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會心痛嗎?”他問。
何曉曉的心口窒息,他怎麼可以這樣輕易地就說死呢?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她一定會跟着他一起的。
“睡覺,不許說死。”
“嗯。”
狄耀司乖乖地閉上眼睛,很快就傳來他平緩的呼吸聲。
看來,真的是很累了。不然不會在浴缸那麼不舒服的地方睡着,不會她叫了那麼半天才醒,狄耀司一想淺眠。
狄耀司的這一覺確實睡的很久很久,從傍晚一直睡到第二天快到中午。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身邊空空的位置,連衣服都顧不上穿,就往外跑,打開門,看到在廚房忙碌的何曉曉,他的心在放到肚子裡。
“你醒了?”
何曉曉拿着鏟子,然後回頭的動作定格。
關溜溜地站在門口,盯着她。
十秒鐘之後。
“咳咳……你是不是應該先穿上衣服?”何曉曉說,臉上不禁升起一抹紅暈,出去昨天,她很久沒看到狄耀司的裸體了。
咳咳,昨天,太着急心慌了,根本就沒顧的上看。
“你有不是沒看過。”
“我現在嫁人了!”何曉曉吼,這人就不能注意一點,“你是暴露狂嗎?”以前在別墅的時候,他就習慣光着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就算穿着睡衣,這個流氓下面也是空空的。
“我這是對自己身材的自信。”
“……”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你怎麼不光着去外面跑一圈。”她小聲鼓嘟囔。
“我覺得你比外面的那些小動物更能欣賞我的身材。”
“咳咳……”何曉曉本來在嘗湯的鹹蛋,狄耀司一說話,她就嗆到了,劇烈地咳嗽起來。
狄耀司很好心地走過來幫她拍背,“嚐個湯都能嗆到,蠢女人。”
“你快去穿衣服!”何曉曉舉着菜刀對着狄耀司的重要部位。
“真野蠻,以前怎麼沒發現。”
“哼。”
何曉曉冷哼,以前她是被壓迫階級,狄耀司是暴虐的“帝王”她敢野蠻嗎?她敢嗎她敢嗎她敢嗎?當然不敢。
自從知道狄耀司愛她之後,她在狄耀司面前才膽子大了一點。
當然狄耀司不這麼認爲,他認爲何曉曉膽子一直很大,一直在忤逆他,還不是膽子大嗎?不是嗎不是嗎?
在S市有幾個女人敢忤逆他狄耀司?
她何曉曉是第一個。
吃完飯之後,狄耀司問,“想不想出去走走?”
“想你也不會同意。”
“換衣服。”
“你同意。”
“既然你不想去,就陪我在這裡睡覺吧,反正我還很想睡。”
“我馬上就去換衣服。”
換好衣服,狄耀司拿出手機,佈置按了那裡一下,地板就凹進去一塊,出現了一個樓底,原來是這樣的啊,怪不得她沒有找到。
何曉曉盯着狄耀司的手機看,她想她什麼時候把狄耀司的手機偷過來。
“就算拿了我的手機,打開這裡,你也出不去。”
“……”
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全都寫在臉上,曉曉,你不會僞裝,不知道當西爵會看你們結婚的錄像之時,看到你臉上那些勉強擠出的笑容會不會感到很幸福。”
“……”忍耐,必須忍耐,她說不過他。
何曉曉總想說一些話把狄耀司激怒,他卻好像是變了一個人,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生氣,還總是最後把她說的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確實,婚禮上,她的笑很勉強,西爵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
想到西爵,現在一定找她找的快瘋掉了吧,這是她來這裡的第二天了,西爵知不知道她是被狄耀司帶走的呢?
能不能找到這裡呢?
還有結婚第二天,新娘就失蹤了,媒體會不會追問,調查,若是被媒體發現她和狄耀司在一起,怎麼辦?
無數的問題擔心環繞着她,她不能不想。
“既然跟我在一起,就不許想其他的男人。”狹窄的樓梯裡,狄耀司冷冷地開口,語氣不悅,臉上更是赤裸裸地寫着不高興三個字。
“若是不想看到我想西爵,就放我離開,我離開了,你自然就看不到了。”
“不可能。”
“狄耀司,你到底……”
“你還想不想出去走走,在說話,我就吻你,並且取消我剛纔答應你出去走走的要求。”
“……”
何曉曉果斷閉嘴。
“乖,這纔是好女孩。”
狄耀司在何曉曉的脣上飛快地印上一吻。
“你不講信用。”她沒有說話,他憑什麼吻她。
“你說話了。”
“我沒有。”
“現在就在說。”
何曉曉還沒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狄耀司又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還咬了她的下脣一下。
“……”
走出去,何曉曉才知道,這個房子原來不是這固定在樹上,下面有鋼架的支撐,只是挨着樹,看上去像是固定在書上的。
“這房子是你讓人建的?”何曉曉好奇地問。“嗯。”
“爲什麼建這麼奇怪的房子。”想想就覺得很奇怪。
“因爲有人說想要建在書上的房子。”
“……”原來是給別人建的啊?
“既然是給別人建的,我住在裡面不合適吧,要不要我們換個地方住?”好方便她逃走。
“你果然不記得了。”
狄耀司慘淡一笑,脣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她說過的話就可以這麼輕易的忘記,是不是她說過她愛他也忘記了。
“記得什麼?我應該記得嗎?”
“沒有,走吧。”
他攬着何曉曉的腰,這裡因爲是森林,地上有很多的藤蔓。
路上,何曉曉一直在想狄耀司的話,她果然不記得了?她應該記得嗎?建在樹上的房子跟她有什麼關係。
突然何曉曉停住腳步,她想起在監獄裡,監獄長曾經讓他們寫過生日願望。
第一個,希望弟弟深深的手術成功。
第二個,出獄。
第三個,想要一個建在樹上的房子。
當時,她那樣寫第三個願望是因爲她以前看過一個電影,女主角也說想要一個像是大樹一樣的男人,可以包容她,愛護她,理解她,那麼她也願意做大樹旁邊的一棵樹,與他並肩站在一起迎接風雨。
所以她這裡的“房子”不是房子,是男人,她也想要一個那樣的男人,可以依靠,可以和他一起經歷風雨,一起成長。
“你看了我的生日願望?”何曉曉忍不住問出口。
“嗯。”狄耀司點頭,諷刺一笑,“可是你忘記了,原來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眼神空洞迷茫。
“不是的,我那個願望的意思不是這個……”所以她看到建在樹上的房子,不能跟自己的生日願望聯想到一起。
“那是什麼?”
“沒什麼,”現在沒必要說了,“我很喜歡這個房子。謝謝你的生日禮物。”那天狄耀司說要給她生日禮物,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這個房子吧。
原來她在監獄裡的時候,他就給她準備了生日禮物,從那時候起他就愛上她了嗎?
狄耀司沒有在追問,他們走了一段時間,穿過了一片不大不小的草叢,就看到一條小溪,小溪周圍有是茂密的樹,光滑的溼透,甚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很漂亮,簡直像是世外桃源。
“你怎麼找到這麼美的地方的?”何曉曉問,坐在一滑光滑的大石頭上,下面坐着狄耀司的臺套,他怕她涼到非要讓她做。
“只要用心總會找得到。”
“……”
他在拿話點她嗎?說他對她的用心。
“你看,這小溪裡面有魚!”何曉曉驚訝地指着小溪裡面,溪水清澈點滴,裡面遊走的魚一眼就可以看到。
“那還有一條,還有那裡!好多條啊!”她又驚又喜地歡呼。
“我要去下面捉魚。”她脫掉自己的鞋子就要下水。
“不行。”
“爲什麼?”
“你懷孕了,不能碰涼水。”
“這裡這麼暖和沒事的,”他們呆的地方確實很暖和,差不多跟S市6月中旬查不多,不會太熱,也不會冷。
“你摸一下,這水還是溫的呢。”
“那也不行,下面都是碎石,話掛傷腳。”
“沒事,就算掛上也就是一點小傷,我不在意的。”找回自己的身份之後,看到了上流社會生活,何曉曉才知道,原來上流社會的女人是多麼害怕在身上留下疤痕。
她的姐姐就因爲不知道手指怎麼弄破了一點,就要讓美容醫生查看,會不會留下疤痕。
“我在意。”狄耀司灼灼的目光盯着何曉曉,裡面是她幾乎承受不了的神情。
她不在說話,他害怕狄耀司表對愛意,在意,她會淪陷的,天知道,她現在忍得多辛苦。
“你真的那麼想去捉魚?”狄耀司問。
“沒有。”
“說實話。”
“嗯。”
然後狄耀司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之後,一輛車出現在他們面前,德爾和兩個保鏢下來,開始往下搬東西,很多,有太陽傘,燒烤的架子,還有坐墊,等等。
“你要在這裡燒烤?”
“不然你捉了魚想怎麼辦?難道要帶回去養着?”
德爾和保鏢擺好了東西,說了一句去打獵就消失了。
何曉曉以爲她可以下去捉魚了,開始脫鞋襪。
“你幹什麼?”狄耀司問。
“拖鞋啊,不拖鞋怎麼下去捉魚?”何曉曉反問。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可以下去捉魚?”
“那那些……”何曉曉指着德爾擺的那一大堆東西。
“我捉,你在在岸上指揮。”
“……”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