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耀司似乎也累了,最後他的身子顫抖了幾下,身子軟到在何曉曉的身上。
他整個人像是一隻戰鬥到脫力的猛獸,身子沉沉地壓着何曉曉,一動不動,兩具粘稠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
他太重了,何曉曉被壓的不能呼吸,試探着退了他兩下,沒有推動,她決定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在狄耀司面前,她從來都是渺小的跟螞蟻似得。
狄耀司動了一下,翻了一個身子,翻到牀上,然後大手一攬,把何曉曉攬進懷裡,像是鋼鐵一樣的雙臂緊緊地把她禁在懷裡。
何曉曉閉上眼睛,她累了,想要睡覺,現在她只有這一個想法。
在她睡着之前,身邊就先傳來了狄耀司的輕微的呼嚕聲,他也累了。
那一晚上,狄耀司一旦醒過來,就會佔有她。
到了最後,她深的一點都感覺不到痛了,身子一動不動,像是一句死屍一樣,任由她的佔有,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根本就沒有一點力氣。
她不知道,狄耀司到底是怎麼了?
是什麼有刺激了他?
刺激了他,他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來傷害她嗎?
何曉曉的脖頸,胸口,小腹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連她的脣都跟着打了一號,腫了起來。
早上的時候,陽光偶過厚重的窗簾,偷偷地灑在白色的羊絨地毯上,點點的光暈,牀下四周亂七八糟,抱枕牀單全都掉在地上,牀上兩條赤裸的身體摟在一起。
何曉曉整個人被狄耀司以一種佔有的姿勢抱在懷裡,她依舊在沉睡,昨天晚上狄耀司的索求完全超過了她的負荷。
狄耀司也在睡着,激戰了幾乎一宿,就算體力在好的男人,現在都不會醒過來,他就連睡夢裡都微微皺着眉頭,好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一樣,他的臉上是赤裸裸的疲憊。
中午的時候,狄耀司醒過來,發現她還在自己的懷裡,嘴角盪開一抹淡笑,隨後淡笑凝結,變成一個僵硬的弧度。
她身上的每一個青青紫紫的痕跡,都斥責着他昨天晚上的暴行,還有凌亂不堪的大牀,昭示着昨天晚上她的失控。
他暗了內線電話,吩咐傭人來收拾房間自己抱着何曉曉去浴室洗澡。
何曉曉還在睡着,所以他的動作很小心,怕把她吵醒。
他發現在何曉曉的大腿內側,有點點血跡,臉色頓時痛惜,悔恨,是他昨天晚上失控了,對不起,曉曉,他無聲地說。
他很小心地給她洗澡,洗頭髮,然後用浴巾裹着她抱進臥室,臥室裡傭人已經收拾好,牀單也全部都換過。
他一隻手攔着她的肩膀,一隻手幫吹頭髮細心而溫柔。
分開何曉曉的雙腿,那裡已經紅腫了起來,是他昨天的暴行。
乳白色的藥膏,塗在紅腫的位置,輕輕的揉捏。
何曉曉撐起痠軟的手臂,做起來,看着狄耀司,“你在怕什麼?”他輕聲問。
這句問話,讓狄耀司的身形頓住,他在害怕什麼?他害怕很多。
狄耀司幽暗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着何曉曉,好像在不這樣盯着她,她就會在自己眼前消失,這個女人,是第一個讓他感到力不從心,手足無措的女人。
他不知要怎麼對她了已經。
他自認爲已經做了所有他能爲她做的,甚至願意給她所有,包括他自己的生命,爲什麼,他還是看不到他呢。
明明在她眼前的就是她啊,西爵在英國,他已經訂婚了,很快就結婚了。
爲什麼她還是肯不到眼前的他。
就算睡夢裡,她都一直叫着西爵的名字,她騙他,偷偷地去找恆遠兩次,今天還去了西爵的別墅,在裡面呆了很久。
她以爲他都不知道。
關於她的事情,他有哪一件是不上心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她明明喜歡的是太陽花,昨天卻告訴他是玫瑰,難道連她喜歡的是什麼花,他都沒有資格知道嗎?
他真的很像掐死她。
又更像掐死自己。
他只有通過瘋狂的佔有她,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上都留下他的痕跡,聽着她在他身下發出動人的呻吟聲,在他的身下顫抖,一寸一寸的舒展開來。
他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心,才能告訴自己,她是屬於他狄耀司的。
他還希望……在這樣瘋狂的性愛中,她可以懷上他的孩子,最好是一個女孩,像她一樣的女孩。
她是愛孩子的,有了他的孩子,她也許不會在離開。
就算是她離開了,那麼他還有一個孩子,像她一樣的女孩。
那個孩子可以陪着他。
見狄耀司一直沒有說話,何曉曉再次開口。
“還是我做錯了什麼?”她覺得狄耀司這樣瘋狂的性愛像是懲罰,在懲罰她做錯了事情,是不是她知道了她隱瞞她關於自己記憶的事情,知道了她一直在找西爵,他很生氣?
“沒有,你不要多想。”
狄耀司起身,把藥膏放進抽屜,他昨天應該注意,差點撕壞了她。
“我沒有多想,是你,到底爲什麼要……那樣對我?”何曉曉清澈的眸子一直看着狄耀司,而他不肯回頭看她。
“對不起,昨天是我失控了,我只是……太想要你。”狄耀司一邊穿衣服,一邊解釋。
“我不相信。”那樣的沒有節制,那樣的瘋狂只是因爲失控了嗎?
那是什麼讓他失控了呢?
“不相信,那麼你認爲我是爲什麼?”狄耀司挑眉勾脣一笑,漆黑的眸子一直望進何曉曉的眼裡,“還是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所以這樣認爲?”
“我,我沒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何曉曉一向不怎麼會撒謊,一撒謊臉就紅了,她連忙低下頭,生怕狄耀司會看出來,另外她心裡有有一種想法,若是狄耀司看出來了,那麼她就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
免得兩個人之間產生誤會。
“不要在想了。”狄耀司揉揉她凌亂的長髮,“餓了沒有?穿衣服,我們去吃飯吧。”
狄耀司這樣一說,何曉曉真切地感覺到餓了,昨天晚上她就沒有吃飯,又被狄耀司折騰了一晚上,現在是真的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她穿好寬大的睡衣,起身,剛一下牀,才發現自己雙腿發軟,站不起來。
她從流產之後,身子本來就虛,昨天消耗的太多的體力。
“能不能在臥室裡吃?”她問,她想想自己一身的吻痕,下樓吃飯一定會被傭人們看到,傭人們當然不會說什麼,但是他們會“狠狠”地多瞅她好幾眼,然後就會相視而笑,互相傳遞信息。
“好。”
狄耀司低笑一聲,心情看上起竟然很好。
在食物沒上來之前,她去衛生間洗簌一下。
狄耀司打橫抱起她來,就往浴室走去。
“你幹什麼?”何曉曉大驚,問狄耀司。
“你覺得你現在這樣能自己走到衛生間嗎?”狄耀司反問。
“……”
她覺得應該能,她也就是雙腿有些打顫,下體有點撕扯的刺痛而已。
到了衛生間,何曉曉酒吧狄耀司推出去,還在裡面反鎖上了門,她跑到鏡子前面,想看看自己的脖子上的青紫痕跡到底有多嚴重。
她昨天只知道狄耀司一遍一遍地吻她,幾乎吻遍了全身,自己能看到的多地方,很多大大小小的吻痕。
站在鏡子前一照,她下了一跳。
簡直是能有多嚴重就多嚴重,她整個脖子上幾乎就沒有好地方了,全都是吻痕,密密麻麻的,跟雨點差不多。
“啊——!!”何曉曉在衛生間內大聲的尖叫,這讓她怎麼去學校上課。
要是讓樑真真那小妮子看到,她一定會問東問西,赤裸裸地對她意淫,可能還會拍幾張照片,順便留念。
吃飯的時候,何曉曉像是小怨婦似得一邊吃一邊抱怨,“你看你把我脖子都咬青了,我怎麼去上學啊,下次不準在咬脖子!”
“不咬脖子咬哪裡?”
“哪裡都不許咬!不許咬!我還要上學呢!”
“你可以不去上學。”
“……”
故意的,故意的,嘴上不行,手上力氣也不行,何曉曉決定還是保持沉默。
第二天,何曉曉挑了一件高領毛衣穿着去上學,她暗自慶幸,幸好現在是深秋了,穿高領毛衣不會奇怪,若是夏天的話,她寧願不去上學,也不想在學校被“觀賞。”
現在學校裡關於何曉曉是狄耀司情婦的傳言很多,當然是不敢在她面前指指點點,而是從背後只要她經過一個地方,身影剛一消失,人羣就聚集起來了。
“看見了沒,看見了沒,她就是狄耀司的那個情婦。”
“真的啊?長得也不怎麼樣啊,就是那身衣服很好看。”
“當然好看了,是掉秋冬的限量版,學校有幾個人能穿得起啊。”……
關於這樣的話,她都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甚至連好友真真都被她們指指點點。
以前,她不在意別人說她是狄耀司的情婦,因爲那個時候她連他的情婦都不如,只是他身邊養着的一直寵物,而現在她聽了心裡覺得委屈。
狄耀司是愛她的,他們想相愛的,那些人爲什麼還要這樣說。
她們認爲她是情婦,那麼狄耀司現在是怎麼認爲的呢?
前天晚上,那一夜的瘋狂,狄耀司沒有絲毫的憐惜。
難道……
這樣的想法讓何曉曉不禁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