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私房美人(下) 第28頁

賴氏听著也惱了,直道︰「這是哪門子親戚,不認也罷,」

秦氏見她替自己說話,連忙點頭,就是這個理兒。

「我們是想這麼做,可那也得人家消停,他們說我母親失身于土匪才能將我給養大,又說母親失去貞潔才換得我位居高堂,卻不曉得我母親在過去幾年是怎樣勤奮努力,方置下傲人的身家,我雖然當官,卻也不能把百姓的嘴巴全給堵起來,是不?我母親更不可能將大把大把的銀子給晾在世人面前,讓人家曉得她那手生意做得多麼風風火火,是不?」

「也是。」賴氏皺起眉頭,好像那些話講的是自己,滿臉的沉痛。

「世人重名重利,如今我高屆朝堂,受皇上著重,而母親掙的那些銀子始終沒拿出手,有錢卻不能張揚,心底多憋屈啊,何況,夕卜人不曉得我母親的手腕,還以為王府靠的就是皇帝那點賞賜,娘是故意趁這個機會宣揚王府實力呢。」

「這回給容兒置辦嫁妝,誰不曉得全是我母親出的手,幾千兩又幾千兩銀子的撤不說,還有幾十家鋪子和田莊哪,今天過後,所有人都會問那鋪子是誰給經營出來的?」

「東問西問,我這里再透點風聲,很快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就會知道那些銀子的來由,到時他們自然會說原來王府的大夫人竟然是個巾幡,流落外地非但沒有隨波逐流,不但闖出一番營生,還把兒子教得這麼好,很快,我母親就會成為京城里最受矚目,最受尊重的人物了。」

「所以岳母,您這銀子非但不能給,這幾日還得同我母親四處應酬,讓那群只會嗜舌根的貴婦明白,我母親疼起媳婦是不手軟的,能嫁到裕親王府是件幸運事兒。」

賴氏望著女婿,听他句句得理,一時間竟不曉得該怎麼回應,倒是謹容滿眼訝異,不曉得他的口才這麼好,能把歪理說得頭頭是道,像篇治國大道似的。

簡煜豐也沒打算讓賴氏回應過來,又補上一串話。

「如果岳母覺得銀子放在口袋里沒作用,不如把二萬兩交給女婿,女婿正想多開幾家濟民堂,就當是岳父,岳母入膠吧,日後等著分紅便是,剩下的一萬兩銀子,岳父岳母不妨留在身旁,舅爺年紀也不小,是該準備籌辦婚事了。」

簡煜豐這個打算,坐在喜床上的三個女人都頻頻點頭。

見狀,他笑道︰「既然母親,岳母都同意,是不是可以……」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說︰「時辰不早,容兒今天己經累了一天,該早些安置。」

籟氏和秦氏互視一眼,兩人笑得嘴都闔不攏,賴氏說道︰「那話兒是怎麼說的?新婚夜很貴的那句。」

「哦,親家夫人說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秦氏接話,拉住親家的手,兩個人一下子熱絡了起來。

「是是是,親家好學識,果然是有讀書的。」賴氏道。

這話……說的是哪門子啊,謹容耳根紅透,真想找找房里哪里有地洞可鑽。

秦氏又補了一句,「親家莫怪,煜兒年紀這麼大才娶容兒進門,怕是熬壞了。」

這,這……有人這樣說話的嗎?悄悄地,一抹紅暈攀上簡煜豐臉頰。

賴氏忍不住苞著取笑,「走吧,咱們想抱胖小子的話,還是別留在這里礙事。」

兩個女人歧見解除,牽著手樂呵呵地往外頭走,讓這對新人值千金的一刻,在喜燭的映照下,一點一點嫌起熱烈。

他看她,心底滿滿的盡是愜意,好像他的床上早該坐著這樣一號人物,好像她早在許久許久以前,便瓖入他的心。

她也看他,嘴里喻著滿滿的甜蜜,好像她的人生受盡磨難,吞盡委屈,等著的就是這一刻,這一個男人,他來了,便一切都值得。

他捧起她粉女敕的臉,低低喚一聲,「容兒……」她笑著勾起他的脖子,心底想的全是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

「還生氣嗎?」謹容扯扯青竹的衣袖問。

青竹搖搖頭,笑說︰「不,奴婢很開心。」

「開心?」

「嗯,開心姑娘身子能夠好起來,能夠和王爺成親,王爺在外頭待了很多年,剛回王府時人人都怕著呢,王爺很嚴肅,時時板著一張臉,隨便一個眼神都會教人嚇得睡不著覺,大家戰戰兢兢,唯恐惹惱主子。」

「夫人也一樣,明明王府才是家啊,怎麼回到家里卻成日愁眉苦臉的,像是事事不順心似的,身邊的下人都以為是自己何候的不周到,也愁著呢。幸好姑娘來了,王爺不再那麼凶,偶爾也會對人溫言軟語,夫人更是成日眉開眼笑,如果姑娘能夠再給府里添個小主子,就再好不過了。」

謹容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引出青竹一大串話,她還沒回應呢,從外頭進屋的簡煜豐就笑著接話。

「說得好,有賞,只不過得改口喊王妃了。」

「是,王爺,王妃。」

他一進屋,青竹識趣得很,連忙走出去,順道把門給帶上。

謹容從軟榻上起身,為他除去官服,衣服褪下,他一把將她攬進胸口,一聲滿足嘆息自她頭頂上響起。

事情己經過去好幾個月,每每想起當時的凶險,他依然心有余悸,是他自作主張,不過半吊子醫術卻把自己當神醫,差點兒害她死于非命,倘若謹容不在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抱得很緊,她差點兒喘不過氣,但謹容明白,他是害怕擔心。

直到現在,他依然經常在半夜里醒來,將手指湊到她的鼻子下面,探探她有沒有息。

那日她的病終于痊愈,他卻倒下了。在最後關頭,他幾個日夜不眠不休的守候,在她清醒後硬撐上半日,就再也忍不住暈了過去,氣得師傳破口大罵沒事怎麼會收下他們這兩個冤家。病中,他時常驚醒,一驚醒就要尋她,替她把脈。

如果這樣的表現還不能證明他的真心,她就太過分了。

謹容滿足喟嘆,窩在他懷里傾听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吞吐的全是他的氣息。

「皇上很喜歡舅爺,今日與我和舅爺在御書房里聊了近一個時辰,怕是于盧縣任滿後就會調回京城。」

「京城里,招牌砸下來都會砸中兩個王爺,哥哥那個芝麻小闢會不會招惹了人?」

「放心,舅爺的手腕比你想的還厲害,他連皇上都能收服,何況是區區幾個王爺,瞧,我這個最難收服的都被他妹妹給收下,其他人,何足論哉。」

謹容笑逐顏開,環住他的腰,也尋來話題同他說道︰「今兒個‘聞香下馬’開張,我遇見鈺荷妹妹。」

「哦,听許莘說她有孕了,看起來還好嗎?」

「挺好的,只不過店鋪才剛開張,她就鬧著要把里頭的樹子給挖走,到侯府里專門替她做藥膳。」那丫頭的驕傲任性怕是這輩子都改不了了,何況人家還氣著呢,氣她搶走她的煜豐哥哥。

「都當媳婦還是那副性子?真是,幸好有許莘肯耐心哄著,不然誰家能受得來這樣的媳婦。」

簡煜豐講的是真心話,謹容卻把它當成毀謗,听丈夫毀謗「前心上人」,感覺挺不壞,于是她沉浸在幸福里頭,抱他更緊。

「然後呢?」

「我只好出面說無藥不毒,藥膳雖好,卻不能天天吃,何況她現在懷著孩子,能不用藥自然是不用的好,哪日嘴饞,再上‘聞香下馬’打打牙祭便罷。」

「她能听得進去?」

「哪兒能呢,她可不是個好說服的。後來我同意幫忙開些食補單子給她家里的廚子,她才放我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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