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眼眸因為她的呼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而輕輕地放開了她,就算他再生氣,他還是無法將所有的怒意都發泄在她的身上,她是他疼了好幾年的女人,怎又忍心傷了她呢。
下巴一得到自由,溫如玉馬上掙月兌他的懷抱,有些委屈,她那樣待他是不對,可他的乖戾讓她心里更難受。
姜傾生從身後懷住她的腰,察覺她還有意掙月兌,他靠近她的耳垂旁,以牙齒輕輕地磨蹭了一下。
「啊!」溫如玉模著耳垂,臉上羞惱,他竟這樣對她!
「你到底想干什麼?」
輕輕地撫了撫她的柔絲,姜傾生將頭靠在她的肩頭上,一頭未經梳理的黑絲傾瀉在她的肩膀處。
許是習慣了,溫如玉自然地牽著他的手,來到躺椅上,自個兒先坐下,拉著他,讓他躺在躺椅上,小心地將他的頭擱在自己的大腿上,小手在腰間一陣模索,從腰間模出一把白玉小梳子來。
「怎麼自己不好好打理?」她半是埋怨,半是樂意,為他梳頭的工作早已是她分內之事。
姜傾生隱隱噙著一抹笑意,笑而不語,閉著眼,頭靠在嬌軀上,任她那如羊脂般的手輕輕地撫弄著他的發。
溫如玉梳著梳著,一抹惆悵跳上她的眉宇間,如黃鶯出谷般的清麗之音,緩緩地在空蕩的房間里響起。
「傾生,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股淚意在眼眶緩緩地彌漫開。
姜傾生未置一語,緊閉著雙眼,不知是否睡著了。
從他緊繃著的下巴,溫如玉知道他沒有睡著,收起不該有的情緒,她又道︰「你應該知道我過一段時間就要入宮了,不是我想入宮,而是我沒有辦法,父母之命,我怎麼可能違抗……」
話已至此,溫如玉也沒有往下講,姜傾生卻開口了︰「所以妳要嫁一個足以當妳父親的男子?」
溫如玉差點就要大喊不願,可她不能,「沒有辦法……」
確實,她不可能違抗得了聖旨,所以她認命。
「那我呢?」他睜開雙眼,那雙魅惑人的丹鳳眼透著犀利。
「你想要我怎麼辦?」
這本就不是她願意的,可她能做什麼呢?違抗聖旨,或者是跟溫家月兌離關系?溫家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她該怎麼回報呢?
黑眸看透了她眼里的不郁,心中一嘆,他的手一伸,放在她的腦後,輕壓下她的後腦勺,吻住那抹朱紅。
他大口大口地吸吮著她的嘴,既霸氣又溫柔,溫如玉沒有反抗地任由他吻著,他的舌頭蠻橫地卷住她的,狠狠地交纏著。
即便他是這麼的霸道,溫如玉也只是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前,乖乖地由著他,嬌柔地像剛開花的花蕊般,讓人疼惜。
恣意一番後,姜傾生才放開她的唇,輕舌忝著她的唇瓣,「我想要……」
溫如玉抬眼,對上他一雙深得不見底的眼楮。
「我想要妳一直陪著我。」
就這麼簡單的要求,在溫如玉听來卻是心痛不已,一個月,她只能有一個月,而以後她卻要陪著別的男人,他以後也會有另一個她……
痛意逼得她雙眼泛紅,卻沒有開口拒絕,幾不可見地點點頭。
看見她的悲痛,姜傾生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擁著她,大掌輕輕地撫著她的背,「繼續為我梳發吧。」
他喜歡為他梳發的她,一臉的專心,眼里只有他。
從他的胸口爬起,溫如玉抿著一抹笑,「好。」
只是一個月,總比之前匆匆的離別要好,起碼她還可以跟他在一起,只是一個月又如何?對此,她已經沒有奢求了,這就夠了,她本就不是多欲多求的人,就容她偷偷眷戀他獨有的柔情吧。
就放縱一次!
第2章(2)
從溫如玉默許了姜傾生的要求以後,姜傾生真的是日日夜夜都待在她的身邊,溫如玉只是好奇為何總管和僕人對于他的出現一點也不吃驚,最讓她驚訝的是,還有禮地尊姜傾生為貴客。
心里又訝異又不解,可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只想靜靜地待在他身邊,做著往日的事情,珍惜這難能可貴的時光。
難得一個好日子,他命令僕人將躺椅抬出去,自己慵懶地躺在上面,一副閑適的模樣,只是那傾城傾國的姿色,讓一干僕人看得心兒撲撲跳。
沒了書僮阿九在身邊為他驅逐這些煩人的注目,著實讓他不爽。
坐在一旁的溫如玉無聲地笑了笑,示意幾個在一旁伺候的僕人退下,他們便听從地退下了。
「不開心?」
姜傾生冷哼了幾下,沒回話。
「他們也不是故意,只是沒見過像你一樣長得這麼美的人。」連她也自嘆不如。
「妳膽子倒變大了,居然還取笑我!」他睥睨了她一眼,瞟過她手上的刺繡。
溫如玉一邊刺著繡帕,一邊回道︰「我這話可沒說錯,你是我見過最美的人了。」她是何等幸運,身為大家閨秀,足不出戶,竟也讓她見到如此美的人。
姜傾生嗤之以鼻,不予理會,溫如玉則繼續做著女紅,這是她答應好了的,要送給他的繡帕。
說來也奇,他們認識了這麼多年,她竟從來沒有做過女紅要送給他,她最多會親自繪畫或者寫些詩詞歌賦送給他。
想親自送他一條繡帕的沖動,立刻佔據了她所有的心神,連他悄然站在她身後,心細地觀察了很久都未發現。
「這是什麼?」他突然出聲問道。
「呀!」被他一驚,繡針刺進了溫如玉的手指,紅色的血馬上冒了出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姜傾生就著繡帕包住她的手指。
「不,不行!這是……」她快要繡好的帕子就這麼被他用來包扎,她在心里可惜不已,都差不多要好了。
「沒有妳的傷重要!」就這麼緊緊地握了一會兒,他才松開她的指頭,繡帕上留下了少許的血漬,乍看到時,他不滿地皺了皺眉頭,見血已止住了,眉頭才松開。
從懷中拿出藥瓶,打開瓶子,往她手上灑上粉末,「這是金創藥。」
「嗯。」溫如玉笑了。
「笑什麼?」都受傷了,還笑得如此開懷。
「沒什麼。」他的關懷能讓她不開心嗎?
「不要做了。」姜傾生一把抽開了她手中緊握的繡帕,塞進自己的袖口。
「好。」她斂眉,柔順地答道。
姜傾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沒有多大的起伏,「頭發亂了。」
「嗯。」溫如玉柔順地起身,乖乖地為他梳頭。
姜傾生享受著她小巧的玉手滑過頭皮的舒適感,沒有講話,靜靜地听著庭院內的潺潺水聲,銳利的眼眸瞄到了角落的幾個身影,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溫朝宗真的不放心他,直怕他生吃活剝了他的女兒。
「怎麼了?」溫如玉感覺到他一瞬間的僵硬。
頭頂上揚起溫和的女聲就如春風般讓人舒服,「沒事,繼續。」他索性閉上眼,懶得去理那些令人心煩之人,而溫如玉繼續手中的動作。
一個下午他們都待在小院子里,甚少交談,只是相依相偎,待到起風的時候,姜傾生拉著她的手往里走。
一雙大手佔有地霸佔住她的肩頭,挺拔的身姿側過身,為她遮擋著帶著涼意的風。
溫如玉面帶微笑地躲在他的懷中,但願可以一直這樣待在他的身邊。
時間一瞬間便過去了二十多天,溫如玉即將要起身離開這里,卻不想離開這里,但不該這樣的,她越來越眷戀他的柔情和他的寵愛,可她必須要走!
輕嘆一口氣,她將手中已繡好的繡帕放在桌上,他不喜歡她繡,可她卻仍是想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