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耀司沒有禁止何曉曉去上學,這讓她很開心。_!~;
只是,狄耀司開始每天接送何曉曉上學,沒有時間的時候,也會讓司機接送。總之,只要何曉曉一放學,就能看到等在學校門口的豪車。
黑衣黑褲子的司機,甚至有時候還會有一兩個保鏢,這讓何曉曉非常不能適應,像是變向的軟禁。
但是她知道,她就算和狄耀司說,也沒有用。
流氓事件後第三天,何曉曉放學之後,照例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豪車,上課的時候,狄耀司已經跟他打過了電話,說今天會開會,沒有時間來接她。
何曉曉慢吞吞的像是蝸牛一樣走向豪車,接受着身邊人的指指點點。
現在她是小強,對於那些流言蜚語已經不在乎了。
“曉曉。”
一道清清淡淡的清雅聲音。
是誰在喊她的名字,何曉曉的腳步停了一下,回頭看看,沒有人,應該沒有人會喊她吧,一定是她幻聽了。
“曉曉。”
又是那道清雅的聲音。
何曉曉再次回頭,就看到自己無不之外的恆遠。
“恆遠!”何曉曉驚訝開口,“你來這裡做什麼?你的臉色很不好,不舒服嗎?”
恆遠雖然衣冠整理,頭髮也很整齊乾淨,身上卻有一種頹廢的味道,他的臉色微微的蒼白,眼睛裡也是絲,身上一股菸草的味道,才幾天沒見,他好像整整瘦了一大圈。
“我在等你。”恆遠淡淡開口,眼睛沒有看何曉曉,好像非常不願意看到她的樣子。
“等我?”何曉曉皺皺眉,“你找我有事嗎?是不是深深出了什麼事情?”她想起了醫院裡的弟弟,她好幾天沒有去看他了。
恆遠好看的額頭凝結成一個“川”字,臉上是一種諷刺譏誚的表情,淡淡開口,似是不屑,“你的深深很好。”何曉曉送了一口氣,“那就好。”臉上微微露出笑意,只要深深還好,她的犧牲就值得。
恆遠看到何曉曉臉上露出的淡笑,不自覺地攥緊拳頭,開口,聲音是控制不住的尖銳,“你除了你的深深,就沒有其他要擔心的人,沒有要問我的事情了嗎?”
兩個狄耀司的黑衣保鏢擋在了何曉曉的面前,隔開了何曉曉和恆遠之間的距離,剩下的司機給狄耀司打電話。
“先生,請你離開。”保鏢把恆遠推到兩米之外。
“你們放手,他是我的朋友。”何曉曉拉住保鏢的手,“他不會傷害我。_!~;”
保鏢這才鬆手,退到一邊。
何曉曉走到恆遠面前,斂下面容。
“恆遠,我……對不起……西爵還好嗎?”低聲問出口。
“你覺得呢?他會是好還是不好?”恆遠諷刺開口,用不屑的充滿敵意的眼神看着何曉曉,嗤笑,“他那殘破的身子……”
他好像這輩子所有的尖銳表情都用來對着這個女人了。
看恆遠的表情,何曉曉焦急懇切開口,“恆遠,對不起,請你告訴我,西爵現在還好嗎?他的傷口好了沒有。”
“你怎麼可以忘記他。”恆遠用悲傷的眼神看着何曉曉。
你忘記了,離開了,留他一個人在原地,像是一個傻子。
何曉曉,你永遠想象不到,我12年前和西爵遇到之時,他是怎麼的絕望,好像要把自己也毀掉的絕望。
現在,你又選擇離開,你說他好還是不好。
你爲什要忘記了。
“我沒有忘記他,我……現在……身不由己。”何曉曉艱難開口,以爲她想去看西爵嗎?只是在狄耀司面前,她不敢提西爵一個字。
“不,你忘記了。”
同樣的一個詞語,忘記,兩個人卻說的不是一樣的記憶。
“我沒有,恆遠,你告訴我,他的傷好了嗎?”何曉曉拉住恆遠的胳膊,問道。
她對西爵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感覺西爵像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好像深埋在她的記憶裡,她努力回想,記憶裡卻沒有西爵的影子。
關於9歲之前的記憶,她不記得了,媽媽說9歲的時候,她調皮,從樹上摔下來,摔倒了腦袋,所有忘掉了很多的事情。
她總是覺得西爵是在她忘記了的那部分的記憶裡。
又覺得那樣的想法太過荒謬,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前怎麼會有過交集。
最後,她把對西爵的那種莫名感情歸結於西爵其實從來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還幫過她,因爲她受過上,她感激愧疚。
……
一邊司機正在繪聲繪色的跟狄耀司報告這何曉曉和恆遠說了什麼話,有什麼動作,什麼表情。
狄耀司緊緊地攥緊手機,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好像要把手機生生的攥裂。
“狄總,要不要備車……”德爾小心開口。
“不必。”
狄耀司咬牙開口,他突然想賭一次,她會不會去跟恆遠見西爵。
知道贏得機率太過渺茫,卻還是期待。
……
“你若是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就跟我去見他。”恆遠抓住了何曉曉的胳膊,就要走。
“不!”何曉曉掙扎開,她看了正在打電話的司機,知道是在和狄耀司回報她的一舉一動,她若是去了,狄耀司不會饒過她的。
她自己倒無所謂,可是還有深深,王醫師說,深深這幾天就可以手術了,她不能冒險。
恆遠嗤笑一聲,神色溫和又冰冷。
“西爵的傷口裂開很多次,他的身體你也是知道的,沒有幾次裂開在給他折騰了,你去還是不去,你自己看着辦吧。”
“我……我不是醫生。”何曉曉咬牙開口。
她去了不會給西爵帶去幫助,可能還會把狄耀司在招去,那個惡魔已經完全纏上她了。
恆遠諷刺地笑,眼神冰冷,看着何曉曉。
西爵,這就是你放心心間上十幾年的人嗎?就算以爲她死了,也不肯忘記,她回報你的又是什麼呢?
她只是忘記了嗎?
真的只是忘記了嗎?
西爵,你在騙別人還是自己?
“恆遠,你是醫生,你可以幫他的不是嗎?”
“我只能醫治聽話的病人。”
西爵爲了何曉曉的身世,三天前,不顧他的阻攔,又回了英國,回來之後,傷口裂開了,直接就倒在了門口,若不是他及時發現……
“你是他的好朋友,你要勸他好好養傷啊,你勸他啊。”
她看的出來,西爵和恆遠是非常好的朋友。
……
“喂,西爵嗎?”
“……”電話裡是一陣靜默,之後傳來西爵低沉沙啞的聲音,“嗯,是我,曉曉。”
“我……你的傷口好了嗎?”
何曉曉詞窮,找不出合適的問候方式。
“嗯,已經快好了。”西爵淡淡開口,聲音很低,聽上去很虛弱。
“真的嗎?”何曉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是很沉重。
“當然,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那麼脆弱,那麼一點小傷還會一直不好嗎?”西爵提高了聲音,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有精神。
實際上,他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
他從英國回來之後,傷口又裂開了,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嗯,你要趕快好起來,要聽話,做一個聽話的病人。”何曉曉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哽咽出聲,她已經在恆遠那裡知道了他現在的情況。
包括他因爲事情,三天前,不顧自己傷口剛剛開始癒合,去了英國,回來之後傷口裂開,昏迷很久。
“說的我像是不聽話的孩子一樣。”西爵輕笑。
“嗯,你聽話就好,我還有上課,你好好休息。”何曉曉就要掛電話。
“等一下。”西爵急忙開口,“曉曉,你還好嗎?他有沒有在欺負你?”
“沒有,我很好。”
“曉曉,我會帶你離開他身邊的,但是現在不能……你等我,很快,很快,我就會把屬於你的東西全都替你拿回來。”
西爵的聲音有些急促,呼吸不流暢,好像說話很廢力氣似得。
他現在多想把她抱在懷裡,不讓任何人欺負,不讓任何人傷害半分。
但是,現在不可以,上次回英國調查,已經讓伯爵夫人起了疑心,若是曉曉現在出現在他的身邊,會很危險。
所以,他強忍着去找她帶到自己身邊的衝動。
他不能讓她處在危險之中。
“西爵,我不需要你爲了我做什麼,我和狄耀司的事情,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在插手了好不好?”
何曉曉的聲音裡充滿了懇求,她不想看到西爵因爲她,和狄耀司發生什麼衝突。
在西爵的別墅裡,她已經看清楚,西爵喜歡她,但是這不是她可以利用西爵離開狄耀司的理由。
“曉曉,你要等我,乖乖的,知道嗎?我的太陽花……”西爵喃喃開口。
那個女孩,曾經拿着一朵太陽花,和他“求婚”,他們的誓言刻在一棵大樹上,現在還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那一朵太陽花,照亮了他心中的整天天空,他怎麼可能會不爲她做什麼,讓她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受傷害呢。
何曉曉還想說什麼,西爵那邊已經先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