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郎才女貌配成雙 玲瓏低調行善
謝玲瓏搖頭道:“娘,我還是不要過去了。乾孃過去就好。”
和泉跟唐雨的親戚關係沒有公開。和泉不在,她獨自過去搓合,萬一引起範慧誤會,那等於幫倒忙。
白麗點點頭便跟着伍榮夫妻出了門。
謝玲瓏紋絲不動坐着,心思轉了幾轉,跟何七雪道:“我覺得慧妹子已相中了唐雨,只是唐雨還未發現她的好,她這麼做是爲了展示才華,讓唐雨對她瞭解,由敬生愛。”
湘景突然間道:“對了,小姐,我還忘記說一件事了。範家三小姐的爹爹範家族長連說三次,唐家老祖宗開國軍師就是範家的女婿。”
謝玲瓏笑道:“範家族長能說此話,那便是對唐雨極滿意,希望唐雨效仿唐家先祖。唐雨性子沉穩,若是對慧妹子無意,便不會同意比試。”
“湘景,你去跟我乾爹悄悄講,慧妹子要做什麼,就由着她來,讓乾爹放寬心,這好事八成能成!”
衆人說着話時光飛逝,轉眼半個時辰過去,湘景、湘葉笑容滿面飛跑來稟報,唐雨與範慧比了劍術,接着比試畫、書、對詩,竟漸漸互生敬意愛慕,兩人不再分高低,變成了切磋,剛纔都點頭同意親事,唐雨吹簫、範慧彈琴合奏一曲《笑桃李》搭謝長輩成全。
白如意驚訝道:“小玲瓏,真被你說中了!”
謝玲瓏笑道:“他們郎才女貌,很是登對。今個一位叔叔、四位哥哥都跟極好的妹子定了親,實是大喜的一天。”
明王大笑着牽着白麗的手走進來,身後跟着呂青青、趙氏、賀彩霞。
明王繪聲繪色描繪唐雨、範慧比試,讚歎不已道:“千年世家出來的女子真是不一般,文武雙全,樣樣精通。”
白麗誇讚道:“今個算是見着真正的才女。範慧比那偉男兒不差分毫。”
賀彩霞見謝玲瓏滿臉笑容,目光純真,絲毫沒有因爲明王誇獎賀慧不悅心生妒忌,不由得暗道:好玲瓏,祈盼你與我的雨兒來生能有緣有份。
張金金、柳招弟、吳香草、李草兒聞訊,替衆少年高興之餘,惦記自己的兒子還沒有定親,坐不住了,結伴而來找謝玲瓏。
柳招弟道:“瓏妹子,莫忘了你七、八、九、十哥,還沒有定下親事。我們不敢高攀伍、範兩大世家,你幫你四個哥哥尋個普通的家族便行。”
謝玲瓏笑道:“七哥、八哥入了軍隊立下軍功,成了軍官,定能尋門好親事。九哥、十哥如今在莊子裡頭,等成了軍官再考慮親事。四位舅媽莫急,晚開的花香,四個哥哥定能找到稱心如意的嫂嫂。”
她七哥何陽林、八哥何陽貴同齡十三歲,九哥何陽慶、十哥何陽武同齡十二歲,這在她前世都還是小學六年級、初中一年級的青少年,可是在這平唐國竟到了說親事的年齡。
她又想到了和泉跟她定親時十七歲,這在平唐國都算是晚的了。等和泉跟她大婚時,已經二十四歲,認識的人當中除去明王因患了絕症三十五歲成親,其餘的都比和泉早成親。等到別人當爺爺,和泉跟她的孩子還很小。這就差出一代人去。不由得心裡暗笑,她就是到了平唐國也堅持執行計劃生育呢。
夜靜更深,福樂莊主、客都歇下了。
臥室裡漆黑一團,謝玲瓏換好黑衣的衣褲,聽到外屋湘景、湘葉的呼吸聲均勻,抱起了小白,轉眼間被小白施展法術移至福樂莊外的皁河岸邊。
樹林裡飛竄出一個少年,頭髮盤於腦後,穿着緊身黑衣,雙眼亮若星辰,如同山林裡的黑豹健美神秘漂亮,停至謝玲瓏身前,笑道:“瓏瓏!”
“小泉子!”
兩人幾天不見,謝玲瓏目不轉睛的望着他,道:“你等多久了。”
和泉伸手接過小白撫摸,望着謝玲瓏柔聲道:“半個時辰。”
“對不起。”
“瓏瓏無需跟我道歉。”
“莊裡今個一連五件喜事,唐雨、鑫叔叔、俊伢子、童同、照趙定了親。大家高興的睡得晚,我只能等院裡人都睡下,才能出來。走,趕緊去那邊,辦了正事,我再給你講。”
謝玲瓏從空間裡放出飛一,兩人一貓騎上飛一,一盞茶功夫便飛至醴泉新建成水庫旁邊的小樹林。
圓月當空,繁星閃爍。偌大的水庫如今乾涸無水,水庫旁邊的幾座小山幾千木棚,裡面睡着近二十幾萬陝西道、河南道、甘肅道的村民。
河南道水災、甘肅道乾旱,村民們出來逃荒,聽到醴泉縣修水庫,管吃還發響噹噹的銅板,每一旬結一次帳,紛紛趕來幹活。
謝奇陽把伙食開得油水足,米飯、饅頭管夠,村民們日日比過年還吃得好,感激涕零,卯足了勁甩膀子幹活。
原本水庫要到九月底才能完工,愣是提前了一個多月。
謝奇陽感謝村民們,最後十日每天一人給一百個銅板。
水庫建好便是修水渠,二十幾萬人男女老少齊出動,老人、孩子、婦人不收一個銅板幹活,只求給口飯吃就行。
衆志成城,通往方圓一百里三個縣五十二個村的大小水渠,竟用五天便修建好。
如今一切萬事俱備,就差老天降下雨水,水庫儲存水一開閘,水就能順暢的流進各村,救活近幾十萬畝瀕臨枯死的麥子。
連着一天一夜跪在水庫前祈盼雨水的村民們累得躺在木棚的大通鋪,長期缺水無法洗澡,身上比臭蟲還臭。男人們賽着打鼾,比雷聲還響。
突然間鑼聲喧天,天地都被震動了,有許多人喜極而泣的哭叫聲,“觀世音菩薩顯靈,水庫有水了!”“水!好多好多的水!”“來水了!”“菩薩顯靈了,水庫竟有水了!”
村民們穿上衣服,鞋都顧不得穿,海潮般涌向水庫,遠遠的就瞧到水庫裡頭泛着銀光,走到近處擠進人羣,跳起來看到水庫裡頭一望無際的水,亢奮激動的竟是嗚嗚大哭。
只穿着中衣的謝奇陽顧不得喜悅,伸手去摸水庫裡的水,竟是溫熱的,雙手飲了一口,後勁甘甜,跟愛女以往向觀世音菩薩靈水一樣,狂喜叫道:“這是觀世音菩薩賜的靈水。每人都飲着喝幾碗,去去暑氣!”
他帶着幾位水利官員測量水位,而後叫呂知清寫下告示,派人趕緊發往三縣五十二個村,準備向朝廷稟報得到李自原同意之後,便立刻開閘放水。
他安排好一件件事,穿着官服騎着靈馬直奔長安皇宮。
謝玲瓏、和泉站在山上的蘋果樹林裡,遠遠望着謝奇陽、廖小松、謝愛武、謝飛武騎馬消失在夜色中,笑容滿面騎上靈黑雕返回長安。
謝玲瓏讓小白施法術分三次將空間裡靈河的水挪至水庫。小白擔憂謝奇陽着急,一次便將水庫的水注滿,累得法力耗盡,竟是口吐白沫,七天之內不能再施法術,肉身及靈體都進入空間休養。
此事太過詭異,若傳出去,各地都讓她弄靈水,將會導致小白被活活累死。她爲了保護小白,連家人都瞞着,只跟和泉吐露,讓他陪着夜裡過來低調將事情做了。
水庫有了靈水,乾燥的空氣立刻溼潤起來,溫度跟着漸漸降低。村民們圍着水庫狂歡,許多水性好的人乾脆跳進水庫裡游泳,三個縣的村民得知即將放水,趕緊收拾行李帶着家人連夜回村。
謝玲瓏撫摸着蘋果樹枝上綠油油的葉子,杏仁眼目光溫柔,紅脣微動,講述五少年定親的事。
和泉見謝玲瓏講到唐雨與範慧琴簫合鳴時一臉羨慕,抿嘴輕嘆一聲,有些沮喪道:“瓏瓏,我不會彈琴吹簫,樂器都不會。”
謝玲瓏雙手環着和泉的腰,臉頰貼於他胸膛,輕笑道:“小泉子,誰說你不會樂器?你會的那種樂器,他們都不會。”
和泉想想認真道:“瓏瓏,我在寺院長大,從未學過樂器。”
“你已將那樂器練了十幾年,達到爐火純青之境,與你的武功一樣厲害。”
和泉搖頭道:“瓏瓏莫取笑我了。”
謝玲瓏輕啓朱脣說出兩個字,道:“你瞧,這樂器聲音多好聽,愛聽的人很多。”
“瓏瓏說笑了,它怎能算是樂器!”和泉臉通紅憋着笑。
謝玲瓏伸手膈肌他的腋窩。她就是想讓他多笑。
和泉雙臂環着她,含情脈脈道:“瓏瓏……”
“小泉子,你竟是沒有癢癢肉。”
“沒有。”
“那你也得裝着很癢啊。”
“哈哈哈。”和泉爲她剛纔說的那個所謂的樂器徹底大笑出聲,道:“只有瓏瓏認爲那東西弄出的聲音好聽。我幼時在誦經室敲一會兒就上下眼皮打戰極困,師父就教我一心二用,邊敲邊背醫書。”
謝玲瓏想象着小小的和泉剃着光頭,穿着寬大的僧服,坐在誦經室跟一羣和尚敲木魚,敲着便困了打起盹。
“好啊,你這個外門長老竟敲不好木魚!”
“呵呵,瓏瓏,我其實很笨。”
“你若是笨,天下就無人敢說聰明瞭。”
和泉低下頭輕聲道:“我不會的很多。”
“小泉子,人無完人,咱們不用樣樣比別人強。”
和泉想着要不要擠出時間專門爲謝玲瓏去學一門樂器,聽到這裡釋懷了,露出輕鬆愉悅的笑容,心道:瓏瓏是我心裡的唯一。
一盞茶功夫,兩人騎着飛一回到出發地點,由和泉守護靈獸之一的靈蟒施法術將謝玲瓏直接傳送進福樂莊。
謝玲瓏進了臥室,趕緊進入空間察看小白,見它恢復成靈虎之身,虎眼緊閉,四腳朝天躺在一望無際的草原,虛脫累得連虎鬚都無法動彈,心疼愧疚的抱着它進了靈山山腰的木屋,把它放在靈牀上歇息。
她騎着飛一去了靈河,見河水水位沒有變化,正如小白所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且說謝奇陽一行人進入長安地境,剛過亥時,離城門大開還有一個時辰,便回到福樂莊,怕吵醒衆人,就在大門前坐着喝杯靈茶吃些靈果,聽門奴稟報五位少年定了親事定了,大喜之後,問道:“鑫伢子可住在莊裡?”
“老爺,白大人昨晚回了明王府。”
謝奇陽感慨道:“鑫伢子身爲醴泉縣縣令,全力協助我修建水庫,如今他脫離白家家族,仕途未卜……小松,你去瓏妹子乾爹莊裡把鑫伢子叫上,讓他隨我一同上早朝面聖。”
不到半個時辰,白鑫穿着官服騎馬趕來,明王陪同。白鑫對謝奇陽感激涕零。
明王激動道:“皇帝哥哥爲水庫無水的事愁壞了,謝老弟,你還等什麼早朝,趕緊隨我進宮。”
三人趕在早朝前到了德薰殿。李自原處理政事,子時才睡下,被曲公公叫醒得知菩薩給水庫賜了靈水,狂喜不已,立刻傳令叫和泉在皇宮大門前備下三百匹靈馬。
辰時末,李自原率文武百官騎靈馬奔至,全程觀看水庫開閘放水的壯觀場面。
水庫閘門沉重無比,內部是永遠不會生鏽變形的鋼,所用的鋼是由鋼兵器基地打造,由明王秘密帶到福樂莊,再用一層靈紫檀木包裹住,從外表上看去是木製。
謝奇陽根據反覆測算的結果,放掉水庫三成的水,關上閘門。
面積相當於大明宮兩倍的水庫,深達二十丈,三成水便能緩解方圓百里三個縣的旱災。
靈水順着水渠流進醴泉縣各村,男女老少全體出動,便連家裡的碗也拿了出來,忙碌得從渠里弄水澆灌至將要枯死的麥田,望着吸了靈水的麥子,葉杆由枯黃緩緩變成黃綠、綠色,激動高興得朝觀世音菩薩、修建水庫的朝廷方向跪下磕頭謝恩。
李自原騎着馬沿着渠道的路連着去了十二個村子,所過之處均是讚歎感激歡笑聲,大喜之中,特意帶着文武百官巡視謝奇陽修建的水庫處理事務臨時木屋。
“謝開國伯、範伍兩家名士便是在此排簡陋悶熱的木屋處理政務居住。”李自原環視文武百官,見許多人面露羞愧之色,又故意領着他們去山坡上面村民居住的大通鋪木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