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他扶起的身子,腳一軟,又癱落下去,他再度「好心」的蹲去扶。
「你這女人佔著水兒的位置太久了,朕原本有心讓你平安下台的,可惜,你做了太多讓朕不爽的事,這次,總算啊!」他冷冽邪肆的嗓音優游在她耳鬢間。
她青了臉,簡直要昏厥。
終于徹底明白所有的事,這男人為了讓她在謝紅花面前消失得理所當然,這才故意讓南宮千進宮,設下陷阱讓她跳,她還以為機不可失,不顧一切的獻上自己的身子,讓一只發育未完全的笨驢子玩,滿心以為迷惑住南宮千後,將來殺了他南宮策,她便能操控王朝,誰知,反而上了他的當。
這男人城府之深、心機之重,所做所為全為謝紅花一個人,剛才說饒她,也只是作戲給謝紅花看,她只要一出宮,必定像豆腐般立即被他捏毀!
「爺,您對她說了什麼嗎?怎麼她整個人再站不起來?」謝紅花發覺有異,心驚的問。
南宮策淡淡的笑著。「我什麼也沒說,不信,你問她?」他陰涼瞅向一夕數驚的高玉賢。
她受到的驚嚇太過,晃了幾下腦袋後,竟是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謝紅花大驚,伸手要去扶,但李三重已先一步將高玉賢接去。
「皇後有幸逃過一死,定是太過感激,這才會喜極昏厥,奴才馬上就帶她去太醫院,讓太醫開個安神藥讓她服下,之後,再送她出宮。」他嘴上如此說,其實心知肚明,太醫開的不會是安神藥,而是毒藥,主子這回終于順利將人除去了。
南宮策唇畔抹笑。「嗯,去吧!」他擺手,讓貼身太監盡速將人處理掉。
見李三重動作俐落的將人帶走,謝紅花幫不上忙,只能嘆氣,回頭見南宮千仍魂不附體的傻在原地,因為他光著身子,她不好再瞧,只得側過臉去。
「爺。」她低喚。南宮策臉上揚起一抹隱晦莫測的笑。「曉得了。奉寧王,你這就出宮去吧,在成年前,不用再進宮請安了!」
「三……三哥也願意饒我不死?」南宮千愕然問。他婬亂皇後,三哥難道不殺他?
「那婬婦朕都饒了,你這小奸夫,朕若殺了,就顯得太不公平了,不是嗎?再說,你也是受害者啊,發育未全就教母狗啃了,當真委屈,當真委屈!」他極盡挖苦的說。
少年的耳根已經紅得要燒起來了,根本無顏見人。
第二十三章帝王新寵(1)
「太上皇……臣妾的身心都做好伺候您的準備了呀。」
‘你沒听說過,伺候過朕的人,下場都不好嗎?’
「臣妾與她們……不一樣,您知道臣妾哪里不同的。」
‘好,今夜就由你侍寢!’
冊後大典上。
謝紅花頭上的鳳冠綴著金色流蘇,頭微微一動,便耀楮奪目,而那一身獨一無二的燦紅,更是艷冠群芳。
她一步步走向六十高階上的男人。
南宮策微笑伸出修長的手等著迎接她。前世,她是他的妻,今世,再次名正言順成為他的後,他攤開的手心微微顫動,喜悅至極啊!
她緩步上階,終于,來到了他身邊,與他溫熱的雙手交握後,那種滿足與歸屬簡直無可言喻。
「爺,讓您久等了。」她在他耳邊俏皮的輕聲說。
他目光發緊地盯她。「何只久,這已不是個久字能形容了。」他抿笑。
她笑得光華燦爛,在眾人面前婀娜屈身,雙手上舉,攤開手掌,正式接過他給的金冊。
象征皇後身分的金冊躺在她手掌上後,他精芒熠熠的眸子,綻出了得償宿願的激動,喜悅之情毫不掩飾的表現在臉上。
他心情有多好,大殿中的人全瞧得清楚。他老子高興,大伙就無憂,至少,在這時候,他不會有心思整他們。
日前,皇上以高皇後無德為由廢後逐出宮,不久隨即宣布另立新後,這新後是誰,無人訝異,眾人只是好奇謝紅花是用了什麼手段,讓向來寡情薄幸的天緯皇帝心系于她的?
此外,還有件事亦教眾人驚愕,這場冊後大典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死人」!
這人不久前才教皇上宰了,還鞭尸,怎知竟死而復生了?
張英發好端端地出現在殿中,一開始可是嚇壞不少人,大伙以為白天見鬼了,等膽子大的去模了模他的身子,發現體溫是熱的,這才知曉,原來他是被皇上安排詐死的,至于為什麼需要詐死騙人,這位長沙郡守口風緊得很,一句也不透露,眾人問不出結果,只能滿月復疑問,徒然無解。
然而這場大典讓人吃驚的事當真不少,還有一男一女也意外出現了,其實,他們的出現,眾人還不怎麼驚奇,最讓人錯愕的是——
安儀公主的右臂僵直,身子不管如何移動,那條手臂只會直直用著,儼然報廢了,她何等驕傲之人,一只手不知何故竟給毀了,難怪好一陣子不見她的身影,大概是羞憤的躲起來,眾人好奇她的手是怎麼給廢的,卻打死也不敢向她問起。
至于戶部侍郎朱志慶的臉,那才叫恐怖,本來是生得一副俊俏的風流皮相,如今仿佛遭到馬車輾過,顴骨變形,好好的一張臉,已經像是雨天里的一團爛泥,慘不忍睹。
眾人忍不住一南偷望,一再搖頭。慘啊!
就在謝紅花歡喜接過金冊時,這兩人忽然走出人群,入了大殿。
「安儀特來恭喜三哥立新後。」安儀消瘦到毫無光澤的臉龐所擠出的笑容,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南宮策見到她與朱志慶,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安儀?!」他語氣帶著警告。
他並未讓他們參加大典,她敢私自前來,他已然不悅。
謝紅花見到安儀怪異的手臂以及朱志慶那張變形的臉後,訝然不已。「公主的手臂沒治好嗎?還有,朱三公子的臉怎麼沒救回來?」
那時爺讓安儀公主與朱三公子就醫了不是嗎?怎麼兩人還會變成這模樣?莫非是爺背著她,其實並沒有饒人?
她立刻就責備地望向南宮策。「爺!」她要他給個交代。
他眼一眯,終于惱怒的瞪向安儀與朱志慶。明明吩咐他們從此不得再出現在水兒面前的,這會是來鬧事的嗎?
他們若敢蠢得來鬧他的場,他絕不輕饒!
兩人在他的怒視下,身體馬上就顫栗起來,隨後又強行鎮定住。
安儀咽著口水先道︰「三哥,咱們只是來送禮的,而這份禮您見了也一定會驚喜的!」
「是的、是的,這份禮天下無雙,您若見了,不僅不會惱咱們出現,說不定還會大賞臣與公主的這份用心。」朱志慶生怕備的禮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人就被拖下去斬了,立即跟著打包票。
南宮策細瞧兩人,猜測他們到底在耍什麼把戲?「那好吧,東西在哪?」他同意收禮了。
「這不是件東西,是個人。」朱志慶說。
「人?」
「沒錯,這人就在這里。」安儀剛剛出殿一會,不久便領著一名頭上覆著頭巾的女子出現。
謝紅花瞧了也好奇這人是誰。為何安儀公主與朱三公子要將她當成禮物送出?
殿中的眾人也都睜大眼楮的瞧。
此時安儀那小心懼怕的神情不見了,粉面夜叉,竟是笑得嬌容陰森,而且就連朱志慶那張扭曲的丑臉也變得詭異起來。
「你們故弄什麼玄虛,還不掀開這人的頭巾。」南宮策俊顏不耐的催促。
「是。」安儀陰笑後,終于拉下女子的頭巾,露出了臉孔。
南宮策不過望去一眼,身子立刻一震。
謝紅花也頓時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