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神殿地下被囚禁了上百年之久,竟還能夠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右手輕輕劃過血獸被束縛的四肢,淡藍色火焰在手中呈現又緩緩消失,那道困擾血獸許久的鐵鏈,就這樣十分輕易的消失了。
血獸興奮的擡起四肢,四下裡敲了敲,確認纏繞自己百年之久的鐵鏈終於沒了,這才放心的長鳴一聲,以示自己的愉悅。
然而,這一聲極盡喜悅的長鳴,這才陡然提醒了顧翎雪,她此時所在的處境。
趕忙將血獸拉回,試圖擋住那比自己身軀還龐大數倍的嘴,顧翎雪的面上有些擔憂。
“主人。”
生硬的語氣在黑暗之中迴盪開來,血獸頓了頓,似乎是還不習慣於這個特殊的稱呼,卻又似乎是因爲其他的原因,久久未再言語。
顧翎雪朝後退去,這時纔開始細細打量起這囚禁這血獸的屋子。
來到神殿之前,顧翎雪一直是被蒙着眼睛帶到這裡的,所以對於來到這裡的路並不明確,即使憑藉自己強大的感知力,卻也只是得到了十分些微的有用信息。
然而,進了這神殿之後,顧翎雪看到的卻是與想象之中全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沒有明確的標牌,也沒有十分明確可以代表神殿之物。
在顧翎雪的腦海之中,對於神殿的映像便只是漆黑冗長的樓梯,以及深不見底的峽谷。
她不知道那冗長的階梯會將她帶到哪,更不知道那漆黑的峽谷之中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短短的一瞬,還未來得及深思,自己便被血獸帶到了眼前這同樣漆黑的房屋之內。
顧翎雪皺眉,手中的九重火適時亮起,投在牆壁的四周,這才照亮了原本狹小的空間。
然而,此時,顧翎雪這才發現,原來這自認爲狹小空間的地方,竟是另一番別樣的天地。
顧翎雪呆愣在原地,驚奇的看着原本狹小的空間被瞬時擴大,短短的緩不過神來
。
血獸走上前,朝着顧翎雪所望的方向看去,似是看出了顧翎雪心中的疑惑,這纔開口說道。
“主人,你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神殿。”
聞言,顧翎雪收回頭像遠處的目光,朝着血獸看去,眼裡是毫不掩飾的疑惑。
“什麼意思?”
“這個地方只是我的神識,你我所處的地界,也只是我神識所要讓你看到的景象罷了。”說着,血獸好似生怕顧翎雪聽後會懲罰它一般,膽怯的低下了頭,等着顧翎雪的訓斥。
誰知,等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血獸看向顧翎雪,卻見後者仍是靜靜的看着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血獸這纔敢繼續說道:“這個空間雖是我構想出來的,但卻是與神殿之中囚禁我的場景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我纔可以被主人解救,並且成爲主人的契約獸。”頓了頓,血獸似乎是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然而,卻也只得認命的說道。
“而主人此時的肉體仍然與神殿的人在一起,不過,主人不用擔心,進入我的神識之後,時間是停滯的。所以,即使你在這裡帶上一年半載再回去也不用擔心時間的變化。”
聞言,顧翎雪這才恍然大悟,然而,神色卻是更加嚴峻。
如果真如血獸所說,這個環境是他的神識構造出來的,那麼,血獸本身的能力是該有多強大。
可若是這樣,強大的血獸怎會成爲他人囚下之物?
疑惑的目光在血獸的身體之上來回徘徊,似是要將其看穿一般,卻又無法看穿。
似是看懂了顧翎雪的眼神,血獸的渾濁的目光陡然變得黯淡,隨即高昂的頭顱漸漸地低了下來,似乎是回憶起什麼悲傷的事情。
一道沉重的嘆息在空曠的黑暗之中迴盪。
“說來話長.”
“有些話,如今是不適宜告訴你的,你只需知道,我與你有着很深的淵源。並且,我被囚禁在這裡,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爲你。”
聞言,顧翎
雪的眉皺的更加緊了。
“你是說,和我有關?”
怎麼可能?
我來到這個世界也只有短短兩年而已,並且一直在西瀾國之中帶着,怎麼會和一個被鎖在地下的怪物有關。
凝神細想,顧翎雪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難道說,是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
“是這樣的。不過,現在你只需要知道我被囚在這裡並不是我的能力不如外邊那個臭小子,不過是陰差陽錯罷了。”
“巧合的是,我進來是因爲你,如今,能出去也還是因爲你。”
聞言,顧翎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下卻仍是在想方纔血獸說的話。
若真是如他所說,他被囚禁在這裡上百年之久卻是因爲她的緣故,那麼這具身體的來歷是否真的如同記憶裡那般平常而又卑微呢?
還有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封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區區一個顧家的嫡女怎會有那樣一個強大的封印。
這一切的一切,平常看似十分普通尋常的細節,此時竟已如同一團團疑霧一般縈繞在顧翎雪的心頭,久久難以散去。
“主人?”
血獸站立在顧翎雪身邊許久,卻見後者半晌未能答話,不禁開口問道。
突然的問句打斷了顧翎雪的思路,短短的一愣,顧翎雪回過神來,說道:“那你可知西瀾國的皇帝在什麼地方。”
“聽說神殿裡的那傢伙把西瀾國皇帝看得特別緊,好像就在離自己寢宮不遠的地方。”
血獸凝神想了想,隨後卻又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不用管那麼多,主人若是想要那皇帝,血獸我幫你帶回來便是。”
聞言,顧翎雪疑惑的望向他剛剛把釋放的四肢爪子,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
看出顧翎雪的顧及,血獸囂張的擡了擡四隻巨爪,隨即一臉不屑地說道:“若不是當年我受了傷,這小小的破山洞豈能容得下我?”
“主人,你放心,我還不把那勞什子殿主放在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