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打開了暖氣。
車子緩慢前進。
厲南爵將一條幹淨的毛巾,扔在她的頭上。
墨眸震怒地瞪着她,一張冷峻的俊臉上,瀰漫着難看的神色。
“千暮煙,你知道不知道你逃走是在找死!”
厲南爵冷笑,眸底滲透着冰冷的寒光。
而千暮煙將他凌厲的話和狂怒置之不理,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不相信邢時臣會對她說出那麼狠絕的話。
——千暮煙,別再打擾我了,也別讓我瞧不起你!我也不會幫你!
青梅竹馬,五年的戀愛感情,他對她的信任,都敵不過一個誣衊的新聞。
“千暮煙——”
狹窄的空間內,一片的死寂。
昏黃的燈光下,厲南爵低吼一聲,他面色冷若冰霜,其黑不見底的墨眸,盯着坐在一旁的女孩身上,眸底永遠蓄着一層薄冰之氣,讓人看不透裡面的情緒。
厲南爵伸手,將毛巾拿下丟在一旁,修長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冰冷的視線,深凝着她慘白的小臉。
冷冽的眸光,在她的小臉上掃視一眼,眸色沉沉。
冰冷的視線,清晰可見她額頭的傷口,以及臉頰上的幾道指痕。
“誰弄的!”
一張英氣冷峻的俊臉,因爲怒氣變得更爲地冰冷,恐怖。
千暮煙的下巴被高高地擡起,迎上他銳利猩紅的視線。她的身子微微地顫抖着,卻不敢吱聲。
她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麼會突然出現。
難道她逃走的事情,他們都發現了?所以現在是來抓她回去的?
“千暮煙,再給你一次機會,臉上的傷,哪整的!”
厲南爵眸底閃過一抹鋒利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宛如欲要將她凌遲一般。
臉色陰冷至極。
“……”千暮煙緊咬着牙齒,不語。
“千暮煙你t.m別告訴我這是你自己撞出來的傷!”
“你給我記住了,誰再敢給你耳光子,你就狠狠地還擊,死了人,我厲南爵給你善後!”
厲南爵說罷,狠狠地將她丟在了車椅上,怒氣更是因爲她的一聲不吭而愈發地高漲。
撿起腳邊的毛巾,給她擦拭着溼噠噠的頭髮。
柔軟的毛巾在滑過她臉頰的時候,她側了側頭,倒抽了一口氣。
她的小動作,明顯地告訴他,他弄痛她了。
“你怎麼會來這兒……”千暮煙哽塞喑啞的嗓音,低低地在死寂的車內響起。
“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跪到死!”
憤怒的眼眸,深邃幽暗,浮沉着一抹隱晦不明的光影。
“……”千暮煙不語,一雙空洞無助的雙眼,看着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眼前一晃,直接往他的懷裡栽下去。
蔓延在狹窄車內裡的冰冷憤怒氣息,因爲她倒下那一瞬間,逐漸削弱。
但見一直盛怒,陰晴不定的厲南爵,眸底繚繞着的戾氣,一點點地退卻。
男人俊臉上冷硬的線條,在昏黃燈光下,疏離和冷漠的氣息逐漸地被柔和取代。
他垂眸,冷聲啓口:“回南莊園。”
“是,總裁。”高守應了一聲,踩了油門。
一輛價值不菲的奧迪派克峰在雨中飛竄行駛,直往南莊園的方向駛去。
厲南爵抱着千暮煙下車,往別墅內走去。
南莊園是一個莊園式的別墅,園區內設有立體交叉安防系統,戒備森嚴,園區綠化風格獨特,園藝花卉巧奪天工。
一座別有風味的歐式建築物,赫然矗立在莊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