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爺的風流債 第16頁

「我會很快接你出去。」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有什麼方法嗎?」

沉吟一會兒,他吐出兩個字︰「假死。」

溫如玉一愣,轉而一想,這個方法是行得通,可是真的就這麼簡單?

擁了擁她的身子,姜傾生坦白地說︰「這個方法其實我很早就想到了,但是當時有幾個原因,所以行不通。」

「因為我是中堂大人的女兒,而且正是風光的時候,皇上也對我喜愛有加,若是突然死去,必會引起紛論?」

「果然是玉兒,一想便能想到。」姜傾生贊賞地看著她,自己愛上的並不是一個無知的女子,而是一名才華與美貌並重的女子。

「而現在我已經被打入冷宮,父親也未來看我,我已經無權無勢,若是不小心死了,別人權當我是一時想不開才……」溫如玉揣度著他的意思。

「沒錯。」她一字不差地都說到了,除了……

「但是還有一個原因,對嗎?」溫如玉與他相處這麼多年,自知他是有為難的地方。

「嗯,還有一點,我沒有把握。」

「是什麼?」溫如玉著急地望著他,既然早有方法,為何不早點帶她走,想必這個原因才是影響到他不願立刻帶她走的最主要的原因。

「假死藥有一定的危險,我不能冒然要你服用!」姜傾生鐵青著臉,本來早就可以帶她走,可他必須是有十成的把握才能帶她走,僅僅是少了一成把握,他都不許。

「傾生……」溫如玉動情地望著他,自己在他的心中竟是這麼重要的角色,連一點點的危險,他都不願意讓她承受。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們一起離開。」

「我會等的。」她輕輕靠在他的懷里閉著眼楮,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會不由地安心。

第8章(1)

一向冷冷清清的浣紗殿里,竟來了一個人,溫如玉傻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

「我現在被封為貴人,皇上賜我為熹貴人。」女子清淡地說道。

溫如玉莞爾,福了福身,「參見貴人。」貴人在才人之上,才人自然要給她行禮,只是溫如玉不知道她此番目的是什麼。

「起來吧。」新竹看著眼前的嬌容,在如此劣勢下,她竟然還能如此恬靜,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其實我來,也不是要找你麻煩,我只是來感謝你。」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若不是那天你承擔了所有的罪,即使是皇後娘娘也保不住我。」這一點新竹看得很明白,「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反正我們各取所求,互不相欠。」

「嗯。」溫如玉不知道該跟她講些什麼,只能附和,只是沒想到新竹真的投靠了皇後娘娘,出賣自己的忠心換得了現在的榮華富貴。

「我知道,你想不通我好好的日子不過,執意要來後宮爭一席之地。」新竹細細打量著簡陋的居所,這里簡陋得連她都要嫌棄,卻不懂溫如玉的閑適從何而來。

溫如玉靜靜地站著,听著她說話。

「因為你沒苦過,你不像我,我經歷過太多太多了,只有有錢、有權、有勢,我才能活得開心,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但是已經比我以前好太多了……」再仔細看了看溫如玉,「你看你,你即使在這宮里,宮外的三少也會關心你,派我和小順子照顧你……如今在冷宮,你照樣活得輕松。」

新竹這番話,不知是羨慕還是不屑,溫如玉不知道,但她說的確實是真的,如果沒有人這麼護著她,她也會如冷宮妃子一般,郁郁寡歡,早早逝去。

「我來,只是想謝謝你,是你讓我有機會給皇後娘娘獻媚,所以當作個謝禮,我以後也不會打擾你,並且,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溫如玉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新竹眼中的不懷好意,讓她的背脊升起涼涼的冷意,「什麼事?」

「你可知道,當初姜三少為了見你,特意去一趟承德別院?」

「沒錯。」溫如玉點點頭。

「呵呵,說來姜三少也是個情種,為了你,竟將姜家空手讓給了別人,哦,不對,是你的父親,溫朝宗大人。」新竹的眼楮睜得大大的,想看清她的狼狽。

垂下眼,溫如玉淡然地謝道︰「有勞熹貴人告知。」

冷冷地看著溫如玉的面無表情,新竹自知無趣,便高傲地轉身離開。

若新竹想看溫如玉發狂,那麼她肯多一點耐心,便能看見。

溫如玉抬起頭,眼里的狂野直線上升,打破了往日的清澈,新竹說的話在她的耳邊不停地響著,讓她感覺好痛好痛,這痛直逼出了她的眼淚。

「怎麼會這樣,父親怎麼會這樣對我?」想起承德別院時,那些奴僕對姜傾生有禮的態度,讓她無法不去相信,她以為,父親再貪,也絕不會傷害她。

是她太天真了!不顧她的幸福,執意要她進宮當妃子,不就是父親無形的傷害嗎?而她還這麼的愚昧,以為進宮了了父親的願,父親便不會再多加為難。

案親為了錢財,讓姜傾生與她在承德別院朝夕相處;也為了權勢,讓她進宮侍奉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

她自小懂得禮儀,熟讀經書,深諳孝道,換來的只是父親無情的利用,在父親眼中,她的存在只是工具!

小手狠狠地捶打著桌案,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減輕了心中的疼痛,可眼淚是怎麼也止不住,一滴一滴,濕了面頰,濕了裙子,即使哭得痛不欲生,她竟發不出一聲聲音……

姜傾生戴著小順子的人皮面具走進浣紗殿,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個知書達禮、溫婉可人的女人竟然不顧一切地坐在地上,身體劇烈的顫抖。

心一凜,姜傾生立馬上前抱住她,「玉兒,玉兒……」她的手上血跡斑斑,臉上淚痕滿目。

「怎麼回事?玉兒!」他抱住她不斷發顫的身體,試圖給她溫暖,可她還是抖個不停。

「啊……」溫如玉試著發出聲音,卻字不成句。

「好好,不說話,我們不說話,就這樣,就這樣,不要怕,我在你身邊。」姜傾生心痛地看著她滿手的瘡痍。

「我先給你上藥,你的手……」姜傾生趕緊拿出金創藥,為她上藥,偷偷看了她一眼,她的情緒好像穩定下來了,只是眼神無神,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到底是誰?姜傾生皺著眉頭,眼里的冷意越來越濃,若讓他……

一只小手疊在他的手上,搖搖頭。

「好好,我不計較!」只要是她說的,他都听,只是小懲小戒是在所難免的,垂下眼眸,不讓她得悉他眼中的狠勁。

悉心地為她的小手上好藥,他又拿出一條繡帕,想為她綁上。

溫如玉卻突然激動地一把搶過去,仔細地翻看,這繡工分明就是她的!是她留在承德別院的,那一日遍尋不著他,原來他一直在暗處看著她。

而她……是她太壞,任性地由著他寵著、愛著,卻在知曉父親要將她獻給皇上的時候,她默許了父親的行為,從古至今,婚姻大事皆由父母決定,她以為這是孝道。

即使心中愛著他,她卻沒有勇氣去反抗父親,是她太愚昧了!

「怎麼又哭了?」姜傾生亂成了一團,趕緊為她擦拭,只是怎麼擦都無法抹盡,淚珠就像源源不斷的河水,沖刷著她的臉面。

可男人安慰得越厲害,女人反而哭得越大聲,輕輕一嘆,索性封了她的嘴,讓她的淚全數進了他們交纏的嘴中。

帶著些咸味,滲進了他的心,他是最容不得她在他面前哭的,因為他的心會難受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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