不住的。
果然,蘇老夫人聽季夫人話語裡對杜夫人的尊敬,倒也平順些心底的怒氣,想着對方既然有備而來,她也實在不能不讓杜如蘅出來見人。好在杜如蘅額上的傷只要遮掩一下也看不大出來。
“繡兒,你去請少奶奶過來,仔細不要着了涼。”蘇老夫人的話叫季夫人一瞬間臉上難堪。她這輩子都沒有這般沒臉沒皮的,若非季如蘭是自己的閨女,她又何必被人這般甩了臉面?季如蘭也知道母親心底不痛快,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心底一陣難過,只是用愈發水潤的眼盯着自家母親,看得季夫人心底一軟。
來都來了,也是自己先找別人不痛快的,她這些受不得也要受得。
繡兒親自來請少奶奶,自然同碧玉交代清楚。
碧玉不知道這個季夫人爲何而來,只是這般貿然要見少奶奶,小心點總歸是對的。同扣兒一起,將杜如蘅好一番打扮,梳了個流雲髮髻,壓下發墜正好遮住額角那一處傷口,走出院子時,繡兒忍不住嘆了聲好看。
杜如蘅確實生得漂亮,眉目如畫,嫺靜如花,走進老夫人待客的花廳時,便是季夫人也不得不心底嘆好。她找人探過杜如蘅的底細。縱是因着如蘭的關係,對杜如蘅幾多不喜,但季夫人也不得不嘆一聲可憐。
季夫人未出閣之前,也是聽過杜夫人閨名的。
當時季家的家主也曾想替夫君求娶杜夫人,只是後來不知道怎的,她嫁給了杜府老爺。季夫人起初心底也有幾分介懷,只是後來夫君對她也是一心一意,她也就慢慢散了這心結。卻不曾想到,杜夫人所嫁非人,竟得了這樣一個下場,只是苦了眼前的杜如蘅,一日好日子都不曾過過。
原本,季夫人依然這樣境況下長大的女兒,總歸眉宇間會有幾分戾氣或愁緒,但現今一看,卻也明白蘇老夫人爲何會喜歡這個媳婦了。季夫人喜歡杜如蘅身上不爭不怨的氣質,或許她的年少苦楚並未叫她自怨自艾,杜夫人這個女兒養得很好。
本也怪不得杜如蘅什麼,季夫人衝杜如蘅和善地笑了笑,“以前一直聽人說你孃親才華橫溢,可惜總未能見上一面,現在見了你,才知道你娘將你真是養得極好。”季夫人褪下腕上的白玉鐲塞到杜如蘅手上,然後拉了季如蘭,“這是我家這不成器的女兒如蘭,同你一般歲數,倒是要好好學學你這嫺雅的好性子呢。”
蘇老夫人原本擔心季夫人會讓阿蘅有些下不來臺面,現在看來,倒也不用擔心。也是,季家可是名門望族,怎可能做出那般舉動?想來,是自己多慮了。
季如蘭從杜如蘅一進來便一直盯着她看。原來,她就是蘇子軒娶的
那個啞巴新娘。季如蘭不得不承認,杜如蘅很好看。季如蘭有些慶幸,杜如蘅是個啞巴。因爲如果她不是個啞巴的話,季如蘭想蘇子軒肯定會喜歡她。
比起季夫人來,季如蘭對這個佔着蘇家大少奶奶位置的杜如蘅不可能有多少好感。
杜如蘅是見過外客的。
在杜府時,如嬌、如媚常會請些閨閣小姐來賞花品茶之類,那時候她們就會派丫鬟來請她過去,然後當着那些小姐的面鬧出些笑話來。杜如蘅以爲自己太傻,後來孃親告訴她,丫鬟再來請,就不要去了。
杜如蘅才明白,那是如嬌、如媚故意的,不管她怎麼做,總會出糗。而面前的季夫人是杜如蘅見過對自己最和善的外客。看了一眼含笑的蘇老夫人,杜如蘅收下季夫人送的鐲子,微微笑了一下,舉止極爲妥帖。
季如蘭是知道母親腕上那鐲子的,那是母親最心愛的白玉鐲,卻沒想到送給杜如蘅,這讓季如蘭有些不高興。蘇老夫人是什麼人,自然不會錯過季如蘭臉上那抹不捨,取下自己手腕上掐金絲的鳳鐲遞給季如蘭。
杜如蘅安靜地看了一眼季如蘭,雖不能開口說話,只是面上卻一直帶着笑,叫人心生好感。
直到季夫人提到妙姿與妙音。
季夫人見過了杜如蘅,自然不會錯過妙姿與妙音。季夫人知道,最好的自然是休掉原配,然後娶如蘭。但季夫人到底想得多,對付一個杜如蘅,或許輕鬆,但從青樓裡出來的女人,卻也不能掉以輕心。如蘭是有些小聰明,但到底心機不重,季夫人若真打算將女兒嫁給蘇家,那麼季夫人絕不能放過這兩房小妾。
蘇老夫人是真不明白季夫人的用意,只是對兩房侍妾卻也沒有像杜如蘅這般維護。本來就是女眷間的走動,季夫人只說叫來一齊喝個茶,說說話,倒也無礙。
妙姿聽瓶兒來說老夫人有請時,她就知道機會來了。
妙音之前因爲老夫人一句話,已足不出院好些日子,這會兒走出院子,倒也心情好了不少。只是一見到妙姿,面色立馬沉下去,但又想起什麼,眉梢自然嬌媚起來。可不是麼,她是被禁足了,可大少爺還不是去了自己院子?妙姿想到這一處,自然神采飛揚起來。妙姿也不說什麼,只是慢妙音幾步跟着,進到老夫人院落時,突然上前一步挽住妙音的胳膊。
只是一愣,但想到裡頭老夫人的不喜,也就由着妙姿了,卻正好錯過妙姿低頭那瞬間的狡詐。
妙姿同妙音都是侍妾,這樣的場合自然沒得坐下,只能站在邊上伺候着。杜如蘅看着妙姿送到自己手邊的茶水,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接過來抿了一口。
季夫人只肖一眼,便看出蘇府這兩位侍妾的厲害。對付這兩人,季夫人倒也用不着花費多大力氣,讓蘇子軒發作賣掉便是。季如蘭掃過一眼妙姿,神情多有幾分不自然。
蘇老夫人自然是要留季家母女用晚膳的,吩咐繡兒去準備後,只聽見下人來稟,說是兩位少爺過來請安了。老夫人自然歡喜,只是這會兒有客在,哪曉得季夫人微微笑了笑,“都聽人說蘇家兩位公子丰神俊朗,正好瞧上一面。”
蘇子軒同蘇子轅並排走進花廳。果真同季夫人之前派人查到的一樣,大公子精明,二公子文秀,若女兒看上的是二公子蘇子轅該多好。季夫人心底嘆息,面上倒是不同誇的,只說蘇府兩位公子人中之龍,都是好的。
蘇子軒站在前面,眸光狀似無意地掃過季如蘭,掠過杜如蘅時,卻是微微頓了一下。蘇子軒從來不喜歡這個妻子,也從未正眼看過這個女人,今天只一席藕色羅裙,素雅地坐在那兒,蘇子軒不得不承認,杜如蘅是好看的。
至於季如蘭,蘇子軒微微勾脣笑了笑,然後收回目光。只可憐季如蘭還是第二面見到蘇子軒,那一記微笑卻叫季如蘭徹底恍惚心神,臉頰上泛出好看的紅來。妙姿站在杜如蘅身後,眼神一黯。
季如蘭,你想進蘇府的門,可沒那麼容易。
男女不同桌而食,這可是大家的規矩。
季如蘭溫雅大方,蘇老夫人越看越覺得喜歡,若是二兒子能攀上這門親事,也算是天作之合了。只是季夫人笑而不語,蘇老夫人也就不先開這個口。
杜如蘅卻是從頭到尾也不敢擡頭看蘇子軒一眼,心底又是淒涼又是歡喜。果真,果真捨不得還是這個人,杜如蘅神情恍惚,這頓飯,實在有些食不下咽。老夫人自然看出杜如蘅的不舒服,吩咐妙姿扶杜如蘅回梅園休息。
季夫人同季如蘭都不計較什麼,只是略微吃了些,見天色不早,也就起身告辭了。老夫人自然留不住,親自送出二門,也算給極季夫人面子了。
蘇子轅不懂這個時候爲何要去給孃親請安,至於季如蘭,前一次青麓書院的時候他就見過了,也沒多想什麼。只是見到杜如蘅那一刻,心底卻是徹底的驚豔了。只是這般美好的女子,今生同自己已是無緣。
見着一邊心不在焉的兄長,蘇子轅想勸些什麼,但只是這麼一想,心底便涌上一股濃濃的酸澀來,蘇子轅才知道自己竟也這樣自私,甚至不想兄長可以發現杜如蘅的美好。來的時候,兄長特意提起前一晚的琴,話語裡多是溢美之詞,只是兄長誇錯了人,竟以爲那琴是小白彈的。
蘇子轅明知是誰彈的琴,但卻如何也說不出口。若大哥知道彈琴的是杜如蘅,他們會不會……
各懷心思的兩個人也聚不到一塊兒,蘇子軒回清客齋,蘇子轅回他的青蕪軒。
半夜時,蘇子軒只覺得有些熱,如何也睡不着。初七在外間睡得正沉,蘇子軒也懶得叫他起來伺候,隨手搭了件外袍就起身往外走。
晚間時
,妙音送了幾樣小菜過來,陪着蘇子軒喝了一壺菊花酒。只是蘇子軒今天實在沒那興致,讓翠兒扶着妙音回去後,蘇子軒便有些酒勁上頭早早歇下。哪曉得半夜身子熱得不舒服,蘇子軒睡不着便想到花園裡走走。
說實話,蘇子軒再見到季如蘭,並沒有多少情意萌動。只是想到她這樣一個閨秀,爲了自己竟是這般膽大,蘇子軒心底難掩那一抹驕傲,何況季如蘭確實漂亮大方。娶了季如蘭,還能做大生意,這對蘇子軒來說,誘惑遠比季如蘭本人要大。
想到這一處,不知怎的,蘇子軒腦海裡越發清晰地印出白天見到杜如蘅時的模樣。第一次見杜如蘅,是在成親的第二日。她跪在孃親面前奉茶,背影纖細,那時候他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煩心,但奇怪的是,白天那一幕卻意外地叫他記得分毫不差。
明明被他苛待,但脣角的笑似乎從未曾變過。他去請安時,一直注意着的杜如蘅,她竟是一眼都沒有擡起頭來看過自己,這讓蘇子軒胸口有些煩悶,這女人就是麻煩。只是越覺得煩悶,蘇子軒只覺得胸口一團火燒得愈發明晰。
直到夜色掩映下傳來一陣清涼琴音。
蘇子軒步履有些跌跌撞撞,順着琴音到了梅園門口也是不自知。只覺得眼前的一切,似是霧裡看花,半明半暗總歸不夠清晰。目光穿過花架,落到拿到素手彈琴的纖細背影上,蘇子軒只覺得胸口那團火燒得整個人貪婪無比……
杜如蘅懷着心事,夜裡自是睡不着。想着昨日冬至送來的琴,便拿了琴坐在院裡。她不知道小白今晚會不會來,但卻自顧自彈起琴來。沒等杜如蘅一曲終了,肩上一抓,整個人被帶起然後撞進一個火熱的懷裡。杜如蘅怕得不行,手腳掙扎,卻是怎麼也撼動不了半分,擡頭藉着月色,正好看見面色泛紅的蘇子軒。
他怎麼會在這裡?
見是蘇子軒,杜如蘅不敢亂動,只是心口卻是不可抑制地跳動起來。
蘇子軒俯下身,鼻端埋進杜如蘅的頸側嗅了兩下,聲音低沉暗啞,“真香,你說你到底用了什麼,怎這般好聞?”白濛濛的月色,晃起一抹迷人的暗香。杜如蘅手腳僵硬,自是不敢亂動。蘇子軒啞然失笑,一彎腰將杜如蘅整個抱起壓到石桌上,溼熱的脣就這樣鎖住杜如蘅的,火燙的掌心扣着杜如蘅的後腦,抽掉那扣着髮髻的簪子,然後順着那頭青絲,一路劃過脊背,灼得杜如蘅整個人瑟瑟發抖。
這般迷人的樣子,逗得蘇子軒低啞發笑,脣瓣一下又一下地吻上杜如蘅的眉眼脣鼻,只覺得每一處都動人極了。然後掌心撩起衣襟,就這樣黏着杜如蘅溫熱滑膩的膚一處處留戀揉捏,直到那掌隔着肚兜覆蓋綿軟,惡意地揉捏頂上那處紅纓時,杜如蘅從迷濛中清醒。
不對的,蘇子軒那樣討厭自己,又如何會對自己這般作爲?聞到蘇子軒身上那股濃郁酒香時,杜如蘅才明白,他順着琴音而來,卻是醉了酒纔看錯了人,杜如蘅便是再沒用,也不願做了誰的替身!一把推開蘇子軒,杜如蘅跌跌撞撞地跑回屋裡,只籠着衣襟,淚水撲簌簌往下掉。
蘇子軒哪裡肯?
杜如蘅跑得匆忙,卻是忘了鎖門。蘇子軒扯過瑟縮在一邊的杜如蘅一把丟到牀榻上,見她還要跑,蘇子軒索性整個人壓了上去,動作比起先前來卻是粗魯幾分,尤其因爲掙扎而露出的大片白皙美膚,蘇子軒的脣舌啃咬上去,只覺得甘甜無比。
可憐杜如蘅本就沒幾分力氣,怎比得過蘇子軒?手被搞搞舉過頭頂,只能眼睜睜看着蘇子軒解開自己的衣襟,又急又羞的杜如蘅一掙扎,綿軟便像是主動送上門的,刷過蘇子軒的脣,只叫杜如蘅難堪極了。蘇子軒的眼眸亮得驚人,只解開自己的腰帶,掰開杜如蘅的腿盤上自己的腰,硬挺沒有絲毫猶豫硬是擠開那一處,只把杜如蘅逼出淚來,整個人像是木偶一般,一動不動。
蘇子軒根本看不清身下的女人是誰,只知道沉在她的體內,那銷魂的緊緻硬是逼出蘇子軒骨子裡的瘋狂。
雙手桎梏着杜如蘅纖細的腰肢,蘇子軒只覺得愈發肆意,那股子溫暖叫他沉迷,只恨不得能一直這般暢快淋漓。只這樣還不夠,蘇子軒跪在牀榻上,掐住杜如蘅的腰,擡高她的腰肢,卻叫凌亂的衣裳滑到肩頸處,目光叫蘇子軒雙目染火。蘇子軒只覺得火熱愈發難解,只逼得蘇子軒動作更加粗暴,一手提着杜如蘅的腰,一手開始在她的身上肆意揉捏。
杜如蘅恨不得這一刻就死去。
屈辱與羞憤叫杜如蘅如何也忽略不掉身上的疼痛,下體處撕裂般的疼痛過去,又像是被灼燒一般,叫杜如蘅開始胡亂拍打身上的蘇子軒。
怎麼可以?
杜如蘅眼底淌出淚來,怎麼可以?明明,你厭棄我,恨不得我立馬死去,怎麼又要佔我身子?杜如蘅從不知道,這般肆意的蘇子軒竟叫自己覺得這般厭惡與噁心。明明不喜歡的,碰到這具身子怎可以這樣興奮?
死死咬着脣,杜如蘅只覺得脣齒間滿是一股血腥味道,怎樣也不心肝,只是忍着痛直起身子,狠狠地咬上蘇子軒的肩,隔着衣衫,嚐到血腥味道後卻又像是徹底頹廢了,整個人無力地倒回到被褥間。蘇子軒卻因爲肩那一陣刺痛激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身下的堅挺更加脹大,撐得杜如蘅身子一僵,卻也只能悲哀地閉上眼,只盼着他能早些放過自己。
月色靜靜泄滿梅園,只將那一處處景緻描摹得愈發動人。假山石後,蘇子轅面如死灰,耳中只聽見那一聲聲粗喘,卻只覺得心魂一次又一次被揉碎。
他盼到琴音,卻沒想到一曲未終,琴音就斷了。擔心她有事,縱然明白不妥當,還是尋了過來,卻沒想到大哥也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