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一下子便難過了起來,他就像是刺蝟一樣,不與身邊的人親近。所以當他受了傷的時候,也不會有人來安慰他。
他不能夠這樣抱着她不放,有什麼話可以慢慢地說。
只要他願意把心事對她說出來,她就不會在這種時候丟下他走開。
“雲朵,我的心好痛。”
謝天瀾的眉心皺得緊巴巴的。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責罵,呵斥他半點用處也沒有。
那些嚴厲的說話像是刀子一樣,刺落在他的心頭之上。他喃喃地自言自語着,抱住了雲朵綿軟的身子不肯放開。假若他鬆開了手,說不定她就會像是水中的月影一樣,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了。
“小叔——”
雲朵被他的難過感染,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說話。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驟然間響起了暴喝的聲音,然後伴隨着急促的腳步聲,魏氏帶着婢女向着湖心亭奔近了過來。
她的眼中帶着怒意,恨恨地盯視着雲朵。
“你這個從鄉下來的賤女人,大着肚子還鉤引我的兒子,你還要不要臉了?”
雲朵的身子被她猛力地扯了過去,然後魏氏挾着沖天的怒意揚起了手心,揮掌重重地摑落到了她的臉上。
“啪”的巴掌聲在湖心亭中響起。
魏氏的下手絲毫也沒有留情,雲朵的面頰上印着五個清晰的指印,立即就紅腫了起來。她腳步踉蹌地往後面退開,直到後背抵住了亭柱才停止下來,她捂住了臉不敢相信地看着魏氏。
她罵她是下賤的女人,大着肚子還鉤引她的兒子。
但是事實明明不是這樣的,她只是散步經過恰好碰到了謝天瀾。
或者她是因爲在外面看到了,謝天瀾抱着她不放,但他是因爲喝醉了酒纔會失控,她怎麼可以不問青紅皁白,就認定了她的罪名?
“瀾兒,你招惹這個下賤女人,你是瘋了對不對?”
魏氏瞪視着自己的兒子,眼中都是怒火。
眼前的變故發生得太快,他的孃親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突然間就出現在湖心亭裡面。謝天瀾的酒意清醒了過來,他看着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在失控之下,他竟然是強抱了雲朵。
看着兒子不作聲響,魏氏心頭的怒火更盛。
她認定是雲朵鉤引了她的兒子,以致他的兒子清醒過來,一時間都無法接受。
“賤女人,我撕破你這張臉!”
魏氏晃身向着雲朵撲了過去,下了狠勁地抓、撓,發泄着心頭的怒火。
上次在謝天瀾居住的北苑外面,看着他扶住雲朵出門,她的心頭就警備大作,認定了事情並不簡單。但是她的兒子極力否認,她找不到證據纔沒有發難。現在她親眼目睹了他們摟抱着,還想瞞騙她到什麼時候?
儘管正室去世了多年,但是謝安南始終沒有把她扶正。
魏氏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就在這個兒子的身上,現在雲朵竟然還要毀掉他。
平日裡面謝天瀾已經不得父親的歡心,她這日更加是聽說了,兒子被召到鬆院去又遭到了責罵,所以纔會在夜裡趕去北苑,打算好好地督促、規勸他。結果她帶着婢女到了北苑,卻沒有見到兒子的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