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馬路上,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風馳電掣,帶着一股瘋狂的恨意和猙獰。
車內,西亞坐在駕駛位置上,熟練的換擋,速度越來越快,臉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子,那是西爵在出了狄耀司的別墅之後留下的。
對西亞的警告。
“寶貝,這是怎麼了,生了這麼大的氣?”西亞身邊一個男人開口問道,他高而瘦,無關本事明朗溫潤的長相,身上卻散發出一種陰冷的氣息,正是溫競航。
自從上次西亞喝醉和他發生關係之後,他們一直保持這肉體的關係。
西亞不說話,一直在加速,腦中想的全都是狄耀司拉着何曉曉離開,接着西爵轉身離開的身影。
“住手!”
“西亞,你真讓我失望。”
“住手!”
“西亞,你真讓我失望。”
“住手!”
“西亞,你真讓我失望。”
……
兩個她最在意的男人,一個愛人,一個親哥哥,竟然都那樣對她!!!都是爲了何曉曉那個賤女人。
“寶貝,是誰惹你生氣,好打了你的臉,這麼漂亮完美的臉,竟然也捨得下手。”溫競航的手摸到西亞腫起來的臉。
“滾開!”西亞打掉溫競航的手,“誰允許你叫我寶貝,救你也配?”厲聲厲色,毫不掩飾對溫競航赤裸裸的輕蔑不屑。
溫競航一愣,手僵在原地,臉上是尷尬的怒氣,最後,他還是隱忍下去,臉上堆砌溫柔的笑,大有一副你打了左臉,我在把右臉伸過去給你打的樣子。
“是,我是不配。”
現在他需要西亞,本來已經破產的溫氏東山再起,卻只是一副空殼子,完全是在靠西亞注入的資金在支撐。
英國豪爵集團是世界上排名前十的集團,來支撐溫氏這種中型企業,就只靠從他們手裡露出來的那一點點都已經綽綽有餘。
“當然,你算是什麼東西?”西亞諷刺開口。
若不是那次嘴角,她連溫競航看都不會看上一眼,他無論從哪一方面,都和狄耀司沒辦法相比,不過,她知道了,溫競航曾經是何曉曉愛的男人之後,纔會跟他有接觸而已。
她想看看,那個女人看上的男人是什麼貨色,不過最後發現,果然跟她一樣——也是賤人!賤男人一個!
他像是狗一樣在她面前搖尾乞憐,祈求她幫助溫氏,不過那一點前歲她來說不算什麼,她就當是打發了街上的乞丐。
她本想用一天,讓何曉曉看看,她愛上的男人是怎樣的不堪,怎樣的討好她,任她羞辱,那一天還沒到,她竟然被那個賤人羞辱了。
她甚至還懷上了狄耀司的孩子。
“不知道在尊貴的西亞小姐眼裡,誰也算個東西。”溫競航低低地笑,“狄耀司嗎?”西亞跟他歡愛的時候,叫的可都是狄耀司的名字。
“住口,你沒有資格說他的名字。”西亞冷眸,急剎車,這個的賤男人也配提她愛的男人的名字?她相信,狄耀司只是一時被何曉曉勾引了,迷惑了。
狄耀司結婚的人選一定不會是何曉曉那樣卑賤沒有任何背景的人。
像是狄耀司那樣的男人,哪個不是在結婚前有成羣的女人,偶爾有一兩個懷上孩子也是正常,最後他們結婚的對象都是門當戶對的女人。
而她西亞,是各個方面都與他最切合的女人。
“呵呵,竟然連提他的名字都不配。”溫競航冷笑,八個男人被一個女人這樣侮辱能淡然面對,他的眸子裡隱忍的怒氣和狼光。
他現在是一頭餓狼,時刻伺機把猛虎撲倒,猛虎雖然強大,卻讓渺小的兔子矇住了眼睛,打了盹兒。
“你知不知道,何曉曉懷孕了?”西亞現在瘋狂地憤怒,想要刺傷任何人,既然溫競航曾經喜歡過何曉曉……
“狄耀司的孩子。”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回答。
“你怎麼知道?”西亞詫異。
“你覺得狄耀司肯能讓他身邊的女人懷上別人的孩子嗎?”
“……”“因爲她懷上了狄耀司的孩子,你所以生氣了憤怒了嫉妒了?嗯?”
“她只是一個下賤的寵物而已,也配我讓嫉妒,生氣?!”
“你有,你現在嫉妒的發狂!”
“這就是你聽到你愛過的女人懷上別的男人孩子的反映?真無情,男人果然是世界上最無情的動物。”
“若是哪一天你懷上了別人的孩子,我會嫉妒的發狂。”溫競航陰冷的眸子裡是深情、迷戀、馳往……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西亞冷笑。
“你信,你現在已經信了。”
“你哪裡來的自信?”再次冷笑。
“我當然沒有自信,有自信的是你?”溫競航拿起西亞的手,輕吻,削薄的脣角勾笑,身子壓向西亞。
“……”西亞向後躲。
本來就窄的車裡,曖昧上升,溫度上升,情慾的味道。
“你這麼美麗,簡直是上帝創造的最完美的女人,曉曉跟你相比,簡直是高貴的玫瑰與狗尾巴草的區別,狄耀司沒有愛上你是他的損失。”他的嗓音一直在車裡迴盪。
女人最喜歡讚美,尤其是漂亮高傲的女人。
“我真爲何曉曉感到悲哀,她愛過的男人這樣把她和別的女人比較。”
“我也不想,可我更爲你癡狂。”溫江的手勾住了西塔柔軟的腰肢,“你的身材真棒。”身材一直是西亞的驕傲。
“我願你爲你做任何事情,包括讓你得到你想要的男人,除去你不喜歡的女人。”低柔討好的桑在在西亞耳邊迴盪。
“吻我。”西亞命令。
在溫競航這樣,她完全找到了屬於西亞的高貴和驕傲。
格林半島別墅羣。
一棟別墅位於格林搬到最北端,獨一無二,幾乎四面環湖,只有一條路魚外面相連,整個房子看上去,像是建在水上一樣。
整個別墅周圍有很多蔥蔥郁郁的樹木,風搖晃着婆娑的樹影,周圍霧氣瀰漫,空氣中是泥土的氣息,
在一個室內花房裡。
到處種的都是金色的太陽花,放眼望去,一片金燦燦,開的豔麗而耀眼。
在一邊有一張藤椅,上面坐着一個淺色的身影,身形彷彿比這秋天的樹還要落寞。
西爵迷茫地望着滿室的太陽花發呆,這裡的太陽花都是爲她而種下,是屬於他們的花,啊低下頭,看着手中晶瑩剔透的琥珀,裡面是一朵太陽花。
……
“西爵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安靜?我看你已經坐在這裡看了4個小時21分鐘的書了,不無聊嗎?”
“s—m—i—l—e,smile。”
“嗯,就是這樣,西爵哥哥笑起來真好看,要一直笑哦。”
“嗯。”
“唉,西爵哥哥,你一直這麼安靜,會被欺負了,不如以後我保護你吧。”
……
那一年,她只有7歲,他們相遇,她是一個小話癆,像是一朵肆意盛開微笑的太陽花一樣,闖進了他黑暗自閉的世界。
那麼燦爛的太陽花,風一吹,就落到他的心裡全都是。
西爵閉上眼睛,緊緊地握住手裡晶瑩的琥珀。
堅硬的材質,隔得他的心發疼。
那時候,她闖進他的世界,他那麼開心,那麼高興,甚至幸福,沉默的他不知道如何表達,他開始學着別人溝通。
……
“唉,西爵哥哥,你一直這麼安靜,會被欺負了,不如以後我保護你吧。”
“給你,西爵哥哥,你收了我的花,就不許反悔了哦,長大了一定要娶曉曉哦。”
“太好啦,曉曉要快點長大,做西爵哥哥的新娘,做西爵哥哥的太陽花。”
……
那一年,她8歲,傻傻的她用一朵太陽花向他“求婚”,說要保護他。
呵呵,傻瓜,你不知道求婚應該是男人向女人的嗎,不應該用太陽花,應該用玫瑰,還有怎麼能讓你來保護我,我應該保護你。
我是那麼想要保護你,一輩子。
她把他黑暗自閉的世界添滿,他懂得她的陪伴。
卻也開始害怕,她會陪伴他多久呢?到底什麼樣的陪伴纔會很久很久,久到可以是一生一世呢?
求婚……
婚姻……
“曉曉,長大之後做我的新娘”
“好。”
那一年,她九歲,在大榕樹上刻下誓言。
他那麼不安,那麼害怕,長得的她會離開,想用一種方法留住她。
當她猶豫的時候,她不知道他有多害怕。
當她刻下的時候,他又想,她那麼小,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
然後,她九歲,大火。
英國格林斯莊園內屬於她的那座城堡完全化爲灰燼。
帶走了他整個的世界。
可是,她說了,西爵哥哥你要笑啊,“s—m—i—l—e,smile。”於是,他開始學會笑,對任何人,誰也不知道他的笑多虛僞多空洞。
“你猜你就是在這。”身後想起清清淡淡的聲音,還有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恆遠。
“他懷孕了。”
空蕩蕩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花房。
“你知道了?”
西爵猛然擡頭,“你早就知道?”
“嗯。”
“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能改變結果嗎?”
“你走吧,我今天需要安靜。”
“爵,你需要治療!”
“出去!”
“你需要治療!”恆遠執拗度開口。
“……”
再也沒有聲音回答他,對面的人好像陷入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