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治病
凌家飯店。楊氏和唐氏一回來就聽說王氏鬧事的事情。對於王氏和方氏的判決，她們沒有任何同情。
楊氏就算是再好的老好人，在一次又一次地被欺負之後，那老好人的個性也會受到影響。再說了，他們從來不主動招惹別人。那些總是把他們當作軟柿子的人，就算被關在牢裡一輩子，她也不會有半絲同情。
相反，她覺得很解氣。
凌慕兒一回來，就被楊氏拉住了。楊氏滔滔不絕地說着剛纔發生的事情。她明明不在，可是描述得特別詳細，好像她親眼看見似的。凌慕兒也算是親眼目睹了過程的人。聽她這樣說，她反而懷疑自己看見的是不是真實的。畢竟從楊氏的嘴裡說出來，那故事一波三折，就像戲文裡的戲劇似的。事實上，王氏和方氏根本就沒有蹦噠很久。
“這下子應該沒有人再敢上門找我們的麻煩了吧？畢竟我們都表現得這麼強硬了。”楊氏期待地看着凌慕兒。
“嗯。”凌慕兒點頭：“不過要保持下去，千萬不要心軟。”
“哎！今天我逛街的時候遇見大嫂和大丫頭了。”大丫頭就是指馬氏的女兒，也是凌慕兒的堂姐。
凌慕兒坐在那裡喝茶，順便聽楊氏講下去。她知道楊氏要是不講出來，她心裡憋得更難受。
楊氏見凌慕兒坐下來聆聽，就在她的對面坐着，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馬氏帶着凌月兒來城裡是爲了裁衣做喜服。王氏和凌鬆已經給凌月兒定了婚事。那是一個三十歲的鰥夫。那男人家裡有十幾畝良田，願意用兩畝良田和五兩銀子下聘娶凌月兒。凌鬆和王氏就這樣把大孫女賣了。
“娘，不要想這些了。這些都要他們自己去想清楚，我們再急也沒用。”凌慕兒打着呵欠說道：“我去休息了。”
“嗯嗯，我也相信慕兒。”楊氏點頭道：“我們這些人都不懂醫，讓慕兒自己去考慮吧！我們只要支持她就好了。瑞小子，你和你哥哥還能適應嗎?”
這次蘭氏鐵了心，就算是鬧得滿城風雲，仍然不改初衷。凌家人見勸不住，而且她還有越鬧越大的趨勢，又提出放她可以，但是凌子成必須留下來。那是凌家的根，沒有道理讓女人帶走。蘭氏自然不許，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夜晚，凌慕兒說了自己要開醫館的事情。當時，所有人都很沉默。畢竟他們並不知道凌慕兒在醫術方面有沒有天份。行醫救人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學藝不精，說不定就是一條人命。就算凌慕兒說自己有神仙教導，那也是她說的，他們又沒有見過。那個神仙是真的存在，還是她的臆想？
當然，大家相信凌慕兒有點本事。如果她沒本事，凌子軒的腿傷就不會恢復得這麼好。現在家裡誰有個頭痛腦熱的，也是凌慕兒給大家看症。只不過小病小痛能夠治好，還有一些重病症呢？天下病情成百上千種，她能治好嗎？
“我相信你行。”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啓焱擡眸看了凌慕兒一眼。“你只管忙你的，在我們兄弟離開之前，店裡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
“慕兒，你要開醫館也行。要不要單獨請一個老大夫幫着你看症？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凌大志溫和地笑道。
“你們對慕兒太沒有信心了，還不如焱小子呢！”楊氏見氣氛有些尷尬，做着和事佬。
接下來凌慕兒就忙着開醫館的事情。凌家飯店就交給凌子軒和周啓焱兩人負責。她原本以爲自己會單獨操持醫館的大小事物。當週啓焱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愣了一下。
“你爺爺……凌老爺子不會同意的。”楊氏對那家人怨念很深。“除了二房和四房，我們這兩房根本就像是撿來的。不過，你小嬸嬸是個聰明的。只要她願意，應該能夠擺脫那家人。就是你大伯和大伯母比較老實。”
“可惜了宸小子……”上官紹宸是他們見過的最好的人選。可惜那小子太神秘了，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凌大志被凌慕兒說中心思，尷尬地笑了笑。正如凌慕兒所說，他確實有些不相信，所以想讓凌慕兒請個人看症。在他看來，要是有其他的大夫在場，也可以幫她圓一下。
周啓瑞搖搖頭：“我爹孃在的時候也是這樣叫我的。突然想起爹孃，心裡有些難受。與嬸子無關。”
“大嫂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她只是回了一趟孃家，這件事情就定下來了。可憐的月兒，這麼年輕卻要嫁一個鰥夫。她才十幾歲，那鰥夫比她大這麼多。還聽說那鰥夫脾氣不好，他以前那個媳婦就是生了孩子之後，被他打得大出血，然後就死了。現在就留下了一個女兒。那女兒也有十二歲了。”楊氏說着，抹了抹淚。“大嫂對我們家不錯。我看她過成這個樣子，真的替她難過。慕兒，你說好人爲什麼沒有好報呢？”
楊氏憐愛地看着凌慕兒。凌慕兒越來越俏麗，模樣也長開了。假以時日，一定會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楊氏想着，她一定要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好夫君。女兒這麼聰明，男方家裡不用太有錢，只要男方對她好就是了。
周啓瑞聽了楊氏的稱呼，眼眶紅了紅，把楊氏嚇了一跳。楊氏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這……”楊氏摸了摸鼻子，手指端着茶杯，仔細想着凌慕兒說的話。她越想越覺得凌慕兒說得有道理。
凌慕兒決定先蒙面看症。等她的醫術傳開，再暴露自己的身份。現在就先保持神秘吧！畢竟一個農女出生的大夫，怎麼看都覺得不可靠。不管在哪個時代，想要聲名遠揚，除了有真才實學之外，也需要一點營銷策略。
“爹孃以前也老實，現在不是想通了嗎？以前他們容忍，那是沒有碰到他們的底線。現在堂姐就要嫁給一個又粗又老還有家暴的老男人，他們要是再不反抗，那唯一的女兒真嫁過去的話，只怕也活不了幾年。”
“好孩子，你爹孃要是在的話，一定不想看見你如此難受。”楊氏慈愛地看着周啓瑞。
凌慕兒皺了皺眉：“今天我也遇見了一個熟人。”
周啓焱聽楊氏叫自己‘焱小子’，神情愣了愣。他娘生前也是這樣叫他的。那時候他覺得這稱呼很傻。每次娘笑眯眯地叫他‘焱小子’的時候，他都會板着臉，然後匆匆地離開她的身側。現在想來，這個稱呼真的令人懷念。
“你怎麼在這裡？”現在正是最繁忙的時候，他不在飯店裡主持大局，在這裡做什麼？
周啓焱看着凌慕兒找的店鋪，淡淡地說道：“你的動作很快。”
“凌姑娘能夠治好我哥哥的傷，我相信她的醫術。”周啓瑞認真地看着凌慕兒。
“就是小嬸嬸。”凌慕兒把蘭氏打算與凌威和離的事情告訴了楊氏。“小嬸嬸還知道爲自己爭取。大伯母和大伯父要是想爲女兒着想，真的疼愛女兒的話，就藉着這個機會分家。最好大鬧一場，把這個婚事鬧黃。”
凌慕兒撅嘴道：“爹，你不是覺得我忙不過來，你是害怕我出差錯，到時候進退兩難。你這是完全不相信我嘛！”
蘭氏找到凌慕兒，說了她和凌家人談好的條件。凌慕兒願意幫蘭氏一把，於是第一次與上官紹宸留下的幾個手下聯繫，請他們幫忙把方氏和王氏放出來。然而那兩個女人一出來，就翻臉不認人，還是不許蘭氏離開。
最終討論的結果就是讓凌慕兒自己發揮。想要開醫館的話，就要找店面，還要聘請抓藥的夥計。
蘭氏想要和離，然而凌家執意只給休書。和離和休棄是兩碼子事情。蘭氏想着只要能夠離開，她根本不在乎那點面子。原本她就沒有想過再嫁人。所以休棄和和離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區別。
“我忙了快一個月，這也叫快嗎？”凌慕兒撇嘴。
楊氏抹着淚，聽了她的話擡起頭來。
在這一個月裡，蘭氏成功地擺脫了凌鬆那家人。爲了擺脫那些人，蘭氏與凌家鬧得不可開交。在王氏和方氏都被關起來的情況下，蘭氏和凌家的人談了一筆交易。只要她想辦法把他們弄出來，他們就送蘭氏一份休書。
凌慕兒見事情鬧成這樣，有心幫蘭氏一把。她派人把凌威送到了大牢，罪名就是姦污寡婦。那寡婦原本就是不乾不淨的，凌慕兒稍微花了點手段，凌威就被關進去了。王氏最心疼這個不學無術的幼子，這才放了蘭氏以換凌威出牢。
現在蘭氏帶着凌子成留在了凌家飯店。擺脫了那家子的蘭氏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現在越來越漂亮，精神越來越好。凌子成也被凌慕兒送到了私塾，跟着凌子煜，楊小虎以及福兒一起讀書。沒想到的是，凌子成居然是最有天賦的那個人。只用了半個月時間，他就趕上了其他人。他還有一個非常牛逼的技能——過目不忘。
這可把楊氏和蘭氏稀罕壞了。可以說，從小就懂事，又非常乖巧聰慧的凌子成成爲了全家人最寵愛的孩子。
凌慕兒原本擔心傷害凌子煜的自尊心。畢竟凌子煜可有自閉症的前科。事實上，她太低估孩子的承受能力。凌子煜失落了兩天，現在比以前還要用功，連帶着福兒和楊小虎也比以前用功。這可把家裡的大人高興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