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識破
“二皇子妃您去哪兒？”
紅鴛急急忙忙從身後追出來，緊張的看着凌慕兒。
“雖說我已嫁了人，但我更喜歡別人稱我爲姑娘，你和商枝她們一樣，日後喚我姑娘就好。”凌慕兒交代着，又看了看府門，“我去辦理一些私事，你不必跟着。”
“是姑娘，可是姑娘將我留下不就是讓我做您的貼身婢女嗎，您出門紅鴛怎麼能不跟着呢，況且，此刻已經夜深了。”紅鴛擡頭看了看夜色。
“我需要個婢女呆在身邊，只是因爲之前的婢女商枝要在醫館坐鎮，又要爲我做事，忙不開身罷了，但很多時候我辦事都是自己獨自一人，許是多年的習慣，我不太喜歡出門辦事時有人跟着。所以你安靜呆在府上就好，我需要你的時候自會吩咐你。”凌慕兒丟下話已經走向府門。
“那怎麼行，紅鴛既然是姑娘的丫頭，就該貼身保護姑娘，不然姑娘找一個會身手的豈不是多此一舉。”
紅鴛一邊極速開口，一邊緊追不捨的跟上去，話畢才意識到前面的主子也停下了步子。
她忙收住步伐，纔不至於撞上她的背景。
“看來牙子裡的嬤嬤並沒怎麼調教你，讓你並不知道主子的話不能違背的道理！”
凌慕兒面色有些不悅，但看到她瞬間羞紅的臉色，她又勾了勾脣，儘可能的溫和一些，“紹宸早已派諸多暗衛隨行保護，所以我一個人出門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都不會有任何問題，這樣你放心了？”
“故意用石子將花瓶擊落，然後飛身救我，讓我關注到你。怕我不選擇你，又賣慘裝可憐博取我的同情，你既然這樣做，就該想到會引起我的懷疑！昨日我已經說過，若你忠心對我，我自不會爲難你刁難你也不會虧待你，但若你別有二心，那麼我手中的藥也會隨時要你的命！”
紅鴛倔強的撇過頭，“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絕不會背叛……主人的。”
看着她的臉色喲青磚白，凌慕兒卻沒那麼緊張了，“我是大夫，我手中的藥可以救人，當然也可以害人，你剛纔服下的是藥丸雖然不是什麼致命毒藥，也不會讓你很痛苦，但若三天內沒有解藥的話，你會七竅流血全身潰爛而死。但只要你實話實說，我會立刻給你解藥。”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濫殺無辜的習慣。”
但很快，她咬着牙，死死地瞪着她，“我說過，我不會背叛主人的，即便你殺了我也不會說的，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
“原來你也怕死？”凌慕兒嗤笑，“膽敢混跡道我身邊，我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不殺我？”紅鴛驚訝極了。
“有膽色！”凌慕兒讚賞着，“你將我的行蹤透露給旁人，已經是背叛了我，二皇子府便留你不得。但就這麼把你轟出去，我難以對府上的其他奴僕交代，日後更是難以服衆。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會先劃花你的臉，再割掉你的後頭，並挑斷你的腳筋，把你扔出府門。”
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她絕不相信女子的力量可以這樣大。
凌慕兒問着，坐在她對面，冷眼看她時，如審問犯人的判官，一雙眼神冰冷毒辣，讓人不敢直視。
“這話該我問你纔對！”
凌慕兒像變戲法似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在她面前晃動着，閃耀着她的眼睛。
“你既然早已懷疑我，爲何還要留下我？”
長得的確是漂亮，心思又十分細膩謹慎，明明可以一把匕首隔斷她的動脈，卻又突然放了手。
紅鴛卻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既然被你發現，是生是死，悉聽尊便。”
說着，她從口袋中拿出一隻藥瓶，“這叫斷腸散，服下者會承受七天七夜骨肉分離，肝腸寸斷的折磨。沒有解藥，一旦俯下，藥效即刻爆發，再配合着剛纔我給你服下藥丸，你或許不用撐到三天。”
沒等凌慕兒下一步動作，紅鴛已經恢復平靜，任由她掐着下顎，彷彿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好一個堅韌剛毅的丫頭。
紅鴛忙捂住嗓子，試圖將那藥丸吐出，可那東西似乎很快在體內融化，甚至讓她周身有股發熱的跡象。
“好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頭。”凌慕兒欣賞她的性子。
凌慕兒說着，眼神仔細盯着她，不放過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自從跟在公子身邊的第三年開始，她便嘗試着爲公子處理一些府上的事務了，乃至現在哪怕有了賢王妃，可賢王府的事物都是她來處理解決，但一夜之間，她從管家變成了別人的貼身婢女，說實話，心裡總感覺有些空落落的。
“你卑鄙！”
“這麼不怕死？”凌慕兒笑了笑，“那我就讓你嘗試一下，我新研製的毒藥好了。”
紅鴛將竹筒綁在信鴿的腳踝處，又摸了摸它的羽毛，說了聲“去吧”信鴿便飛走了。
凌慕兒儘可能溫柔的交代着，見她這回聽懂了，這才擡起步子離開。
“說，你究竟是什麼人，受誰的指使，你來二皇子府的目的是什麼！”
“既然不殺我，那便是要放我走了，你可別後悔！”
許久，凌慕兒鬆開禁錮她的手，也收回了藥瓶。
今日的確是她第一天伺候凌慕兒，和往常伺候公子沒什麼兩樣，除了端茶倒水之外，這位二皇子妃倒沒什麼特殊癖好，以及故意刁難。
“夜深了，外頭冷，回房裡等着吧，你才第一天伺候着不必這麼緊張，累了也可先回去休息。”
她是討厭別人的懷疑，這種做賊當場被抓包的感覺更讓她惱羞成怒。
紅鴛本還想追上去，但看她走的瀟灑決絕，只好作罷。
“你給我吃了什麼？”
紅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人，想爆發，卻礙於身份硬生生忍下了，“二皇子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她倔強的眼神，她看得出來，紅鴛絕不是裝腔作勢，她是真的不會說。
“你放開我！”
來人手指輕點，她本能的張開嘴巴，趁她沒有防備時，一顆藥丸已經順着她的喉嚨進入腹中。
“即便你折磨我生不如死，我也不會背叛主人！”
紅鴛本能的張大瞳仁，她正打算裝作不知，詢問她這是何意時，餘光發現信鴿腿上的信箋消失，她便猜到凌慕兒怕是什麼都知道了。
房門被人從外踹開，待紅鴛反應時，一道身影已經以極快的速度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紅鴛本能的掐住脖子，她臉色一變，十分慘白又恐懼，“你剛纔給我吃的是毒藥？”
她撲在桌子上，眼神呆滯的盯着面前的茶杯，越想心裡越是覺得不公平，公子憑什麼對這個女人這樣好，還不惜讓她來近身伺候？
啪。
“說，你將我的行蹤彙報給了誰？”
轉身，她忙回到房間內，卻不是按照凌慕兒的話坐下來休息，而是急忙拿出筆墨紙硯，匆匆寫下幾個字，捲成一個細小的不易被察覺的卷放在特製的竹筒內，
來到窗戶前，她吹了個口哨，一隻很少見的黑色信鴿出現在她的手臂上。
凌慕兒伸出放在身後的手，一隻黑色的信鴿正唔唔的鳴叫着。
“我……”紅鴛嚇壞了，臉色蒼白又恐懼，眼神裡滿是驚恐。
紅鴛不解，臉上更是掛着隱藏不住的惱怒。
她很欣賞這樣的性格，
紅鴛被堵得面色通紅，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感受着她熾熱的眼神，最終她慚愧的點了點頭。
果然，這個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兒，有着常人所沒有的毅力，她寧願死，或是備受折磨，也不告訴她，她的主人是誰。
公子啊公子，你究竟喜歡的是怎樣一個沒有底線的女人，她不值得啊。
凌慕兒仔細看着她的眼睛許久，看着她明明害怕到睫毛都在顫抖，卻爲了背後人寧可死也不再張口。
好似完成了任務一般，紅鴛這才鬆了口氣，安心的坐回到椅子上。
紅鴛氣的吹鼻子瞪眼，想也沒想便衝過來要教訓她，可手還沒觸碰到她的臉，手腕處已經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禁錮着。
難道是秦若塵？
沒有想象中的不好伺候，反而讓她有些閒得慌。
紅鴛發現她根本看不懂面前這個女人。
不，不可能。
幾乎是話音說完，凌慕兒猛地起身，一隻手掐着她的下顎，一邊將藥瓶湊到她脣邊。厲喝道，“說，你究竟是誰派來的，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你當真不怕死？”
難道她已經猜出她的背後人是誰？
她故意慢悠悠的說着，每說一個字時，都仔細瞧着紅鴛的表情。
她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裡閃過懼怕，可經過一番掙扎後，那懼怕又變成了剛毅。
紅鴛丟下話，立刻跑到房門口，可惜，手還沒觸碰到門把手，三根銀針‘咻’得一聲射了過來，精準的落在她指縫中間。
“誰說，我要趕你出府了？”
紅鴛徹底蒙了，“你既然知道我是受人指使接近你，爲什麼還把我留在二皇子府？”
“我說過，我欣賞你的忠心，若你能爲我所用，那再好不過。當然，你若真的是我的敵人派來的，與其把你趕出二皇子府，讓他們再找機會塞進來一個我毫無防備的陌生人過來，不如讓你留下，我倒要看看你的背後之人究竟想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