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曲驟然停止,整個教堂都安靜了下來,等待最神聖的一刻。
何曉曉站在那裡,神思有些遊離,她剛纔掃遍了周圍,都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果然沒有來參加她的婚禮。
她應該高興。
她要給與幸福的人就站在她的對面,她不可以在有任何的奢望,西爵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苦,西爵愛她,她應該學着愛他,小時候她是喜歡他的,她一定可以努力讓自己愛上他。
狄耀司,只是她曾經的一個過客而已,就像她,也只是狄耀司無數女人中其中之一。
今天是她的婚禮,神父會宣讀最莊嚴的誓詞。
某一天,狄耀司也會結婚,會和一個比她更適合他的女人,一個可以讓他愛的容易一點的女人,一個比她好上千萬倍的女人,他值得。
西爵深情磁性的聲音響起,“我,西爵,願意娶上官曉曉成爲我的妻子,一同尊基督爲主,建立討神喜悅的家庭。在我認識你的時間裡,你把陽光帶進我黑暗的時間,讓我的生命變得美好,我對你的愛每天都在增加,從沒有改變裹或者中斷。感謝上帝讓我遇到你,讓我知道什麼是幸福。”
“今天,你終於成爲了我的新娘,這是我12年來,每一天都會做的夢,感謝你讓我的夢成真,盡享到底。你讓我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睜開眼睛都感覺可以期待,這個世界是美好的,讓我覺得我的存在很有意義。你能成爲我的新娘,是上帝給我最美好的禮物和祝福,我能擁有你,是上帝給我最大的慈悲。我會愛你,永遠永遠,我會讓你知道,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你。”
西爵的誓詞很長,很多賓客聽着都不禁溼潤了眼睛。
西亞站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她可以看到西爵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她知道,這是他最幸福的時間,“哥,你一定要幸福。”
神父莊嚴的聲音再洗想起,“上官曉曉,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裡的衆位見證人面前,你願意成爲西爵的妻子嗎?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會將永遠愛他、珍惜他,對他忠實,直到永遠。”
何曉曉的神思還在遊離,她的手被西爵輕輕捏了一下,她才發現,所有的人包括神父都在盯着她,在這神聖而莊嚴的一刻,她如夢初醒。
神父重複了一遍誓言,“你願意嗎?”
何曉曉剛想開口,就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中途進場,她望向來人,所有的賓客也隨着她的目光望去,西爵抓着何曉曉的手抖了一下。
那熟悉的高大身影,那麼不可忽視,在人羣裡,何曉曉還是一眼就能發現他的存在,德爾沒有跟在他的身後。
她看到西亞看到狄耀司來了,馬上快步走到狄耀司身邊,挽住他的手臂,他沒有拒絕。
遠遠地看着他的面容,看不太清楚,但是根本就不需要爛清楚,她可以描摹出他臉上每一個菱角。
她剛纔還在慶幸,他沒有參加她的婚禮,沒想到,現在他來了。
他參加她的婚禮,來祝福她的婚姻。
“曉曉……”西爵拽了拽她的手。
狄耀司身邊,西亞親密地挽着他的手臂,宛如一對甜蜜的戀人,她壓低嗓音,“沒想到你會來參加她的婚禮。”
狄耀司注視着神父面前的何曉曉,她果然是最美的新娘,他淡淡開口,聲音有一絲暗啞,“我也沒有想到。”
“那爲什麼又來了?”西亞問。
“不知道,可能是想把她帶走。”
“狄耀司!”西亞不自覺加大了嗓音,“不可以!我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
狄耀司勾脣一笑,漆黑的眸子看着西亞,“怕了嗎?”
“她現在是我哥的妻子,就算你把她帶走,她還是會回到我哥的身邊。”西亞挽着狄耀司的手很用力,彷彿在怕他下一刻就會衝上去把何曉曉帶走。
“現在還不是,她還沒有說願意。”
“……”
“西亞,你真偉大。”狄耀司的脣貼在西亞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西亞的臉色頓時慘白。
“我願意。”
遠處傳來何曉曉的聲音,接着是神父莊嚴肅穆的聲音。
“她說了,她願意。”西亞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極淡。
教堂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何曉曉感覺耳邊嗡嗡嗡地響,腦子裡一片空白,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臉色也變得很不好,西爵扶着她從側門離開,去休息室休息。
門剛一關上,何曉曉就像是虛脫了一樣,身子往下墜,幸好是西爵扶着她,把她扶到沙發上,給她脫掉高跟鞋。
“餓不餓,我去拿一點吃的東西給你?”西爵說,“看你的臉色非常不好,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不用,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何曉曉虛弱地對西爵露出一個笑臉,是她今天一直保持的那種,完美的,符合一個新娘的笑。
“曉曉,不用勉強。”西爵說。
何曉曉一愣,苦澀一笑,她這麼努力,他還是看出來了她的強顏歡笑,“西爵,你現在覺得幸福嗎?”
“幸福,很幸福,可能會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間。”
“嗯,我希望你幸福。”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敲門聲想起。
“少爺,宴會已經開始了,你和少夫人應該入場了,老爺夫人,小姐還有賓客都等着呢。”
西爵看了看錶,是到時間了,他起身,何曉曉跟着一起起身,“走吧,我們去吧。”她挽住西爵的胳膊。
“你休息,我自己去就好。”西爵雙手扶着何曉曉的肩膀。
“可是,這樣做……”
“沒關係,你不用理會那些,你已經成爲了我的新娘,就要聽我的,乖乖在這裡休息,我會盡快回來,我們一起離開。”
“可是……”何曉曉猶豫,雖然她很想休息,但是讓西爵一個人出去,卻是非常不合適,那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應該做的事情。
“聽話,乖,好好休息。”西爵在何曉曉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轉身,就出了門。
何曉曉確實很累了,昨天晚上的電話一直響,一直響,她幾乎都沒怎麼睡覺,還有這繁重的婚紗,穿了多半天了,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走到鏡子前,想要把婚紗脫下來,發現釦子全部在後背,而且都是在裡面扣上的,她自己根本就解不開。
沒有辦法,她只好穿着婚紗,蜷縮在沙發上,很快就睡着了。
開始何曉曉睡的很不安穩,婚紗上碎鑽雖然好看,但是太扎人了,扎的她肉疼,後來,她感覺有人給她解開了婚紗的扣子,給她把婚紗脫掉了,她想那人一定是西爵,之後她睡的很舒服,還夢到了狄耀司。
何曉曉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白色色蕾絲窗簾,窗戶緊緊地閉着,柔軟的牀,真絲牀單,很簡單的擺設,卻絕對上檔次。
除了房間比較小之外,她還覺得牆壁有些奇怪,不是豎直的,而是弧形的。
這是哪裡?
何曉曉馬上做起來,這不是西爵和她的婚房,然後她發現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寬鬆的真絲睡衣,內衣也被脫掉了,她身上繁重的婚紗不知去向。
難道這是西爵給她的驚喜?
“西爵?”她喊了一聲,“你在嗎?你在出來好嗎?”她覺得這個房子透着古怪,就說它的造型,弧形的牆壁,她就很不習慣。
沒有人回答她。
她下牀,穿上拖鞋。
“西爵,你在不在?”
周圍太過安靜,她覺得這種狀況太詭異了。
開門的聲音,狄耀司從一閃弧形的門裡走出來,“一醒過來就叫他的名字,還真是難分難捨呢,我都嫉妒了,曉曉。”
他穿着隨意的家居服,少見的淺色,讓他的樣子看上去很柔軟陽光,如果不看他的臉的話,此刻他臉色陰冷,眼神陰翳。
“狄耀司?!”何曉曉幾乎是驚叫出來,難道她是被狄耀司帶來的這個奇怪的房子?
“你似乎不想看到我?”狄耀司挑眉,勾脣,諷刺的表情。
“這是哪裡?我爲什麼會在這裡,你爲什麼也會在這裡?你想做什麼?”她太震驚了,沒想到會在醒來的時候看到狄耀司,她以爲他已經放棄她了。
不愛她了。
狄耀司緩緩地走向何曉曉,“我不喜歡你這樣和我說話。”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悲傷,很難過,何曉曉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的冷硬。
“那你告訴我,現在是怎麼回事?”她放軟聲音。
“我把你帶走這裡來的。”狄耀司回答。
“爲什麼?”
“我想你。”
狄耀司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她沒有躲開。
他的氣息靠近,她太貪戀,不想躲開,狄耀司雙手捧起何曉曉的臉頰,輕輕擡起,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嘴巴。
細碎的吻一路向下,含住了她柔軟的脣,溫柔地撬開了她的牙關,含着她的舌頭,溼滑而緩慢的吻。
他的氣息把她緊緊地包裹起來,那麼熟悉,她那麼迷戀想念。
他修長的手指跳開何曉曉的睡衣,探到她胸前的柔軟,微涼的觸覺,何曉曉馬上睜開眼睛,回神。
不!她現在已經是西爵的妻子,不能跟狄耀司發生那樣的事情。
她不可以在對不起西爵。
何曉曉猛然推開狄耀司,狄耀司沒有防備,很容易就被她推開。
“你不想我嗎?”
他先是震驚,後恢復淡定,嗓音很啞,像是抽了太多的煙而沙啞。
“不想。”
何曉曉扭頭,倔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