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郎端着飯菜進來了,其實他從早上到現在也一口飯都沒有吃,不是他不想吃,而是吃不下,其實是聽了蘭英的話之後,心裡就是一種非常的愧疚,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或者說什麼比較好。
現在看着李芸菲鎮定的樣子,跟睡覺之前蘭英的形容並不一樣,自己也就稍微的放心了。“芸兒,來把飯吃了吧!”
李芸菲看着二郎點點頭,她確實餓了,而且現在不是一個人再吃,而是兩個人在吃飯,而且中午也沒有吃飯,所以她現在就感覺到十分的餓。
“二郎,你吃飯了沒有?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李芸菲知道二郎十有八九是沒有吃飯,自己雖然餓了,但是讓自己一個人吃也會沒有胃口。
趙二郎坐下來看着李芸菲忍不住道:“芸兒,上午的時候我不是去賣黃瓜嗎?黃瓜賣的真的很快,銷量也特別的好,但是有一點兒,就是那些人認出了我是一品香的掌櫃,而且還有就是這黃瓜的斤數太少了,沒過一會兒就被賣完了,我本來以爲旁邊那個賣鹹魚的小哥人不錯,就偷偷摸摸的給了他兩根黃瓜,沒有想到被其他人看上了,所以就……”
李芸菲大概明白了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二郎,你有沒有受傷?他們要多少黃瓜?”
趙二郎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經的說道:“主要是他的身份我們惹不起,他是郡主的兒子,而且就看中了我們的黃瓜。”
李芸菲沒有想到這雙喜鎮也會來這麼大的人物,眉頭微微一皺道:“二郎,既然他是微服私訪,那麼一定不想讓外人知道他的身份,現在你知道了他的身份,這個情況不妙,他爲了黃瓜不惜把自己的身上亮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情,要不就這樣,你看看我們大棚裡的黃瓜有多少可以摘的,撿大個的摘一些,先把那個人解決掉再說也不遲。”
趙二郎其實也就是這麼想的,不過如果這個什麼世子爺要是在油坊上跟自己合作的話,自己應該怎麼拒絕才好呢?
“芸兒,可是如果是油坊合作的事情我們應該怎麼辦最好不過?”趙二郎本來不想把這些煩心事給李芸菲說,知道李芸菲聰明,而且自己想瞞也瞞不住的時候,倒是覺得不如直接就說出來,免得她自己在心裡猜測的難受。
“二郎,你說那個什麼世子爺也要把手cha在油坊的事情上?要不然這件事我跟他,我會讓他死心的,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們都應該說服他才成,如果說服不了他,我們就只能終止油坊的生意,不然他會給我們油坊帶來前所未有的打擊。”李芸菲覺得這些有銀子又有官職的人,骨子裡都是陰險的,他們出爾反爾也是正常不過,不過當你自己的身體裡的東西提高了,別人不管說什麼、做什麼你都會選擇接受的。
趙二郎點頭半天都沒有說話,心裡只有一種感覺就是那個世子爺不簡單,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
李芸菲其實真的想見見那個世子,到底要看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二郎,你明天一早就請世子來我們家裡做客,我有話要跟他說。”
趙二郎不想讓李芸菲跟那個人見面,忍不住的道:“芸兒,你真的要見他?”
李芸菲以爲二郎擔心自己,“二郎,我們沒有做過什麼作奸犯科之事,怕他幹什麼?而且他不是想要跟我們合作嗎?談談也沒有什麼不好,而且請他到家裡來做客,讓他見識見識我們在地裡種的黃瓜。”她也好奇,難道天底下真的有那麼多相似之人,而且沒有任何血緣?她頓時想到那天趙孫氏失態的樣子,雖然好多人都跟自己說過二郎很有可能不是親生的,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身份也不會是……
許老爹的病情到是因爲咳嗽的事情引起的,李芸菲寫的治療咳嗽的土方子,別說還真的有效,可有可能是因爲許老爹看到自己親閨女終於可以嫁的出去了,心裡也高興,所以病情也跟着好轉了不少,這段時間趙大郎幾乎如他的親兒子一般孝順着許老爹,伺候他吃飯、喝藥。簡直比許妮這個親閨女還體貼。
宋末看着他們一家人和睦的樣子,年關將近了,他也不好一直留在這裡,他要回帝都幫將軍的忙,雖然郡主不敢明目張膽的要將軍的命,但是私底下呢,誰知道她會耍什麼花樣,她都能在自己兒子身上下盅毒。更何況是對待別人。
“許老哥,你現在有女婿照顧了,我也就要回去了,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的!”宋末一本正經的說着,他要走了,這裡也不能久留。
許老爹現在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忍不住感覺道:“宋老弟,你太過於客氣,謝謝您!”他雖然不知道宋末的身份,但是宋末身上散發的那種氣場,就知道他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但是他這個人做人也喜歡清清白白的,所以也不是喜歡阿諛奉承的人,說話也是實實在在,有什麼就說什麼,絕對不會說半句瞎話。
宋末也就是看上了這一家人的老實,所以纔會在這裡停留這麼久,照顧他們那麼久。“老哥,就別跟我客氣了,妮兒丫頭、大郎,老哥就勞煩你們照顧了,對了你們到時候成親,一定要請我,你們只要在雙喜鎮的雙龍客棧說起我的名字,說是找我,到時候我一定比就會出現的。”
許妮和趙大郎跟宋末又說了一些話,“乾爹,謝謝這段時間你幫我照顧妮兒和叔叔,以後只要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都會幫忙的。雖然我們家裡也沒有多少銀子,不過這踐行的飯你一定要吃完再走。”
許妮也是這樣想的,不能讓人家白幫忙這麼久,而且他現在就要走了,所以不管怎麼樣,都要給他踐行,祝他一路順風。
黃瓜在雙喜鎮成了一件稀罕的玩意,都知道一品香油坊的掌櫃的賣黃瓜,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幾號能有黃瓜賣,不過趙竹香和王磊對這件事並不瞭解,所以也不好直接說什麼,於是就說等回去之後問問清楚。
趙竹香上次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孃親,一想到她就是滿肚子都是氣。“磊哥,你說他們說二郎賣黃瓜,可是黃瓜不是應該在夏天才有的嗎?這麼冷的天怎麼會有呢?而且不是一直都沒有聽二郎和小菲說過啊。”
王磊想到之前李芸菲說的溫室大棚,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應該是那個玩意,他自己頓時也覺得十分感興趣,等天氣轉暖之後,也要加入進來,看來這次的試驗並沒有失敗,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反對的聲音比較多,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相當不錯。
正當他們準備往趙二郎和李芸菲家裡趕去的時候,發現二郎家門口停着一輛豪華的馬車,這馬車看上去就是那麼的耀眼奪目,就算是生意人也不一定會有這麼大的馬車。
從馬車下來的人衣着華貴,面色清冷,臉色有些蒼白,帶着幾分病態,但是清冷的目光灼人。
王磊和趙竹香停住了腳步,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二郎的家門口呢?他們的身份應該很高才對。
李芸菲看着推門而入的人,有一種錯覺,這個人不就是趙大郎嗎?或者在別人看來只有三四分像,但是她距離的有些遠,如果不仔細看,真的會以爲是趙大郎。看來這裡面十有八九是有問題,雖說這個世界什麼時候都會發生,也有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長得十分相似,不過這樣的相似並非常見,所以纔會讓她這麼的吃驚。
秦晟一進門,便覺得這個小院子,似乎跟別人家的有些不一樣,雖然小五並不想讓自己過來,說農家髒亂不堪,會髒了自己的腳,但是他卻很想看看趙二郎生活的環境,他想要了解關於趙二郎的一切,不管是不是?或者是根本就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但還是要調查清楚的比較好。如果他是,那麼自己會選擇什麼的樣的方式?如果他不是,這是不是又是自己想要的呢?
趙二郎引他進入自己的家裡,看着自己媳婦在陽光下舒服的曬着太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很美妙。
李芸菲沒有行禮,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就是要買我們家黃瓜的那位客人?讓您跑了那麼遠的路來我們家裡,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們作爲主人,應該儘儘自己的本分,不知道您是否能夠跟我們合作愉快呢?”
秦晟似乎明白了,爲什麼憨厚的趙二郎會有那麼的厲害,原來他的身後藏着一位軍師,這個軍師居然是他的娘子,看着他們如此幸福,忍不住道:“那就有勞嫂子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合作也不是問題。”
秦晟觀察李芸菲的時候,李芸菲也在觀察他,“二郎,你跟客人先談着,我去給你們做飯去。”李芸菲真的打算露兩手,不過東西都是提前讓二郎和蘭英給切好的,她現炒就行。
秦晟就是在冷血,也沒有辦法讓一個大肚子的婦人給自己做飯。“嫂子,這不太好吧,你這肚子裡的孩子要緊,吃不吃飯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想要跟你們談談黃瓜的事情,讓我見識一下黃瓜是怎麼成長出來的。”
二郎其實也不想讓李芸菲做,不過這話從秦晟的嘴裡說出來,總是覺得心裡怪怪的,芸兒是自己的媳婦,他是好意這沒有錯,但是不代表自己能夠接受。
“芸兒,這樣吧,你陪客人說說話,飯菜的事情交給我吧,你怎麼能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呢。”其實二郎本來也沒有想要李芸菲去做飯,他捨不得。
李芸菲剛纔說說的也並非是故意,而且真的有這個打算,如果一頓飯能把人收買了,何樂而不爲,而且她也在試探這個外表清冷的人,是不是內心也是一樣的清冷,看來並不是這樣,看得出來,他想必一定是經過了很多的磨難,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的清冷,看來世子也不是好做的。
李芸菲和藹的朝着他們笑了笑道:“沒事,真的沒事,我這肚子離生產才早着呢,二郎你別擔心我,這不我也是高興,給你們露兩手我的拿手好好菜,保準你會吃了之後還想吃。”
秦晟被他們的熱情所感染了,也沒有過於的推辭,似乎在這個貧困的農家,他找到了真實的自己,找到了那所謂的幸福和快樂。
小五不明白這個地方有什麼好,這個地方這麼的破爛,爲什麼爺似乎卻很開心的樣子,難倒是中邪了?
他走到兔子棚,看着裡面有好多的小兔子,頓時來了興趣,“趙掌櫃,你家裡餵了這麼多的兔子,能不能殺一隻來吃肉?”
趙二郎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道:“大兔子纔剛剛生完小兔子,小兔子纔剛剛睜開眼睛,他們不是太忙就是太小,你真的要想吃兔子的話,就能兔子大了一些在來我們家裡吃兔子成不?”
小五似乎跟趙二郎對上了,堅持道:“我想趙掌櫃應該不是什麼小氣的人,而且你不知道小兔子的肉比較嫩嗎?雖然小不是有一窩嗎?這樣正好可以燉一鍋兔子肉吃。”
秦晟知道自己的屬下是故意的,但是他卻不出面制止,就是看着趙二郎是怎麼應對的,看看這個人到底怎麼樣?俗話說是騾子是馬要拉出來溜溜,這人也只有在逼到絕境才能看出他的潛力在什麼地方,他突然對身世的問題不感興趣了,倒是覺得跟趙二郎合作似乎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這次的合作能合作多久,不知道她是否能夠支持自己。
秦晟對郡主母妃只有怨沒有恨,就算他是這樣對自己還是一樣。
趙二郎的臉色不是十分的好看,但是他已經強忍着不讓自己發火,讓自己保持冷靜,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李芸菲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道:“這位兄弟的意思是說兔子必須要死纔可以?而且你真的想吃兔子肉,那就請你把那羣小兔子都殺死,將它們的皮毛剝下來,將它們的內臟處理乾淨,然後放在水裡清洗乾淨,她紅紅的眼珠裡流淌着淚水……”
李芸菲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小五打斷了,被李芸菲說的哪裡還有心情吃兔子的肉,想想都會覺得噁心又恐怖。“嫂子,我只是開個玩笑,這麼可愛的小傢伙,我哪裡捨得吃。”
秦晟對李芸菲採用的攻心術十分的感興趣,她反應迅速,思維敏捷,這果然是個人才,但是這樣的聰明的女人都已經成了別人的媳婦,趙二郎和李芸菲的感情似乎十分的好,要不然他們怎麼能配合的那麼默契。
小五有些頹敗,不過一想到剛纔李芸菲說的話,他就會全身起雞皮疙瘩,“嫂子,不知道中午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奧吃的?我這早飯還沒有吃呢,就等着嫂子給我們做頓好吃的呢。”他雖是隨從,但是跟秦晟的關係十分的好,所以也沒有什麼的規矩可言。
李芸菲衝着二郎點點頭,眉來眼去了幾次,便轉身回到了廚房裡去。蘭英在廚房裡似乎也聽到了那樣的話,也打心裡佩服李芸菲的聰明,要不是她估計那幾只小兔子,估計真的要在鍋裡燉了。
“嫂子,你不怕嗎?他們看上去似乎都是十分有錢的人,你不怕他們找你們的麻煩嗎?你不怕他們翻臉嗎?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做不好,我一定會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蘭英覺得李芸菲真的很大膽,不過說真的李芸菲好像也沒有害怕過誰,她有時候的擔心都是因爲二郎的事情,不過整體來說二郎的有這樣的媳婦真是幸福。
有蘭英的幫忙,李芸菲做起事情來,也就更加的得心應手了,肚子裡的寶寶似乎知道李芸菲這頓飯的寓意,所以也就是出奇的乖巧,沒有折騰李芸菲,有時候孩子真的是跟母親是想通的,都會知道彼此心裡的想法。
李芸菲做了四道菜,一份燉的豆角粉條,一份黃瓜炒蛋,一份酸辣白菜幫子,一份土豆絲,他們不像別人家裡那麼有錢,做的菜也都是簡單,這四個菜就足夠了,不管這個人的地位有多麼的高都沒有關係,山珍海味吃慣了,偶爾換個野味會感覺更好,這頓飯他們吃的滿意了,後面的事情也就更加好談了。
秦晟跟趙二郎走到了大棚這裡,忍不住道:“黃瓜是不是就在這裡?”他想要見識一下,他們是如何在冬天裡讓黃瓜生長出來的?
趙二郎倒不怕秦晟偷學了去,因爲這裡面的技術也不是別人能夠學會的,小五扶着秦晟便進去了。“爺,你慢着點兒,小心地滑。”
看到裡面碧綠碧綠的黃瓜秧,他們忍不住驚訝了的叫了起來,裡面的黃瓜已經結出了小小的黃瓜,裡面不光有黃瓜,還有李芸菲在裡面種植的一些花朵,本來都是在院子裡種的,但是天冷之後便放在大棚裡種植了,這些芍藥花在村裡倒是很普遍,但是對於秦晟來說,這些都是新鮮的玩意,而且裡面似乎有點兒熱,這不由的讓他有一種應接不暇的感覺,這個大棚就好像是盛滿寶藏的聚寶盆,他一步步的往裡面走,很快就走到了盡頭,這裡不大,但是品種卻不少,還有這個季節很少見的蔬菜,忍不住心裡爲之顫抖,他們真的很厲害。
二郎看着秦晟和小五十分吃驚的樣子,心裡也就放心了。“這就是我們的大棚,裡面種的東西就這麼多。”
李芸菲做好飯菜,讓蘭英去找二郎他們吃飯,而自己看着做好的一桌子的飯菜也頓時來了胃口,可是似乎現在還不能直接吃,真是痛苦。
秦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吃飯了,雖然他對二郎的身世有些懷疑,但是這似乎並不影響他們的合作,之前說過的話現在覺得都沒有必要去做,這一家人真的挺不錯的。
“嫂子,你這飯菜做的真好吃,我覺得就是京城裡的廚子也沒有你做的好,要是你們開一家酒館,保證生意會天天賓客滿堂。”這件事並不是秦晟一個人說過,好多人都說過,不過二郎和李芸菲都是一個怕麻煩的人,而且李芸菲覺得吃客最難伺候,萬一遇到幾個極品的,像他們這樣沒有身份地位,肯定不行。
“這件事已經有很多人給我們提過了,可是我和二郎並不想做,一來是太過於忙了,而且沒有休息的時間,二來就是太過於麻煩了,我討厭麻煩。”李芸菲覺得銀子是賺不完的,沒有必要把自己搞的那麼累,只要銀子夠花,每個月有結餘就不錯了。
二郎忍不住笑了笑道:“也確實就是這樣,我們也不求大富大貴,我們現在就是希望能夠健康、快樂,然後蓋上新房子,等着芸兒肚子裡的寶寶出生就好了。”
每個人的所定義的幸福不一樣,所要求的不一樣,他們的快樂也就不一樣。
秦晟有些羨慕了,其實像他們那種有權有勢的,就是想要的過的瀟灑一點兒,卻一直要生存在爾虞我詐中,不死不休。而且你甚至都不會想到就連你的親孃都會想着算計你,更何況是其他人,確實人跟人沒有辦法比,就連小小的願望也是不一樣,對於他來說,蓋新房,他好像根本就不缺府邸,對於銀子,他從來沒有計算過自己有多少,要花多少,而他們卻要精打細算,每一筆都要算的清楚。
李芸菲其實看得出來,他們這些所謂的有權勢有財富的人,似乎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他們的麻煩煩惱自己不懂,但是隻要他們不來算計自己,一切都ok!
趙竹香和王磊沒有進去,怕打擾了他們說話,便直接去了趙大郎的家裡,他們不知道的是大郎不在家,在家裡的就兩個孩子和一位老人,趙竹香一點兒都不想見到自己的娘,她沒有辦法忘記娘做出的那些極品的事情,“磊哥,我們真的要去我大哥家裡啊?”
“那是自然了,你是不是跟大娘鬧彆扭了,要不然怎麼看你就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到底是怎麼了?她再有什麼不是都是你娘,你要知道關心她才成,她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壞人,最多就是刀子嘴了點。”王磊不是故意說這些違心的話,而是她真的沒有辦法說的太過於難聽,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一直讓自己媳婦一直記在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趙竹香聽着自己夫君向着自己娘,她便不好再說什麼了,難倒自己要讓他知道自己娘是多麼極品的一個人嗎?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磊哥,那我們進去吧!”
趙孫氏坐在門口,對於趙大郎這幾天不回家,非常的不滿意,而且她還故意誤導大寶和二丫,不過並沒有說許妮的壞話,其實那次之後,她倒是對許妮改觀了不少。
“奶奶,你說的不是真的,爹爹不會不要我們的,爹爹說他只是有事,去幫我們把姨姨接回家,到時候姨姨就可以給我和哥哥做好吃的,還可以給我編辮子,到時候我會很漂亮很漂亮的。”二爺看着趙孫氏一臉不高興的說着,她一點兒都不信自己爹會不要自自己。
趙孫氏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個憨妮子,難怪說你本,你還真的笨的不清,要是你爹要你的話,爲什麼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還有你那個姨姨,就是個狐狸精,所以纔會這樣對你的冷淡,你還覺得別人是爲了你好,真是一個小笨蛋。”
二丫不是傻子,怎麼能聽不懂這些話,眼淚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道:“我不相信,你都是騙人的,我要去找嬸嬸問問,你說的話不可信!”
大寶看着自己妹妹傷心的樣子,忍不住心裡有些煩躁了,他不想去打擾嬸嬸,於是看着趙孫氏一本正經的道:“奶奶,你爲什麼要那麼說,爹爹不是那樣的人,姨姨也不是!”
“大寶,那她是你娘嗎?如果有一天你娘回來找你們了,你會怎麼做?”趙孫氏是故意把這個難題給大寶的。
大寶之前不明白趙宋氏爲什麼頭都不回的就走了,而且不管不顧他和二丫在後面大喊大叫,就算現在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最多對她客氣幾句,叫聲娘,至於其他應該不會原諒,是她先不要自己和妹妹的,現在來找他們又算什麼?而且他是真的覺得許妮姨姨不錯,要不然也不會雪天的就帶給李芸菲去看看。
趙竹香覺得自己娘問的問題真的是十分的極端。而且還在爲難一個孩子,她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在幹什麼?又在打什麼注意,你以爲大寶和二丫小就能任由你忽悠?”
趙孫氏沒有想到自己閨女還會來看自己,想着那天她把自己氣暈的話語,還有走的那麼決絕的樣子,以爲她再也不會跟自己說話了,以爲她心裡十有八九是恨死了自己,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她沒有恨死自己,就算是這樣罵自己也沒有關係,至少她還願意理自己,總比自己的大閨女,嫁出去都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回來過,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她現在想着自己大閨女,當初還不是誰應把自己閨女給攆走,不讓她在自己家裡待着,還說了一大堆十分難聽的話,像上面女表子這樣的話,她作爲孃的都能說出來,下賤玩意這種,怎麼能不讓人傷心,所以也就是這麼多年老大不會孃家的原因,她不想去自如其辱。
“姑姑……”大寶甜甜了叫了一聲,那聲音裡有幾分委屈的味道,他沒有辦法回答奶奶的話,可是他是真的喜歡許妮姨姨,她那麼溫柔善良。
趙竹香忍不住把大寶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大寶,我跟你說,你娘她如果回來了,你認她沒有關係,但是你要知道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沒有血緣也沒有關係,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既然喜歡許妮,也知道那是你爹喜歡的人,那麼自然要好好的跟她相處,至於你爹他不是不要你們了,而是許妮的爹生病了,你爹去照顧他們了,你們要是覺得在家裡太無聊了,不如去姑姑家裡住幾天,正好你弟弟他們也都放假了,你們一羣孩子一起玩多好?”
大寶不想去,但是又覺得在家裡比較無聊,奶奶做的飯菜也不好吃,雖然他們經常跑去嬸嬸家裡吃飯,但是嬸嬸畢竟不能像之前那樣照顧他們,於是就點點頭道:“要不等一會兒,妹妹回來了,我們兩個人一起去。”
趙孫氏不滿意,那樣豈不是就她一個人在家裡,而且連得說話的人都沒有了,那樣怎麼成,現在都不敢出門了,因爲村裡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的,說她惡毒。
她覺得自己當時就像中邪了一般要不然也不會不經思考的就撞了上去,似乎二郎和李芸菲也很少來這個家裡了,而且每個月送銀子來還會給她聊幾句,現在每次都是直接的放在桌子上就走,就算自己叫她,他也只不過就是站住了片刻,問自己有什麼事情嗎?接着就再也不跟自己說一句話,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好像是一個人在自說自話,沒有有功夫願意理她。這就叫做自作自受。
王磊看着趙孫氏如此淒涼的樣子,心裡也不是特別的好受,忍不住拉着自己媳婦的手道:“小香,娘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剛纔不過是給大寶他們開個玩笑,難道那個也要當真不成?”
王磊就是心善的一個好男人,所以他看不了長輩受委屈,而且趙竹香剛纔的話說的確實有些過分了,那樣的話的確有些傷人心了,他不是在怪自己媳婦話說的難聽,而是覺得有些事情,是可以慢慢的說的,不能太過於着急了。
趙孫氏覺得能有一個人向着自己真的不容易,不過這樣的不容易,她快步的走到王磊的身邊,拉着他的手道:“小磊啊,謝謝你,其實小香一直對我都挺好的,可能是我說的一些話比較直,但是我只不過是想跟大寶和二丫打個預防針,萬一要是真的是那樣,他們到時候就是哭也沒有地方。”
趙竹香覺得這哪裡是提醒,分明就是無中生有的挑撥離間,唯恐天下不亂。她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娘了,真的懷疑她到底想要幹什麼,不是都說接受人家許妮了,現在怎麼又?
王磊看着自己媳婦氣的那麼狠,他只好拉着她降降火,“娘,我和小香還沒有吃飯呢?家裡還有什麼飯嗎?”
這句話成功轉移了話題,“小磊,小香,你們還沒有吃飯啊,我去給你們盛飯去。”說着就快步的向廚房走了出去,嘴角不由的上揚,似乎這就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吧,有時候的討好雖然不真不假,但是效果卻是立竿見影,趙竹香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忍不住道:“磊哥,我突然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但是我娘……”
王磊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媳婦其實就是心裡對趙孫氏的一些做法不滿,但是不管怎麼樣,做的再有不對的地方有一種是沒辦法改變的就是血緣。
“小香,這有什麼可難過的,其實娘就是想要你站在她那一邊,不過當知道她做這件事是不對的時候,應該提前告之她,而不是等這件錯誤的事情真實發生了再去指責,那個時候指責也都是於事無補了。”王磊說的這些確實沒有遇,當事情都發生了,再去說再多,生氣什麼的都沒有用了。
趙竹香沒有說話,只是依靠在王磊的肩頭,心裡很難受,很委屈。“磊哥,我知道了!”
二丫跑到了趙二郎的家裡,當時他們還在吃飯,“嬸嬸……”二丫哭得很傷心。
李芸菲有些被嚇到了的感覺:“二丫,你別哭,告訴嬸嬸怎麼了?”她焦急和藹溫柔的聲音,手輕輕的拍打着二丫的後背,一本正經的說着。
“嬸嬸,奶奶說爹爹不要我和哥哥,會跟姨姨在一起,姨姨不會給我們做好吃的,嗚嗚……奶奶還說我是笨蛋!”二丫哭得很傷心。
李芸菲覺得這個趙孫氏就是沒事找事,又把孩子給惹哭了,這種挑撥離間的計量真的得不是特別的高明。
“二丫,你聽嬸嬸給你說,你爹爹沒有不要你們,只是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姨姨來你們家裡,給你們做好吃的,給你編好看的小辮嗎?可是姨姨的爹爹生病了,他們需要照顧他,並不是不要你們了懂嗎?你忍心看着爺爺生病而沒有人照顧嗎?”李芸菲把道理講給二丫聽,二丫也不是一個傻孩子,她很懂事,所以她會知道,原來有人比她和哥哥更需要爹爹和姨姨。
二丫慢慢的停住了哭聲,迷茫的看着李芸菲道:“那爺爺的病好起來了,爹爹和姨姨是不是就會回來了?那爺爺的病什麼時候能好?那我和哥哥能不能去看爺爺?爺爺是不是也想我們了?”
孩童話總是這麼的讓人覺得心裡受到了觸動,有一種說不出的純淨,好似一塊未開採的璞玉。李芸菲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道:“你能這麼行最好不過了,不過二丫,你和大寶還小,而且現在天氣那麼冷,不帶你們去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我想爺爺的病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因爲有你們這麼多人爲他祈福。”
秦晟覺得趙二郎這一家人很有感染力,他都能感受到這一家人所散發的幸福,同樣也讓他那顆冰冷的有了一點點的溫度,似乎也知道什麼是暖了,李芸菲在安慰那個可愛的小姑娘的時候,那些話他覺得說的很實在,如果也有人能夠跟自己說這些實在的話,自己一定會覺得幸福。
“二丫,來吃點東西!”李芸菲一口口的喂着二丫,這個小吃貨,吃的格外的開心,早就把剛纔不開心的事情全部都拋在腦後了。“芸兒,我來喂她吧,你自己多吃一點兒!”
秦晟和小五有一種他們是多餘的感覺。
“二郎兄弟,本來在餐桌上我們不應該談其他的事情,但是現在覺得還是在餐桌上說清楚比較好,這樣如果你們明年開春能夠大面積的種植蔬菜,我便幫你們爭取御用蔬菜的名額,到時候我會派人來拉,一次也不用特別的多,但是一定要保證新鮮,而且要保證你們的菜是成色好的。”秦晟想幫他們的忙,不過自己在裡面也有好處,這樣一來不管是太子還是皇上或者自己母妃,都知道自己在爲他們做事,而且只要這些菜他們喜歡,這樣二郎和李芸菲的蓋新房的想法就能夠完成了。
李芸菲覺得這個有些太大了,做御廚房專門的蔬菜供應商,是很多的願望吧,不過現在秦晟就幫他們實現了,有些覺得不可思議,而且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跟皇宮或者有權有勢的人聯繫起來。
“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我們不能答應,如果你願意做,我們可以把菜賣給你們,但是讓我們直接做,這估計不行,我們確實不想叢這件事,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我們的苦衷。”李芸菲覺得離皇宮近了,就相當於把一腳放在棺材裡,她承認做皇商不錯,但是這不是他們的夢想,沒有想過做那麼大,不想見着人就要下跪。
秦晟也沒有想到二郎和李芸菲會拒絕,因爲他覺得這應該是李芸菲和趙二郎的想法,但是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他們不貪名不圖利,就是正經的做自己的生意,似乎不想跟皇家有聯繫,這點兒讓他十分的不理解。
“我知道您好奇,只是我們想靠自己的實力,而不是你的幫忙,你要是想要跟我們合作我們自然歡迎,但是其他的估計不行……”李芸菲和二郎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本正經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