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私房美人(下) 第10頁

幾日相處,她明白謹容的性子極好相處,平日里也能說說笑笑,沒什麼主子架式。

「有加銀山楂嗎?」

這陣子,她的嘴被養刁了,以前一碗飯一碟青菜就能飽足,現在天天嘗著鮮的,喝著好的,沒有肉就進不了飯,3甘場還得日日換花樣,她啊,一整個被寵壞。「當然有,姑娘想變漂亮嘛,當然得加。」青竹從外頭進來接話。

青竹,綠兒依序進屋,一個端甜場,一個送早膳,因謹容早上寧口不佳,老想吃甜物,簡煜豐便吩咐下去,只要她醒來,咸的甜的都得上。

謹容接手,自己一匙一匙慢慢喝完,她舌忝舌忝嘴,一臉的滿足。

「青竹的手藝益發好了,想不想開個鋪子當老板娘?光靠這幾味甜楊,定能攢夠嫁妝、賺足荷包。」

「姑娘說笑呢,我是簽了死契的,這輩子只能是丫頭命。」

「是嗎?打個賭,若日後你真成了老板娘,我天天上門喝S甘楊,你不能收銀子。」

「姑娘說的這是……行,真有這麼一天的話,別說喝5甘楊不收銀子,我是老板娘,姑娘就是老扳,我賺的,全有姑娘一份。」青竹笑道。

說說笑笑間,謹容听見熟悉的腳步聲,那是簡煜豐,今兒個的腳步略沉,是心情不太好吧。

「王爺來了。」紅兒在她耳邊低聲道。

今天休沐嗎?怎麼那麼早就來?謹容疑問。

簡煜豐進屋,一個眼色,青竹,紅兒,綠兒一個接一個離開,各自做事去了。

謹容想偷看他的臉色,卻又怕穿幫,只好垂下眉睫。「你身子不適?」

「沒有。」他坐下,端壺倒水,卻發現茶水是涼的,重重一擺,半杯水灑了出來。「心情不好?」

這回,他停很久,才開口,「是。」

「為什麼,想不想說來听听?」她滿臉的期待,替他掘出個發泄出口。

「我今天進宮面聖,求皇上赦免簡煜謙的罪。」

簡煜謙,老裕親王爺的庶子,側妃徐氏所出,年紀和簡煜豐差不多,是個極其聰明的人,懂得窺探人心、思慮慎密,他城府深沉,從小就長得極招人疼愛,若是將聰明腦子用在正務上,倒也能成為朝廷棟梁。

可惜,當年徐側妃謀害了正妃嫡子,好不容易將他推上世子之位後,他認定萬無一失,功課便落下了。

于十六歲收下兩個通房丫頭,正妻未入門,己有兩名庶子出生,十八歲論親,世子身分讓他談了門不錯的婚事,可嫡妻進門沒幾天,他便嫌人家品貌不佳,又讓徐氏給自己添了幾個通房,如今大哥簡煜豐未論婚嫁,他己經有七,八個庶子女,偏偏正房一無所出。

小時候他落井下石的事做多了,明里暗里不讓簡煜豐好過,而徐氏手腕厲害,經常對老裕親王爺吹枕頭風、顛倒是非黑白,簡煜豐暗虧吃盡卻無法為自己辯駁。也因此,簡煜豐的母親秦氏傷透心,自願退出簡家後院這塊戰場。

後來簡燈半回京與老裕親王父子相認,查出當年徐氏的不義之行,徐氏被廢,不久後病死,而簡煜謙畢竟是老王爺疼過十幾年的兒子,且事發時他年紀尚幼,自然牽扯不到他頭上。

只不過後來煜豐襲爵,簡烴謙滿心忿忿,便四處扯他的後腿。

其實在外頭多年,簡煜豐和秦氏撂下不少財產,要在京里置辦一座屋宅並不困難,所以認親後,簡煜豐和秦氏本打算在外頭置屋另住,只是老裕親王當時身子己經不好了,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簡煜豐母子才打消念頭,搬回裕親王府。

簡煜豐失蹤那些年,由于老裕親王對兄弟極好,即使己經分家,在二房、三房,四房把家產揮霍一空後,還是收留他們住下,吃府里的,穿府里的,用府里的,還頤指氣使把自己當成正經主子。

當時徐氏雖不滿,卻也無奈,她只要敢開口及對,幾個老爺就會搬出她的身分說嘴,再怎麼說她不過是側妃,如果幾個兄弟聯手要求大哥再娶一門正經嫡妻,她之前的謀劃便全落了水,因此對他們只能忍氣吞聲。

她想,既然他們是只能坐吃等死的廢物,她便想辦法把廢物給利用起來,讓他們輪番到老王爺面前替兒子說好話,早點立煜謙為世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發展出乎意料,卑該死絕的人竟然活生生地重新出現,把她精心謀劃的一切全奪回去。

之後,老裕親王身子越來越差,死前讓簡煜豐好好照看弟弟,他本是咬著牙根不想點頭的,只是父親的哀哀懇求,讓他不得不點頭。

養庶弟己是過分,簡煜豐沒道理再養一堆叔叔嬸嬸,堂兄堂弟堂妹堂佷子。

但秦氏不想給那些飽來無事閑磕牙的清流言官破壞自己名聲,雖沒有大張旗鼓將幾個叔叔趕出去,卻也不容許他們繼續在家里空耗糧米。

兒子賺錢不易哪,何況他們是在外頭風風雨雨過來的,平日里就儉省得緊,哪容得今天妓院上門收百兩銀,明日賭坊要債千兩,再半厚的家財也沒法子經得起這般開銷。

于是老裕親王一死,秦氏便召集幾個叔叔,言明數年前簡府己經分家,收留他們是看在死去的王爺分上,他們可以繼續住下、可以不付房祖,但日後開銷得由各房自行打理。

秦氏之後又召集全府僕婢,念了一串名字,全是在主院里當差的僕婢。

她說以後只有這些人可以拿到月例,剩余的人請找各院主子支領,倘若不願意留在王府,大可拿銀子來贖回賣身契。

秦氏的舉動氣壞了長年佔便宜的小叔們,他們不信連心腸歹毒、手段凶狼的徐氏都拿他們沒辦法,而這個再溫婉和順不過的正牌嫂子竟會對他們撂下臉。

于是他們天天吵,夜夜吵,吵到簡煜豐不耐煩,雇一隊武功高強的府衛檔在正院外頭,不讓他們越鐳池一步。

然而,他們心中怒氣越積越多,屆然和簡煜謙串通在外頭造謠生事,說秦氏當年被擄,己是不貞婦女,怎還能入簡氏宗祠,甚至收買人突襲簡煜豐,若不是他有一身好功夫,早就著了對方的道。

他處處忍氣吞聲,想著父親臨終的遺言,幾次怒火揚升卻又硬生生給壓下來。

沒想到年初他們竟買通下人,在秦氏的飯食里下藥,幸虧簡煜豐醫術了得,把母親給救了回來。

至此,他再也忍無可忍,置下新宅,在迅鐳不及掩耳間,將母親、裕親王府的牌匾和家當全部抬走,還找了個牙子把舊王府給賣掉。

他的作法自然引起不少言官撻伐,秦氏亦是憂心忡忡,怕罵名在外,日後兒子說不到好親事,可簡煜豐不怕,他說︰「您為了名聲不願與徐氏相爭,結果是鴻佔鵲巢;我們為了名聲,留下那幾房,結果是恩將仇報。如今我們得勢,與他們虛與委蛇己是耗費精神,可他們卻不懂得適可而止,手段盡出。做人沒有千日防賊的理兒,不如釜底抽薪一次解決。」

事情就此定下。

房子要賣,那幾房親戚不搬也得搬,而本來骨頭硬、骨氣足,撂下狠話,說自己會闖出一片天的簡煜謙,不消半個月光景,還是上門求簡煜豐收留。

簡煜豐為斷絕日後麻煩,便請來族中耆老為他和簡煜謙分家。

照理說,一嫡一庶,財產本就分的不同,但過去幾年家產己經被敗得差不多,簡煜豐索性大方,除祖產之外,剩下的全部二一添作五,兄弟平分,讓人沒得嚼舌根。

但他也不是高抬貴手之人,分產之前,他把徐氏病死前發賣的,偷回娘家的,放印子錢被倒的,幾房兄弟吃掉的財產一一讓人給列出來,讓族中長輩睜眼看清楚,徐氏做出多少傷家敗族之事,雖說人死如燈火,可該弄清楚的事兒也不能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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