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狼(上) 第23頁

只要她不亂來,她就會沒事。

比在這里好。

但是天啊,她感覺起來……真好……那麼好……

閉著眼,他無法控制的在深夜中,將手伸進褲頭里,想像她伸手環抱著他的頸頂,扭動著那嬌小的身軀渴望的迎合著,想像她溫曖的吐息、嚶嚶的嬌喘申吟拂過他的耳,想像她急促的心跳貼著他的心。

想像她主動和他唇舌交纏,想要他、渴望他——

清楚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那女人恨他。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他殺了她娘。

但不知為何,他總是忍不住想起,當他踹完那笨蛋時,她直視著他、毫不畏懼,仿佛看透一切的眼。

像是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像是她清楚他所有的不得已。

那只是幻覺。

他喘著氣,告訴自己,她只是變得不再怕他而已。就算她真的知道清楚些什麼,也不會因此原諒他,或對他有任何除了很之外的感情。

可心頭,卻總在想起她那雙眼時,微微輕顫。

他知道自己把她送走是對的,但她所說的可能性在腦海里翻騰,揪抓著他的後頸。

那一夜,他整夜無眠。

天亮時,當他看著天際泛著魚肚白,當寒風颯颯吹刮過前方那片旗海,將旗幟吹得獵獵作響、如草浪翻騰,他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舉步來到營區大門,面對前方那些數量龐大的圓頂帳。從這看不到古瑪的旌旗,但他知道它就在那里,在這些旗海之後,在這些圓帳之後。

緊抿著唇,他將拳頭松開再握緊,握緊再松開。

就算他把她帶回來,她也不可能是他的,他也無法一直保有她。

太多人想要他的命,太多人希望他死去,把她帶回來,只是讓她死得更快。他杵立在門內,看了許久許久,最終依然只是轉過身,沒有跨出去。

看著阿朗騰站在營區大門的背影。

男人冷冷一笑,心中不由自主的竊喜起來。

咋夜,見他帶著那跑腿出去,他就猜一定有鬼,忙偷偷跟在後頭,雖然不敢靠得太近,但他確實見到阿朗騰帶著那小鬼去了古瑪的營區。

他早知阿朗騰對那小鬼另眼相看,才會拿刀插了他的腿。

他也知阿朗騰和古瑪私下有交易,見他單獨一人回來,他還不確定,但如今看他那德行,他知道他一定是要古瑪把小鬼送走了。

雖然他戰功彪炳,但他知道該找誰說嘴去。

前鋒將軍拉蘇時不時便會被人嘲諷是因手下有阿朗騰,才能有如此戰功,卻因他每戰必勝,也只能暗暗嫉很,不敢明正言順的將其宰殺。

未經允許私放奴隸,那是重罪。

他知道,這下阿朗騰就算不死,那也得降級,說不得再次被剝奪身份,打成奴隸。

到時候,這奴隸營便是他的了。

他小心的遮掩自己臉上興奮的表情,等阿朗騰回轉帳篷,立即一拐一拐的走出營區大門,往在這一區最大的白色圓頂營帳而去。

第8章(1)

厚重的雲層壓得很低,低到像是要壓到了頭頂。

奴隸營里,人人情緒低落,臉色個個都像天上的烏雲那般灰蒙。

奴隸的命不值錢,一場戰爭,少上大半的人是常態,就連平時,也常常有人突然就不見了。

不是逃了,在這里,沒人成功逃跑過,所以失蹤的人,通常就是不見了。

小夜是被阿朗騰帶出去的。

很多人都看見了,他帶著那孩子出去,然後一個人回來。

他們也看見他一早臉色難看的站在營區大門,一臉陰沉。

那孩子再沒回來過,雖然難得因為天氣不好,大軍決定原地駐扎,不再前行,大伙兒算撿到了一日歇息,他們還終于因為即將下雪,有了帳篷,那帳子雖然簡陋,可怎麼樣也比在下雪天,還沒任何遮擋要好。

可那一日,再沒人有興趣開口閑聊,每個人都垂頭喪氣的做著事,仿佛死去了自己的親兄弟。

沒有人有膽上前詢間阿朗騰那孩子的下落。

小夜善良,但為了一個孩子賠了命,不值得。

失蹤的不只小夜一個,塔拉袞也不見了。不像小夜,起初沒人注意到他,直到天黑,塔拉袞的手下才發現一日都不見他的蹤影,便興沖沖的跑去和阿朗騰報告。

「你最後一次看見他是什麼時候?」

「今兒個晌午。」

「你確定?」

「確定,小的間過了,晌午之後就再沒人被五十夫長揍過,他定是一早出去後就沒回來了。」他臉色微沉,心中隱隱浮現不安,但仍是抬起手,揮走了那奴隸兵。

「知道了,他若回來,叫他來找我。」

不假離營是重罪,若塔拉袞逃了,那更是必死無疑。

「是。」大兵聞言,眼露喜色的間︰「阿朗騰,那塔拉袞的職務?」

「你先代著。」

「是。」听了,大兵難掩興奮的轉身走了。

塔拉袞的失蹤,莫名困擾他,那家伙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不認為塔拉袞是蠢到逃跑了,在奴隸營待久了,他們都知道,想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奴隸營雖然在大軍的最外圍,但外圍之中還有木柵、拒馬,更別提在那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防守的士兵一眼就能瞧見逃兵的去向。運氣好一點,弓弩手便會射箭殺死逃跑者;運氣不好,遇上了無聊的騎兵在空曠的草原策馬和你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光是趕著你跑,就能玩死你,更別提騎兵隊抓到人之後,想出來的各種取樂把戲。

常常逃跑的奴隸兵被帶回來時,不是已經死了,就是被虐待的只剩一口氣,還得被吊起來展示,活生生被吊到死。

他不認為塔拉袞會想逃跑,雖然他傷了他的小腿,讓他手下的人蠢蠢欲動,但那傷並不嚴重,他知道自己沒傷到他的筋骨,他刻意避開了,而塔拉袞即使傷了腳,依然知道該如何對付那些想取而代之的手下,否則他無法存活到現在。

不,塔拉袞不是想逃跑。

他凝視著前方的火堆,然後抬眼看向他不叫人收拾的那個角落,眼角驀然一抽。

想也沒想,他立即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找到獨眼龍巴巴赫,間。

「咋夜我出去之後,塔拉袞有沒有出去?」

巴巴赫一愣,才要讓人去找咋天守門的衛兵,耶律天星已經站了起來,主動開口道。

「你前腳帶著小夜走,他後腳就跟出去了。」

狽屎!

他臉色一沉,暗咒一聲,才剛轉身想去找古瑪的人探間消息,就看見奴隸營門口來了一隊鐵甲士兵。

那隊士兵全副武裝,盔甲、大刀、弓弩,一樣沒缺,帶隊的隊長看著他,冷聲開口。

「阿朗騰,將軍有請。」

奴隸們瞬間安靜了下來,滿場盡是死寂,每個人都朝他看來。

這里每個人都認得,他們是前鋒將軍的衛士,所有人都知道,前鋒將軍拉蘇最是討厭阿朗騰,如今派人全副武裝來找阿朗騰,鐵定沒有好事。

他眼角又抽,只頭也不回的大喝一聲。

「巴巴赫!」

「在!」巴巴赫來到他身前大聲應答。

確定每個人都听清了,他看著那獨眼龍,方用只有對方听得見的聲音交代。

「塔拉袞若回來,宰了他,不用客氣。我不在,他一定會亂。」巴巴赫獨眼微眯,緊抿著唇,略一點頭。

「若有人亂,別留手,當頭的心要狠,若是心軟了,只會死更多的人。」這是句忠告,巴巴赫一愣,抬眼看他,但阿朗騰已經面無表情的從旁越過了他,朝那隊全副武裝的鐵甲武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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