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被下毒了

“杏兒姐姐會看天象?”喜清歡決定低調,她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兩輩子加起來,她沒做過什麼壞事,前世時,她甚至是爲了救人才來的這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前世今生加一起,她怎麼的也造了二十多級浮屠了吧,老天爺應該不會苟待她纔是,所以,她要低調而安穩的過好日子。

“我哪會看,只是每天我爺爺起來都會看上一看,跟着就學了些。”柳杏兒的回答倒是中規中矩,她安靜的站在喜清歡身邊,也學着喜清歡的樣子看了看天,一會兒便回頭問道,“小四,我需要做什麼?”

“啊?”喜清歡一時沒聽明白,愣了愣纔會意過來,喜冰歡正不滿的站着邊上瞪着她,她不由咧了咧嘴,她知道三姐這是對她忽視柳杏兒不滿呢,趕緊的帶着柳杏兒過去,拿了一雙布手套給她,又“親自”教柳杏兒怎麼分類,喜冰歡這才笑了起來。

柳杏兒很聰明,沒一會兒就聽懂了,搬了條小木凳子便開了工。

喜清歡暫時沒別的事做,就坐在邊上一起,一邊暗中觀察着柳杏兒做事。

柳杏兒似乎有些小心翼翼,不過沒多久就放開了手腳,速度明顯快了許多,看她的樣子也放鬆了下來。

只是,這些並不足以說明柳杏兒就是她老鄉,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柳杏兒從小失了父母,下面又有一對弟妹,難免比一般女孩早慧些。

看了一下許,喜清歡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不由得又懷疑起自己來: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吃過了晚飯洗漱完,喜清歡鑽進了被窩裡,才抓着喜冰歡問了起來:“三姐,阿元爺爺會看天象?”

喜冰歡霸佔了整個桌子,桌上鋪上了一張大紙,石頭擺在前面,一手拿筆一手拿着一本薄薄的書,邊看邊在紙上寫寫畫畫,時不時還要拔弄幾下小石子,聽到喜清歡的話,漫不經心的應道:“應該會吧,聽說柳四家沒搬走的時候,阿元爺爺和他的兒子們都在柳四家船上當值。”

“這麼說,阿元爺爺也出過海?”喜清歡心頭一跳,緊追着問,眼前似乎浮現了柳阿元那佝僂的身影。

“出沒出過就不知道了,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們哪知道。”喜冰歡放下筆轉頭看她,“你問這個幹什麼?”

“就問問。”喜清歡側身抱着被子,看着某處跳動的光影,嘆了口氣,“鋪子裡的生意現在都穩定了,送魚的人也僱了,可我們家養的魚卻不一樣能供得上,只有走出去才能供上魚,可我不懂怎麼看天氣,要是阿元爺爺會看就好了,我們的問題能解決。”

“你想出海?!”喜冰歡終於正眼看她了,眼中滿滿的吃驚。

“不是出海。”喜清歡識相的摸摸鼻子,“我在東臨渡問過一個老船家了,他說往我們村這邊來有東臨河分支,眼下已經是二月,正是鯽魚肥美的季節,不論是給鋪子裡供給還是網了當魚苗,都是極好了。”

“可那也得有船啊,再說了,阿元爺爺的三個兒子都隕於海上,他會答應幫你嗎?可別弄巧成拙捕不成魚反被訓了,在小柳村,出海可是禁忌,你在外人面前也少提。”喜冰歡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卻是提了一條最現實的問題,沒有船,如何行事?

“不會吧?怎麼會是禁忌呢?”喜清歡聽到這兒,抱着被子就坐了起來,“那天在海邊,我們不是網過魚嗎?他們也沒說什麼啊,而且,他們不也在說十幾年前的事嘛。”

“總之,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你還是別去觸那個黴頭了。”喜冰歡白了她一眼,又埋頭去看手裡的書,這是一本排兵步陣的書,她好不容易通過了爺爺的考驗才借到的,得抓緊功夫學呢。

“也就是說……有絕對的把握了纔可以去觸這個黴頭?”喜清歡眨眨眼,聲音拖得長長的。

“你要這麼理解,也是可以的。”喜冰歡懶得和她理論,隨意的扔了句話,便不再理會她了。

看來這事兒有門。喜清歡抱着被子想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重新躺了回去,明天去找柳來福問問,看看能不能把竹排撐遠一點兒,帶上魚網試試。

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夢裡,似乎看到好好的魚爭着搶着跳進了她的網裡……

喜清歡幾乎是笑醒的,睜開眼,天還沒亮,看看屋裡,兩個姐姐還在睡,她便輕手輕腳的起來,打算先去池塘看看。

“小四?”喜冰歡很警覺,喜清歡剛剛離開被子,她便醒了,有些疑惑的悄聲喊了一句。

“三姐,吵醒你了。”喜清歡也悄悄的回了一句。

“你幹嘛去?”喜冰歡坐了起來,“天還沒亮呢。”

“睡不着了,就早點兒起來了。”喜清歡繼續下牀,“三姐,你再睡會兒吧。”

“算了,反正也快天亮了。”於是,喜冰歡也拿過衣服穿了起來。

兩人躡手躡腳的出了屋,小心的開了院門,結伴往池塘走去。

東方只露出一絲亮,走在山間隱隱能瞧得見路,山間的風吹在臉上,仍有着絲絲的寒意,便連喜冰歡都忍不住拉了拉衣襟,姐妹兩人挨着肩加快了腳步。

還沒到池塘,便看到網外面有個黑影,喜冰歡眼力好,一驚之下便拉住了喜清歡,將之護在了身後。

“誰?”喜清歡也注意到了,她不由整個人繃了起來,眼睛盯着那一處細看,心裡直突突:不會是什麼野獸吧?

“什麼人?!”喜冰歡見喜清歡老老實實的躲在她後面,才緩緩的鬆了手,清喝道。

那黑影明顯的震了震,突然站了起來往山上飛快的跑了,那明顯是個人影。

喜清歡這才鬆了口氣。

“站住!”喜冰歡卻清喝一聲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竹屋的門開了,顯然是喜延年和江洛聽到了聲音出來了。

“誰?!”兩人手裡還拿着棍子,黑暗中沒瞧出是喜清歡站在這兒,衝出來就是一聲吼。

“年哥兒,江洛,快,三姐追上去了。”喜清歡見他們出來趕緊喊道,才避免了誤會。

“小姑姑,你怎麼在這兒?”喜延年十分吃驚。

“一會兒說,快去幫三姐,別忘記了,你們不能動武。”喜清歡這時竟還記得喜慶靖立的規矩,不能讓人家知道喜家人會武。

“哦哦。”喜延年“哦”了兩場,提着棍子追了上去。

江洛卻留在喜清歡身邊,看到喜延年追得沒影了,才輕聲說道:“外面冷,進去等吧。”

“嗯。”喜清歡當然不會拒絕,這麼冷的天站在這兒不感冒纔怪,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感冒也有可能死人的,柳杏兒不就是因爲風寒高燒不退嗎?想起柳杏兒,喜清歡不由的又想起了那絲懷疑。

進了竹屋,屋內有些清冷,不過,擋去了外面的風,整個人倒是暖和了許多,江洛及時點上了燈,屋內兩張竹榻上的被子都還亂着,彰現着其主人離開的有多匆忙。

江洛匆匆的整理了一下兩張竹榻,又拿着棍子出去了。

喜清歡有些好奇開了門張望了一下,只見他站在外面那間竹屋裡,正向山那邊眺望,她也不在屋裡待着,走出來站在通道上。

“當心着涼了。”江洛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看。

“沒事的。”喜清歡笑笑,問起了功課,“在學堂還習慣嗎?”

“嗯。”江洛應了一聲,又回頭看了看她,“你今天僱了不少人了?”

“對啊,鋪子裡生意穩定了,我爹一個人也來不及。”喜清歡緩緩的走了過去,山那邊還沒有動靜,不知道喜冰歡和喜延年趕上了沒有,她並不擔心喜冰歡和喜延年會吃虧,他們都是習武的,縱然是不能用武,她相信他們也能很好的解決那個人。

“家裡的魚怕是不夠了,今天學堂先生休沐,我再去湖邊看看。”江洛顯然也注意到了貨源的問題,這會兒只有兩個人在,他的話也不知覺的多了些。

“今天不用去學堂?”喜清歡驚訝的問,原來這個時代學生也是有放假的啊,一時間,她忘記了陳棟也是學生也曾放假過。

“嗯。”江洛察覺到她語氣中的驚訝,不由輕笑。

“那,今天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喜清歡立即興奮起來,她正想着去探探東臨河的分支呢,有江洛一起,總好過她一個人和柳來福出去,要是被人看到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江洛連去哪兒也沒問就直接點頭應下。

這時,山那頭有動靜了,只見喜冰歡和喜延年空着手回來了。

“三姐,人呢?”喜清歡從江洛身邊跳了出去,跑到喜冰歡身邊看了看後面,沒人。

“跑了。”喜冰歡忿忿的哼哼着,“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的話……”

“看清楚是誰了嗎?”喜清歡又問,鬧了這麼一出,還真有些提心吊膽,要不,去哪兒抱一條看家的土狗回來?

“沒有,那人鑽山路很熟練。”喜冰歡還有些鬱悶,偏偏她還不能用功夫,眼睜睜的看人溜了,不過,她的腳程也不慢,竟也抓不住那人。

“站這兒幹嘛呢?”這時,天際已露一片魚肚白,喜守業帶着柳阿吉等人走了過來,看到四人也有些意外,這麼早,幾個孩子站這兒幹嘛?

“爹,剛剛我和三姐來的時候,看到有人扒這兒的網。”喜清歡這纔想起剛剛忘記檢查那人扒過的地方,說了一句便匆匆跑了過去,那一處的網倒是完好無損,可是,邊上的泥勾裡卻扔着一個葫蘆,正汩汩的流着褐色的液體。

喜清歡一愣,忙順着那液體往下看去,只見順着泥土壁,褐色的液體最後滴入了池塘的水裡,那兒……

!!

喜清歡震驚的瞪大了眼鏡,她怎麼看到下面的魚好像仰肚子了?

可這個角度看不清楚,喜清歡話也來不及說,直接跑進了竹屋,三步並作兩步下了池塘沿,趴下去看竹臺下面,只見,褐色液體漫延的地方,已有不少的鯽魚已經翻了肚,而現在,那片褐色正在擴散。

“江洛,快,拿網來。”喜清歡心頭直跳,那個人到底是誰,竟這樣的辣手,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顧不得這兒有大人在,她大聲的直呼江洛的名字,一邊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準備搶救那些沒有被染到的魚。

江洛聽到聲音立即去拿了網,喜守業等人也搶了過來,看到竹臺下那一片,個個都驚呆了。

“誰這麼缺德?!”柳阿吉腳一跺,也跟着喜守業下來了。

江洛很快就抱着網回來了,把長竿的兜網都遞給了別人,自己留下那一個使慣了的大網,一干人在池塘沿邊一字排開,開始搶救還有生機的魚。

看着那徐徐擴散出來的異樣,喜清歡欲哭無淚,那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毒,已經倒進了水裡,那這一片就是沒有被漫延,可水裡的魚還敢賣嗎?就是讓自己家裡人吃,她也不放心啊。

PS:晚上十點半才關門,修修改改的又這麼晚了,還好,明天是最後一天了,爲了表示歉意,依月特地多寫了六百多字,親們都知道,未滿一千的字都是免費的哦~~~~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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