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就麻煩你了。」點了點頭,邢權宙從公事包拿出一份文件,「幫我到這家表行,我要買這只表。」
「這、這家表,都很貴。」握著邢權宙給的目錄,夏靈的舌頭差點打結,「那價錢呢?萬一定限量的話,會更貴。」
「不管多少錢,都幫我把它買回來。」邢權宙大氣不喘一口,肯定道︰「你先去辦這件事,有事我會再叫你。」
「好。」頷首退出,夏靈手抓著目錄,腦子卻打了死結。
天呀!他買女表!破天荒頭一遭,他竟買這麼貴的手表,還是女用的!
他打算送給誰?是那個上過雲荷行館的女人嗎?
夏靈心頭慌亂地坐回自己位子,她很清楚這只表絕對不可能送給自己。
錯不了的!一定是送給那個女人!
得出最有可能的人選結論,夏靈腦海一陣兵慌馬亂,由此跡象看來,邢權宙對她不是隨便玩玩而已。
天啊……代志大條了。
夏靈呆在電腦前發愣,好一會兒,靈光一現,突然想到——應該先把這件天大的發現通知最關鍵的某人。
不管邢權宙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至少得先過那一關。
第7章(1)
童家別墅。
「大小姐,大小姐……外頭有位邢先生找您。」
正在花園里喝茶吹風的童妍葳望著前來通報的蘇媽,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他現在在外面嗎?」
「是啊,要不要請他進來?」蘇媽仔細報告道︰「這位邢先生穿著很體面呢,開了一部很高級的車子,人長得很帥又很客氣。」
「好,請他進來吧。」童妍葳喝了口茶,眼光拋向遠方山巒。
不知道他這回要出什麼招?竟然親自跑到她家找人?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照理他可以不必這麼麻煩的,只要一通電話通知,她沒有理由推卻。
有趣的是,不只是金采燕把他當偶像,連蘇媽那樣年過半百的女人都一眼就欣賞邢權宙。
呵,可惜邢權宙是個商人,要是他進入演藝圈,肯定是個老少通殺的「師女乃殺手」。
「嗨,好久不見。」蘇媽領著他來到小花園,童妍葳一轉頭就瞥見他森白牙齒整齊露出,和煦笑著。
「很久嗎?才三天。」童妍葳沒讓他的陽光感染,她沉著臉,心事重重。
「可是我覺得很久了。」他仔細端詳她的臉,問︰「你好像不太高興?」
「一個不知道父親是生是死的女兒,你認為她高興得起來嗎?」扁下嘴角,童妍葳繼續喝茶。
「咳!對不起。」知道自己說錯話,邢權宙先低頭,「嗯,大陸那邊有消息嗎?」
搖了搖頭,童妍葳十分落寞,「剛跟父親的特助通過電話,還是一樣。」
「沒找到?」
「嗯。」她垂下頭,眼角開始積蓄淚滴。
「先別想那些。」邢權宙抽出紙巾,溫柔為她拭去淚。「乖,別傷心,事情會有轉機的。來,這個送給你,戴起來看看喜不喜歡?」
從懷中掏出一只晶光閃爍的鑽表,邢權宙像個體貼的情人握著她縴弱的手腕,為她戴上,「漂亮吧?這是全球限量款。」
「很漂亮,款式很特別。」眼光停留在腕上手表,童妍葳穆然臉色終于閃現亮彩,「可是,為什麼送我這個?」
他的身份不是情人,這點童妍葳心頭很清楚,算起來邢權宙是她的債權人,她得償還他任何他想要的。
「你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幫你換其他款式。」
邢權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即不是心心相印的情人,他沒必要精選如此高檔禮物送給她。
「喜歡,但是我不能收。」拆下手表,童妍葳退還給他,「我沒立場收你的重禮。」
「你不要?」訝異張開口,邢權宙沒想過會有女人敢退回他送的禮物!
一般交往過的女人,多是為了要禮物要不到而吵鬧,沒想她這種笨蛋,幾百萬鑽表到手竟然不要!
哼,她就這麼瞧不起他!就算自己只懂生意,不像她自小沉浸在音樂藝術之中,那也沒必要輕賤他親手送的禮物啊!
「如果嫌這表不好,鑽石不夠多,我可以再買一個更好更貴的。」愛面子高自尊的邢權宙不由得動怒了!
「不是。」童妍葳無視他的怒氣,冷靜為他斟了杯茶,「我只是覺得,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沒資格接受你的禮物。」
「我要給你就給你,不需要理由。」邢權宙再次把鑽表往她手上戴,「戴著,不準拿下來。」
「不要!」固執的童妍葳嘟起嘴,把表丟給他,「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手表有什麼用意?讓我以後看到表就想到被你羞辱的往事嗎?我才不要!」
「你……你真的很麻煩!」眼睜睜看著她把自己挑選的禮物摔在桌上兩次,即使邢權宙有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了,向前抓住她的雙手,低咒︰「該死!難道在你心中,我帶給你的只有羞辱嗎?掠奪你寶貴的貞操,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色魔,讓你連回憶都覺得痛苦嗎?」
不服輸的邢權宙強悍的逼迫,讓童妍葳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卻也不想屈服。
「我只是你報復我們童家的工具之一,你不需要如此介意我的想法。至于鑽表,你還是留著送給值得送的女孩子吧。」她拿起鑽表,放進他的手心。「收好,這麼貴重的東西,別掉了。」
「不能當作是我送給你的紀念品嗎?不管怎麼說,總是相識一場。」
「不!我不想要紀念。」搖搖頭,童妍葳清楚道︰「關于你,屬于你的一切記憶,我都不想要。」
鑽表晾在他手心,尷尬得不知該收起來,還是干脆把它摔倒山谷去好?
第一次,邢權宙感受到徹底被拒絕的難過。
她不要關于他的任何記憶!
再也沒有比這更刺傷人的了。
好啊!算她夠強,口口聲聲說不要他的記憶,偏偏邢權宙就不是好話的,人家說不要,他邢權宙拼著這句話,不管什麼辦法就要她一輩子牢牢記住。
「呵,真有趣,截至目前為止,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訕訕地,他把鑽表收起來,深意看著她,「坦白說,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喜歡我也沒辦法。」童妍葳把茶遞給他,「喝點茶,你也渴了吧。」
「相不相信,我會讓你畢生難忘。」挑釁地,他的眼瞳燒起赤烈的光,「我說過,我要你的一切,時間由我來訂,很有可能……這個期限,是永遠。」
「再說吧。」不以為意,童妍葳笑了笑,「舉凡男人都是喜新厭舊,哪能撐多久?你不要挖坑給自己跳。再說,當初你也說了,我們之間不涉及感情,不是嗎?」
「呵呵,世事多變。」邢權宙仰天笑了,「當初是當初,以後的事,很難說。」
「算了,我不想爭辯這個。」童妍葳轉開目光,怕自己被他火熱眼神融化了。
「不敢看我?呵,你也沒把握,對吧?」
「誰說的?」她調回目光,彼此相望。
「哈哈!真可愛。」
「我是認真的。」
「認真?我對你也很認真啊。」
「不是啦!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好啊,你說你是什麼意思?」邢權宙真喜歡這樣逗她玩,樂此不疲地一句來一句去,逗得不亦樂乎。
然而,就在他們坐在花園逗嘴聊天時,蘇媽正在客廳安撫另一位客人——鄧運龍。
「鄧先生,我看您就別打擾小姐他們了。」蘇媽誠懇勸說︰「我們家小姐難得有心情好一點的時候。」
「唉,好吧。」鄧運龍看到邢權宙出現訝異不已,但蘇媽的話讓他無法深究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