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魘境一事後,顧翎雪的心境就是想不改變都難。
在魘境裡,她經歷了一個人最黑暗的心態,也經歷了一個人最善良的保護。多重的影響下,顧翎雪的心態早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離婚期還有兩天了。
顧翎雪站在夜府院子裡,想着過去發生的事。
她在魘境裡所發生的種種,其實都很像一場夢,一夢十年,說的就是她吧。
如果可以,顧翎雪還真想把那些黑暗的,光明的事全部作爲一場夢,永遠留在記憶裡就好。
可惜,事終不如人願。
“丫頭,在想什麼呢?”夜祭從顧翎雪後面環住她,笑問道。
他的丫頭能回來,無疑是他最開心的事了,只是丫頭回來之後,似乎總有些憂鬱,怎麼解也解不開的憂鬱。
“沒事。”顧翎雪抱住夜祭的手,回頭微微笑道。
過去的就過去了吧,是夢也好,是真的也罷,現在她能和夜祭站在一起,像這樣擁抱着,就已經足夠了。
夜祭看着顧翎雪側過來的臉,心底一動,猛然擒住她的脣,讓顧翎雪有些猝不及防。
“嘖嘖。”一陣感嘆聲打斷了這一幕溫情,屈淼從院門裡進來,竟是毫不避嫌。
顧翎雪和夜祭瞬間就分開了,很難得的,顧翎雪的臉有些紅,站在夜祭身後不說話。
“你又有什麼事麼。”夜祭翻了個白眼,將顧翎雪護在身後,問道。
自從顧翎雪回來之後,屈淼就變得越來越不避嫌了,現在竟直接進了他家裡還沒人通報!
“我是給你們送彩禮來了,過幾天我有事,就不來了。”屈淼笑笑,將手上的禮盒遞給夜祭,懶洋洋的說道。
說完就準備離開,卻聽得顧翎雪在後面說了一句:“屈淼,謝謝。”
聽到顧翎雪莫名其妙的道謝,屈淼懶懶的把手搭在後腦勺,做了個擺手的動作:“等你到了神級滿階,我在婆娑森林等你來收我。”
“噗嗤
。”顧翎雪突然笑了,這個屈淼,還念念不忘自己當初垂涎他的靈力的事呢。
“丫頭,以後不準對別的男人笑!”夜祭嘟嚷着嘴,看着屈淼已經離開的身影,才把顧翎雪的臉掰了過來,正對着自己,吃味的說道。
看着夜祭孩子氣的樣子,顧翎雪爲微笑着,卻是打趣的問道~“爲什麼啊?”
“因爲我媳婦太好看了!”夜祭突然大聲喊出來,抱着顧翎雪在院子裡面轉起圈來。
初春的院子裡洋溢着笑聲和甜蜜,如果可以,顧翎雪希望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兩人正開心時,顧翎雪的項鍊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夜祭將顧翎雪放下來,看着她的脖子間的項鍊,把它取了下來。
“這東西封印解開了?”夜祭拿着項鍊,問顧翎雪。
“應該是吧。”別說夜祭了,就是顧翎雪也不清楚,自從冰室裡面出來之後,她對那一段的記憶就開始一點點消退,也許哪天,她就忘了冰室裡的一切,忘了凌雪和葉麒。
兩日後,終於到了夜祭和顧翎雪的婚禮。
這是一場遲到了十年的婚禮,對於夜祭來說,自然是不可以草率的。
這一天的來賓,幾乎是擠滿了整條大街,而靈獅城內,也出現了難得一見的萬人空巷之盛況。
因爲來的人太多了,夜祭特意留好了一桌上桌等着書琰和簡檀他們的到來。
祁珀作爲夜祭的長輩,自然是早已坐在高堂之上,同時也因爲人太多了的緣故,顧翎雪並沒有在所謂的孃家等着花轎,而是直接由夜祭從房裡給抱了出來。
因爲顧家人不能來的原因,書琰和簡檀勉強作爲顧翎雪的長輩坐在了女方主位席上。
夜祭的事情永遠都不在正常軌道上的,婚禮也不例外。
把一身喜服的顧翎雪從房裡抱出來之後,夜祭就一直不放手,直到把顧翎雪抱到了大堂纔算是放下。
雖然有人提醒,但夜祭也就說“我捨不得丫頭累着。”依舊一路把顧翎雪抱了過來。
其實
夜祭說的也不是假話,顧翎雪今天穿的不是平日裡的弓鞋,而是一雙特別定製的高跟鞋,而且還是屈淼送的。
看到高跟鞋顧翎雪就無奈了,這種現代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屈淼能有,也就只能是別人給他的了,可是這個人是誰,顧翎雪也無暇思考,因爲夜祭一眼就愛上了這雙高跟鞋,表示顧翎雪在婚宴上穿這雙鞋肯定很美麗。
可是天知道,顧翎雪前世最討厭的就是高跟鞋,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走路,更不方便打架,對於顧翎雪來說,高跟鞋簡直是噩夢,但是沒想到到了這裡,竟然還會有高跟鞋!
要是讓顧翎雪知道是誰給屈淼送的這雙高跟鞋,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他碎屍萬段!
此時此刻,還在藍星裡遊蕩的凌虛子卻毫無徵兆地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嗎?”凌虛子摸了摸自己的鼻頭,自言自語嘟嚷道。
顧翎雪和夜祭簡單的把婚禮流程走了一遍,就紛紛落座,顧翎雪和夜祭一桌一桌地敬酒過去。
直到有些桌已經吃完了,纔將將敬完酒。
飯菜早已冷了,夜祭吩咐廚房又重新做了一些菜,待賓客走後,才和顧翎雪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祁染一直混在人羣裡看着這雙璧人,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有些不甘,也有些無奈。
她愛了夜祭十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恰是一個少女最美好的年華,她全部用在了愛夜祭這件事上。
就算期間有幾年出去歷練了,祁染也是爲了夜祭的。
出去之前,祁染的靈力天賦並不算好,但爲了能追上夜祭,凌雪小小年紀就一個人出去了,出去那天,夜祭還說會等她回來,可誰知她回來的時候,夜祭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人,還是個“死人”。
祁染並不懊惱,她甚至還慶幸,慶幸自己回來的及時,能在夜祭難過時陪在他身邊。
可是祁染突然發現,夜祭的眼裡已經只有那個“死人”了,祁染的影子早已在夜祭眼裡淡去,甚至都找不到一點點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