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過的非常的平靜,何曉曉一直在等待西爵的解釋,卻再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試圖給他打電話,不是關機,就是沒有人接。
她也蹭試圖去找過恆遠,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來到醫院,醫生說恆遠請了長假,她根本就找不到人。
她每天都去上去,狄耀司會派人接送她。
關於讓好友真真調查西爵的事情也已經停止,因爲帝豪集團和英國最富有的伯爵格林斯伯爵一起宣佈了西爵與格林斯伯爵的二女兒Audrey的訂婚的消息和婚訊之後,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這場可以稱得上“世紀婚禮”的消息。
婚禮定在11月12號,半個月之後。
現在只要隨便打開一張網頁就可以看到關於他們的消息。
一切一切都非常的平靜,除這場婚禮的消息,除去了現在住在狄耀司的別墅之外,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簡單的生活,狄耀司也從來沒有強迫過她什麼。
“曉曉,你有走神啦,剛纔教授瞪了你好幾眼,你都沒有發現。”真真推了推何曉曉,說道。
“是嗎?”何曉曉擡頭看看前面的講臺,教授果然又瞪了她一眼,還是史稱“男滅絕”的滅絕教授,恐怕要不是爲了維護他良好的相形,他一定會狠狠地一整個的粉筆扔向她。
今天已經不知道是他的刻上第多少次走神,其實這男滅絕“恨她”的原因也不是以爲走神,應該是怒其朽木不雕。
以前何曉曉是他最得意的學生,現在是他看着最不順眼的學生。一切原因皆以爲成績。
上週的考試,何曉曉考了一個全班倒數第一,這不能怪她,她幾乎都半年沒有來上課了。
“我都勸你上週稱病不要來考試了,你非要來,看,讓滅絕厭惡了吧,可憐的妞兒啊!”真真在一邊嘆息。
“樑真真,你不要在那裡說風涼話。”
何曉曉咬牙,她還好意思說,她就算半年不學,也不會靠倒數第一,還不是因爲某人大冷的天,下午就考試,中午的時候非要吃冰激凌,然後吃壞了肚子,她陪着她在大街上找了半天的廁所,結果回來考試的時候,離交卷還有40分鐘!
“我錯了行嗎,您別生氣哈。”真真自知理虧,做出一副討好的樣子,“我的零食全部來孝敬你還不行嗎?”
“哼。”何曉曉不買賬。
“實在不行,我把我銀行卡也孝敬您?您就被生氣了。”
“銀行可,估計裡面是負值吧?”
“大人,您太瞭解小人了。”
“……”
“我們曉曉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聰明又智慧的,只要一學,下次考試還不是全年級第一。”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啦,咱們姐們一場,我請你吃飯。”
“我不去,放學之後,我要在這裡複習功課。”
“是複習功課,還是等你的二十四孝好男人啊?”真真挑着何曉曉的下巴,“小樣,幾個月不見,你真是長出息了,竟然把狄耀司吃的死死的。”
“我哪有把他吃的死死的,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狡辯,每天車接車送,隨叫隨到的,孩子,主說過,咱要學會一句話,惜福,知足,阿門。”
何曉曉被好友的樣子逗笑了。
今天因爲任何的老師有事,她們放學比較早,真真最近正在忙着約會,一放學就不見人影了,何曉曉就愛你時間還早,才下午3點多,她沒有給離開,決定留下來在這裡複習功課,她再也不能靠倒數第一了,先不說滅絕會不會把她滅了,她會羞愧而死的。
現在快11月了,已算是初冬,天已經很冷,外面書上的葉子沒有剩下一片。
何曉曉坐在教室裡,安靜地溫書,是不是地練習一下口語。
“你似乎過的很好。”一道清清淡淡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教室散開,因爲教室太大,太安靜,她甚至能聽到輕微的迴音。
何曉曉擡頭,看到的就是眼中佈滿了血絲,像是兔子一樣的恆遠。
“恆遠?!你怎麼來這裡看?”她震驚地問道。
“你似乎現在過的很好,和狄耀司在一起很幸福?”恆遠聲音是如冰塊一樣的清冷,甚至還帶着怨恨。
“……”
以前何曉曉就能感覺到恆遠不喜歡她,雖然他對誰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但是對她有隱隱的尖銳,卻沒有這次的明顯。
“你是來找我的嗎?”她問。
過了半個月,關於西爵的事情,她已經平靜下來,很多時候,她希望西爵已經訂婚,即將結婚的對象是他一直愛着的那個太陽花女孩,她能感覺得到,西爵很愛那個人。
那樣,他會幸福,她的愧疚就會少一點。
她這段時間想了不少,發現自己做錯了,不應該答應和西爵在一起,在她愛上狄耀司,要逃避自己對狄耀司的感情的時候和西爵在一起。
恆遠只是緊緊地盯着何曉曉,不說話,他溫潤的眸子裡,隱隱的竟是恨意。
“大約半個月前,我去找過去,是想問關於西爵的事情,只是很可惜,那時候你不再醫生,醫院說你請了長假。”
“所以呢?我現在在你面前,你沒有想問的嗎?”
“如果和西爵訂婚的那個人是他一直心心念唸的太陽花女孩,那麼我祝她幸福。”何曉曉起身,魚恆遠平視。
“你是西爵的女朋友。”
“曾經是過。”
“那意思是現在已經不是了,你不要他了?”
“他已經訂婚了……”何曉曉吸了一口氣,說道,“請你轉告他,對答應和他在一起這件事,我很抱歉。”
“只有抱歉?”
“如果她希望,且需要還有祝福。”
“祝福抱歉之後,你就可以安心的和狄耀司在一起了,是嗎?”恆遠冷冷地盯着何曉曉,眼裡的恨意越來越明顯,讓何曉曉害怕,她不知道爲什麼恆遠對她和西爵的事情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映。
“所以,你就可以連他的死活都不管了是嗎?”
何曉曉的心一驚,“西爵怎麼樣了?”她知道恆遠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會這樣尖銳地對待他,一定是因爲西爵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還關心嗎?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關係。”
“他……是我的朋友,我當然關心。”
她對西爵其實是有感情的,不過只是喜歡,很愛差一點,若是沒有狄耀司,她一定會愛上西爵。
她也很恨自己,竟然愛上了一個折磨自己的惡魔,但是當她開槍,看到狄耀司倒在地上,胸口上全都是血的樣子,她心痛的像是撕裂,她就知道自己愛上了惡魔。
雖然她一直逃避,但卻否認不了。
“若是和他訂婚的人不是他愛的人,他愛的是你,從來都是你,沒有你,他一定會死掉,你有打算怎麼做呢?”
“……”
何曉曉怔住,說不出話來。
晚上,回到狄耀司的海邊別墅,何曉曉坐在書桌前發呆,手緊緊地捏着一顆白色的小藥片。
恆遠說,她是西爵一直愛着的那個太陽花女孩,12年前,因爲一場有人暗中策劃的大火,她被“燒死”了,然後就變成在S市W縣的何曉曉。她的記憶中的媽媽其實是他親生母親的一個傭人而已。
他說,她不是被摔倒頭失憶了,是被餵了一種藥,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這顆小小的白色藥片可以讓她想起以前,想起她到底是誰,想起她的親生父母,想起她小時候和西爵的在一起的一切。
何曉曉緊張地捏着那片白色的藥片,只要吃下去,她就可以想起全部,可是此時她不知道爲什麼卻猶豫了,害怕了。
她不知道吃掉這片藥只是是不是意味着和現在的一切都“告別”,以一種新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所有的老師同學,她最好的朋友真真,記憶中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她最愛的弟弟深深,還有他……狄耀司。
“在想什麼?”
狄耀司突然出現在何曉曉的身邊,嚇了她一跳。
“沒,沒什麼,我在想一個英語語法。”
狄耀司看看她攤開的課本,還是回來時候翻到的那一頁,“是嗎?”他淡淡開口。
“當然是啊,你也知道我幾乎半年沒有上課了。”
“嗯,吃飯了,你不是很早就餓了嗎?”狄耀司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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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對話非常的平常,卻有一種暗流在涌動。
狄耀司轉身出去了,何曉曉慌張地把藥片放進抽屜裡,她剛纔一直低着頭,不敢看狄耀司的眼睛,他眼睛裡是她承載不了的憂傷,她不知道怎麼面對,而且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不說。
飯桌上,兩個人都非常的沉默,只能聽到碗筷碰撞發出的聲音,安靜的可怕,似乎都能聽到回聲。
這差不多就是他們這半個月的狀態,雖然住在一間房子裡,不怎麼說話,像是陌生人,但是狄耀司卻對她的事情依舊是非常細心的,比如不准她赤着腳在地板上走,不准她不按時吃飯,不准她晚上睡覺太晚……當然,除了不怎麼跟她說話。
德爾幾乎成了他們之間的傳話筒。
何曉曉一直在幹吃米飯,狄耀司看了看德爾,德爾馬上開口,“何小姐,不要只吃米飯,適當的蔬菜和肉類纔可以補充身體的營養。”
何曉曉不理會德爾,賭氣似得,還是隻吃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