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下樓梯心裡一邊咒罵,奶奶的,她也是病人好不好?她昨天也發燒了好不好?爲什麼同時病人差距就這麼大呢。
何曉曉端茶來,捧到狄耀司面前。
“熱。”
狄耀司又是一個字。
德爾開始翻譯,“狄總手這茶太熱,還不快吹一吹。”
何曉曉於是鉚足了勁兒,開始大口大口地吹氣,死變態,讓你嫌熱,讓你嫌熱,她故意把口水吹到裡面。
“你想跟我間接接吻?”狄耀司挑眉。
這次不用德爾翻譯,何曉曉聽懂了,不過她倒是希望這句話不懂,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茶吹涼了,送到狄耀司面前,他就喝了一小口,就放到了牀頭櫃上了。
縱觀他豐富多彩的牀頭櫃,有一個咬了一口的蘋果,剛撥開皮的沒吃的香蕉,削了皮切成小塊的梨,喝了一口的茶水……
大約過了五分鐘。
“咖啡。”
狄耀司又蹦出一個字。
這次不用德爾這個翻譯,何曉曉也明白了八九分了,起身去泡咖啡,她一邊泡咖啡心裡一邊默默地詛咒,喝咖啡燙死你。
當她端着滾燙的咖啡回來之時,德爾已經不再門口了,狄耀司躺在牀上睡着了。
何曉曉使勁地把咖啡放到牀邊櫃上,咖啡濺出,燙到她的手,她痛呼還沒呼出口,就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要是把狄耀司吵醒了,一定又會折磨她。
這樣一樣,非常後悔剛纔摔咖啡杯子的舉動,她看向狄耀司還閉着眼再睡,在安了心。
惡魔睡着了,她終於可以休息一會了。
昨天晚上肚子撐的到了半夜才睡着,早上天還沒亮就被德爾拎起來做早飯,又累又困。
不過德爾有吩咐,爲了以防狄耀司有什麼東西夠不到,她不能離開這個房間,要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守在狄耀司身邊。
她只要搬了一個椅子放在狄耀司的牀邊,趴在牀上睡。
雖然狄耀司的牀很大,不要說躺下兩個人,就算是四個人都可以,但是太不安全了,那是赤裸裸的羊入虎口。
她可沒忘了昨天晚上某人剛一醒就壓倒了她的身上,要不是德爾出現,她一定倒黴。
何曉曉趴在牀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一雙漆黑的眸子緩緩地睜開,狄耀司小心地把睡着的何曉曉抱起來放到牀上,自己身邊,之後才躺下,閉上眼睛。
房間裡安靜極了,只有兩個人呼吸的聲音。
其實,不想吃什麼蘋果香蕉,也不像喝什麼茶、咖啡,只是覺得看着她忙碌的樣子心裡很舒服,爲他忙碌的樣子。
……
兩人這一覺都睡的很沉。
傍晚的時候,狄耀司先醒來了,何曉曉還沒有醒。
她蜷縮在他的懷裡,像是一直小貓,小臉偶爾還會在他的懷裡蹭兩下,讓他很想馬上把她壓在身下。
“真是個惹火的妖精。”狄耀司輕笑。
手上的滴點管子早已經拔下去了,他單手支頭,側着身子,安靜地凝視何曉曉,她睡覺的姿勢是蜷縮着,像是小貓,髮絲滑倒她的臉頰,表情看上去很溫柔。
不像她平時的樣子,冷冰冰的,而且非常倔強,他幾乎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樣溫柔的樣子,突然有一種想要收藏她這種溫柔的衝動。
狄耀司輕輕下牀,拿出相機,關掉閃光燈,對着何曉曉的臉頰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拍的角度很好,她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卷而翹,髮絲有一縷垂到臉頰,檯燈柔和的橘色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鍍上一曾淡淡的暖暖的光暈,像是一個降落凡間的天使。
相機還沒有收起來,何曉曉就醒了,當然她沒有注意到相機,因爲狄耀司的大臉就沾滿她的視線了。
“啊……”
何曉曉大喊。
只是這次直喊到半截,聲音就消失了,被狄耀司堵住了嘴巴,至於工具,當然是他自己的嘴巴。
與此同時,他一隻腿壓着何曉曉的雙腿,身子壓着何曉曉的兩隻手,他的兩隻大手則捧着何曉曉的小臉,不讓她亂搖頭躲避。
何曉曉四肢被困,只能睜着大眼睛,眼眸清澈,卻含怒。
狄耀司不管,只是眼角含着笑意與她對視着。
吻也沒有一絲鬆懈,是吻着,這次不是咬,而是真正的吻,他吻得很仔細也很溫柔,軟舌滑進何曉曉的嘴巴里,循循善誘,既然何曉曉適合不聽話的孩子要咬他的軟舌,他也沒有生氣,而是巧妙地避開,或是溫柔地化解。
何曉曉全神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珠子和嘴巴,眼珠子對狄耀司排不上用場,怎麼瞪都傷不了他分毫,只能用嘴巴。
她的軟舌在嘴巴里追趕着狄耀司的軟舌,想要咬住,只是狄耀司太狡猾了,吻技太高了,她一直都追不到,咬不住。
卻感覺他的身字越來越熱,捧着她臉頰的大手簡直燙人,而她自己身子有些發軟發熱,有酥酥麻麻的感覺。
怎麼回事?
難道狄耀司的燒還沒退?
然後她有發燒了?
滾燙的交纏在一起的脣,貼合的沒有一點縫隙,兩條軟舌在口中追趕着,身子亦是切合的沒有縫隙。
狄耀司反覆地吻着她的,她感覺自己的脣也灼熱了起來,和狄耀司的一樣灼熱。
難道她真的又發燒了?
直到狄耀司口中發出一聲壓抑的渴望……
何曉曉的腦子頓時空白,他們……他們不是發燒了,是是是身子有反映了,愛火上來了!
而且……而且不是狄耀司自己,她被被狄耀司吻得身體有了反映!
啊啊啊啊……
怎麼可以這樣!
那是惡魔啊!
她的身子怎麼可以有反映!
狄耀司單手支頭,側着身子看着何曉曉,神情十分愉悅,脣角勾着,是輕鬆的弧度,眼裡閃着細碎的光芒。
狄耀司躲在大牀的一角,抱着被子,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只露出兩隻眼睛,眼神閃躲而尷尬。
“女人,你有反應了。”
狄耀司聲音愉悅輕鬆,帶着些許的揶揄。
何曉曉,“……”
臉更紅了。
可恥的,她真的又反映了,她無法否定。
“女人,是不是很舒服?”
聲音低沉,磁性,充滿了誘惑力。
何曉曉把被子再向上拉一點,露出一一半眼睛,“那那……那……我是正常女人!”正常女人都會有反映的好不好。
狄耀司輕笑,曖昧地說道,“你很敏感。”他的技術那樣的高超,在不敏感的女人在他的身下手變得敏感。
何曉曉別過臉去,不看狄耀司,在她的眼裡他的輕笑就是諷刺,他現在心裡一定在想,女人,看你還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裝什麼貞潔烈女,你的身體有反映了,就像個妓女!
以後,她一定要離這個惡魔遠一點。
在他的吻裡,她竟然有反映了,她感到可恥而屈辱。
……
夜色濃郁,外面下起了漂泊大雨,瀰漫了一層冰冷的霧氣。
狄耀司坐在餐廳裡,頭上纏着的繃帶已經換成了小塊的紗布,黑色的睡袍,優雅而尊貴,然而此時他的身上少有地泄漏出一種安靜祥和的氣息。
廚房裡傳到淡淡的香味。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廚房裡那抹嬌小的忙碌的身影,有些出神,這樣的情景陌生而熟悉,在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快忘記的以前,似乎也有過這樣的情景。
那時候父親還在……
何曉曉把一個雞蛋打到碗裡,覺得後背有些發毛,總覺得身後像是張了一隻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
可是餐廳地坐在的是狄耀司,他怎麼會看她,哼,就算看也是使勁地瞪。
真不知道那人幹嘛堅持要在那裡等着她做飯,難道是監視她不讓她偷吃?
可惡的小人!
呼呼,終於全都做好了。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何曉曉直流口水。
看看餐廳,狄耀司在低着有,於是她很小心地捏了一個蝦仁放進嘴巴里。
偷笑,想的像是一直偷腥的貓咪。
在回頭看餐廳,狄耀司在和德爾說話,於是在伸出兩根手指,捏一個蝦仁,放進嘴巴里,繼續偷笑。
就這樣,何曉曉連續偷吃了好幾次,最後在德爾的催促下,把飯菜端到了餐桌。因爲狄耀司的燒已經退了,可以不用吃的那麼清淡,所有這一頓飯菜對何曉曉來說是很豐富的。
“你沒有偷吃吧?”
狄耀司漫不經心地問。
“沒有,堅決沒有,我怎麼敢。”
何曉曉十分誠懇地保證。
“那就好。”
狄耀司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冬瓜。
“怎麼這裡面這麼多冬瓜,蝦仁這麼少?”皺皺眉,看着何曉曉問道。
“啊……”糟了,她剛纔偷吃,忘了要大面積分佈了,好像全都是捏的蝦仁,悲劇啊,實心眼的孩子。
“嗯?”
狄耀司挑眉。
“那是因爲這道菜就是要多放冬瓜,少放蝦仁的啊,蝦仁放的太多了會遮掉冬瓜的味道的。”何曉曉努力裝出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
“這樣?”狄耀司再次挑眉。
“是啊,就是這樣的。不信您可以去查一下菜譜。”何曉曉挺着小胸脯,正色道。
“你認爲我又那閒時間去看菜譜嗎?”
狄耀司勾脣反問。
“先生時間寶貴,怎麼能把您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看菜譜上呢,當然是沒有時間。”就知道你沒有才這樣說的。
“誰讓你叫我先生的?”狄耀司皺皺眉,好像對何曉曉對他的稱呼很不滿。
“那叫什麼?”好像她以前也把他叫先生的吧?
“……”狄耀司思考。
“叫主人?”
何曉曉想雖然這樣叫有點侮辱她的尊嚴,但是爲了不惹怒他,這樣叫也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