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煙身子一怔,她有哭嗎?
她只是難受,難受得喉頭髮痛。
“我沒、沒哭。”千暮煙輕輕地搖頭,在等着他的回答。
“千暮煙,做好飯等我,我馬上回家。”厲南爵對着手機說道。
“嗯,我現在就給你做飯。”千暮煙很聽話地站起來。
她想掛電話。
“等等!別掛電話!”厲南爵磁性的嗓音傳入耳朵。
千暮煙怔了怔,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很忙嗎?”
忙着和白芝芝在一起。
心臟倏地一抽一抽地痛着。
“嗯,忙。”
忙着和白芝芝你儂我儂嗎?
“那我掛電話。”千暮煙生怕那邊會傳來一些怪異的聲音,她心臟弱小,聽到那些聲音,她會崩潰驚慌。
“誰讓你掛電話的!開着,我要聽你那邊的動靜!”厲南爵不准她把電話掛了。
他忙了兩天,好不容易忙完給她打電話,她居然說要掛電話!
誰準了?
“……”千暮煙聽着他霸道的語氣,眉心輕蹙着。
他想聽她的動靜,還是想她聽他那邊發出的動靜?
“千暮煙,你怎麼不說話?”
“我聽着你說,我已經下廚房了,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千暮煙打開冰箱看了看食材。
以他在**上的能力,她想,他哪裡有可能那麼快完事。
沒有半天,他怎麼會結束。
而且,她在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絲疲倦,他是太累了?
還是這兩天,他都和……白芝芝在一起?
“哐啷——”
千暮煙伸手將沙拉醬拿出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沒將瓶子拿穩,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響聲。
而在電話另一頭的厲南爵聞聲,坐直背脊,所有的倦意都消退,急聲問道,“喂,千暮煙,發生什麼事情了?打爛什麼了?有沒有傷到你?”
“沒、沒事……”千暮煙連忙把手機放在冰箱上,蹲下身子去清理乾淨地板。
聽着他的關心,心底莫名地涌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淚水也瞬間砸落。
他明明和白芝芝在一起,卻還能裝着若無其事地給她打電話,還關心她。
他到底想做什麼?
“啊——”
千暮煙細白的手指被玻璃片扎到,冰涼的刺痛,讓她尖叫一聲。
“千暮煙,你是不是受傷了!”厲南爵緊張的聲音傳來。
千暮煙連忙將被玻璃扎破的手指含入了口中,眉頭深皺着,緩過神後,剛要伸手去拿過手機的時候,電量過低而自動關機了。
千暮煙含着受傷的手指,腦海中突然浮起了在公寓時,她不小心切到手指,厲南爵不嫌棄地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的場景。
動作一頓,將手指拿出來,剛好是被菜刀切到癒合的傷口上。
……
厲南爵黑着一張臉,重新給千暮煙打電話。
電話裡是機械的提示聲:
連續打了三次,都是一樣。
厲南爵焦躁地站起來,往外衝去。
“厲先生……”坐在一旁的白芝芝叫了一聲。
厲南爵腳步一頓,回頭,盯着一臉茫然的白芝芝說道,“你既然不想在法國待着,在國內,就給我老實地待着!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厲北洺的女人份上,我真想將你丟掉!”
像是丟垃圾一樣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