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馬車的上緊緊地嵌入了馬車的懸樑之上,顧翎雪狠了狠心,一陣長鞭揚起準確的落在馬的馬屁股上。
很烈的抽打之聲伴隨着馬屁慘烈的鳴叫,馬兒更快速的奔跑使得身後的馬車有時甚至飛到了半空。
“嘭”的一聲,在又一次的猛烈撞擊之後,馬車終於不堪重負脫離了馬兒原地打了個轉便狠狠地撞擊在旁邊的大石之上。
身後的黑衣人看着眼前這一幕,眼裡皆閃過殘忍之意,腳下的動作也緩緩降了下來直至將馬車圍在中央。
三四圈黑衣人將馬車團團圍住,一柄柄劍刃朝向靜止的馬車,好似那馬車若是動一下,所有的劍便會同時刺下。
等了半晌,林園之中只留下馬匹疾步奔跑的聲音,方纔身後追逐的侍衛此時也早已不見了身影。
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煩,黑衣人之中,一個領袖模樣的人站出來,首先用劍挑了挑癱瘓的馬車,卻仍舊不敢再靠近一些。
依據多年的殺手經驗,憑藉他們多年的直覺。黑衣人認爲,這半晌仍然沒有動靜不是馬車裡的人在等待時機,便是這馬車之中早已沒了活物。
無論是哪樣,他不能再等了。
第一個出手的黑衣人手中執着刀劍,小心的挑開馬車的車簾,同時身後也做着十足的準備,防止顧翎雪突然一擊。
然而,挑開一個縫,沒有人影;掀開一半,仍然沒有動靜。
黑衣人瞬時十分惱怒,立馬將車簾全部掀開,然而,呈現眼前的只有空空一片。
“媽的!”黑衣人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喝,看向方纔馬匹逃竄的方向,即刻做出了判斷,“一定還在馬上,給我追!”
此時的黑衣人因爲被戲耍的憤怒,追逐顧翎雪的腳步又加快了一倍,不到片刻便看到了顧翎雪的身影。
一道鵝黃的身影,俯身壓在馬背之上,雙腿緊緊地夾着馬肚,控制着自己儘量不掉下去。
原本專心逃竄的顧翎雪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響,隨即向身後看去。而出乎意料的是,顧翎雪的臉上沒有一絲慌張之色,有的,只是十足的自信與從容的微笑。
黑衣人想起方纔被耍的馬車,此時又看到顧翎雪臉上略帶諷刺的笑容,腳下的步伐更加加快了些許。
仍然追不上眼前發瘋一般的駿馬,黑衣人羣中,領頭之人緩緩地升起了一柄長劍,沒有任何徵兆的突兀的向顧翎雪射了出去。
只聽“噗”的一聲,長劍射進了顧翎雪的臂膀,隨即伴隨着一聲悶哼,顧翎雪手下一滑險些栽下馬去。
好似嚐到了些許的甜頭,射箭之人看到中箭的顧翎雪,眼中滿是興奮,沒有絲毫猶豫的第二箭便射了出去。
而與之前不一樣的是,長箭射出之後,在再次觸碰到顧翎雪的肩膀之前,竟活生生的消失在空氣之中。
顧翎雪察覺出身後有一陣空氣波動,感覺到了長箭的來勢,左等右等卻未等來第二道箭。顧翎雪忍不住朝後看了一眼,卻發現長箭不見了。
難
道是幻覺?
顧翎雪繼續驅馬趕路,此時的情況也顧不得她深思。
朝後瞥了一眼之後,顧翎雪即可轉身向前趕路,誰知,眼前的路卻突然變得迷茫了起來,一陣白光與白霧混合着遮蓋住了原本的路。
“誰讓你射箭了。”
正當黑衣人興奮與自己的射箭之術之時,另一位黑衣人一把奪過黑衣人手中的弓箭扔到一旁。
“你若是抓住她了還好說,若是沒抓住,上頭便會被抓住把柄,引起一陣風波。”另一位黑衣人怒斥道,“這些,你擔待得起?”
沒有理會先前射箭之人的回答,黑衣人一個縱身便跳至樹梢之上,試圖觀察前方中箭的顧翎雪。
然而,經過方纔的爭執,黑衣人再此回過頭來時,顧翎雪早已不見了蹤影。
“人呢?”黑衣人跳下樹梢,又向前緊跑了兩步,一陣混沌之中,那抹鵝黃的身影早已消失。
無奈,黑衣人只得停下腳步,蹲到地上觀察方纔因中箭而落在地上的血跡。
慶幸的是,很輕易的,那道血跡便清晰的呈現在衆人的眼前。
黑衣人方纔懸着的心緩緩放了下來。
還好沒有跟丟。
隨着那道血跡走了幾百米,黑衣人突然發現,那道血跡在路得正中央消失不見了,連帶着那匹馬也毫無蹤影。
而在這路得正前方,便是那萬丈懸崖。
黑衣人眉頭緊鎖低下頭仔細研究了一番那鮮紅的血跡,隨即緩緩地走至懸崖之前,向下探了探,說道:“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顧翎雪牽着終於安靜下來的馬兒站在黑衣人身旁,看着他旁若無人的查探血跡又命人去崖下搜查,心下疑惑不已,隨即轉身看向身後溫婉如玉的男子,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男子身着一身銀袍,負手而立於黑衣人之中,而一個個黑衣人卻好似沒看到一般,竟從這男子身上穿過去了。
顧翎雪有些驚奇,但先天敏感的神經告訴她,有人無緣無故出手幫她並不是件好事。
“這是屬於我的空間。”銀袍男子下巴微揚,語調十分謙虛但語氣卻十分張揚的解釋道,“所以你可以看到他們,聽到他們說話,但卻無法觸碰到他們,外面的人也看不見我們。”
“只是一個平行於世界的四維空間。”
顧翎雪好似懂了,卻又好像沒有懂,長了張嘴卻發現有太多的話想要問出口,竟不知該如何說的好。
銀袍男子見狀隨即溫和一笑,那笑容使顧翎雪如沐春風:“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
銀袍男子走上前,大手拂上顧翎雪的肩膀,隨即輕輕一拂,原先死死嵌在顧翎雪肩膀的長箭便到了男子的手中:“嗯,沒有毒。”
將長箭交與顧翎雪手中,男子又回到原地始終與顧翎雪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顧翎雪接過那柄沾着自己鮮血的長箭,眉緊緊地蹙着,端詳了許久之後緩緩道:“皇室專用?”
“呵,丫頭,你竟得罪了皇室中人。”
一句“丫頭”喚的顧翎雪有一絲恍惚,眼前突然出現了另一人的身影,死命的搖了搖頭驅趕了心中那人的身影,顧翎雪這才仔細琢磨起了這四字的含義。
“皇室。”顧翎雪低頭細細想了想,一個頭戴鳳冠的刁蠻女人形象突然闖入了顧翎雪的腦海。
沒錯,那個女人!
幾次三番的撞見顧翎雪與慕容鴻宇交易,想必心中早已有了嫌隙,今日一鬧必定是使她更加懷恨在心。
“還算聰明。”銀袍腦子看着顧翎雪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欣慰的笑了笑,輕緩的話語卻使顧翎雪十分震驚。
她一向自詡十分藏得住心事,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將想法全都寫在臉上,以至於在前世,所有的手下都坦言無法看清她的真實想法,而此時,顧翎雪在此人面前卻猶如一個透明人一般。
無論是心裡想的,還是即將要說的,眼前這個男人好像都可以知道。
“你究竟是誰。”顧翎雪的面上頓時有了戒備之意,腳下也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然而這無心之舉卻使得男人笑了起來。
“丫頭,你竟以爲你能逃得出去嗎?”爽朗的笑聲,沒有一絲其他的意味,顧翎雪感到十分疑惑。
眼前這男人,究竟是好是壞。
“傻丫頭,我救了你兩次,你竟在思慮我是否是壞人。”那人的俊眉一凜,佯裝怒道,“真真是沒有良心啊。”
兩次?
顧翎雪警惕的身軀,在男人的提示之下也漸漸放鬆起來,背上的傷仍舊在隱隱作痛,顧翎雪這纔回想起之前,她買藥搶劫之時遇到土匪之後突如其來的飛鏢。
當時,他一直以爲是夜麒救了她,然而,從之後的各種事實中,顧翎雪漸漸發現那天在黑暗之中施於援手的並不是夜麒。
對於夜麒來說,他是不屑使用飛鏢的。唯一的可能被推翻,顧翎雪當時又被其他的事纏身,漸漸的也就忘了這回事,誰知,此時,眼前這個奇怪的男人竟再次提起了。
難道,當時,這個男人就在他的身旁一直保護於她?
“那”疑問的話語剛要說出口,眼前的景象便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先的混沌空間此時竟變成了顧翎雪的小院。
顧翎雪收回即將要說出去的話,朝虛空看了看,心裡的疑問止不住的冒起。
那個男人是誰?他爲什麼三番兩次的在危難時刻解救她?那層神秘的空間又是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隨着男人毫無徵兆的離去變成了一抹懸念停留在顧翎雪的腦海。
顧翎雪舉步向屋內走去,決心找出這一切的答案。
“夜麒.夜麒。”雖是十分不願叫那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出現,但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了解那個四維空間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這次夜麒並未耽擱,只短短喚了兩聲便出現在顧翎雪身前。
妖嬈的身姿躺在顧翎雪的軟榻之上,把玩着軟榻之旁的流珠,等待着顧翎雪開口。
顧翎雪站在軟榻之前,出口問道:“你可知四維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