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夫妻齊上場 家醜鬧上大明宮
李自原沒讓和泉的軍隊參賽。和泉代表軍隊三大世家中的李家出賽。
李家上任族長是李靜的丈夫李肅國公。現任族長是李肅的堂弟,也是賀棟夫人李氏的弟弟李罡。
和泉跟李罡在青城時就認識。李罡請和泉任李家隊的隊長。和泉也不推辭,帶着來自青城個個騎術精湛的李家男兒,騎上靈馬,連勝五局,大敗突厥人。
白霄參加長安駐軍的馬球隊任隊長,白鑫特意從醴泉縣趕回來當隊員,兄弟倆騎着謝玲瓏贈的靈馬,跟隊員苦練五日配合默契,與突厥使者隊打了九局,勝了五局險勝。
白霄、白鑫一戰成名。白家家族的人羨慕、妒忌,心情複雜。
秦家擅長水戰、唐家擅長山林戰,兩家子弟的騎術都不如李家。唐虎兒、秦建中有自知自明,從和泉的軍隊借了二十八匹靈馬,叫自家子弟像兄弟般對待靈馬。兩家子弟十分爭氣,每場只丟了一局,都取得勝利。
明王從皇室宗親參差不齊的子弟左挑右選,湊齊了二十七人,加上他正好組成兩支馬球隊,一支上場,一支預備。
明王莊子裡頭有謝玲瓏送出一百多隻靈獸、幾十匹靈馬,平時吝嗇得都不讓皇室的人多看幾眼,此次爲了能贏了突厥人,讓白麗押在賭場的十萬兩黃金翻三倍,大方的借給每名隊員一匹靈馬,不過隊員只能上場時騎,下了場就得立刻把靈馬還給他。
李振自小老實巴交,聽孃親歐陽紅的話,堅持練習武功,這回竟被明王選上當了馬球隊員,覺得無比榮耀,回府跟央金公主說了此事。
央金公主得知上場就能騎靈馬,風風火火跑去福樂莊找白麗,央求道:“叔奶奶,我騎着犛牛都比突厥人騎着馬跑得快,我曾經參加過突厥國那達慕大會,跟突厥人比賽打馬球贏過,讓我上場,一定能贏。”
福樂莊衆女在場,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白麗實話實說道:“你叔爺爺的公事,我做不了主。你不如問問小玲瓏。”
李湘仰頭道:“央金,叔爺爺在公事上頭,會聽俺小嬸孃的建議。”
央金公主竟是跑過去拉着謝玲瓏袖子撒嬌,道:“我如今是李振的妻子,我想爲皇族宗室爭光,讓李振以我爲榮。幹嬸孃,你幫幫我吧。”
謝玲瓏對這個聰明的外國公主反感不起來,很喜歡看她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笑道:“你可認識麗娘?”
央金公主烏溜溜的眼睛更加的閃亮,點點頭道:“她是英雄,長安人人都知道她。我那天在馬場上親眼目睹她的風姿,就像雪山的飛鷹一樣神武,讓世人仰望。”
謝玲瓏道:“我讓她來審覈你的騎術。她說行,我就將你推薦給乾爹。”
衆女最喜看熱鬧,紛紛跟着去了馬場。
米照麗穿着雪袍綠褲清爽乾淨,氣質脫俗。央金公主寶藍色打底的七彩吐蕃衣袍,豔麗華貴。兩女飛上渾身雪白皮毛的靈馬,英姿颯爽,比試騎術。
一會兒,米照麗縱馬奔至謝玲瓏跟前停住,下馬笑道:“瓏娘,央金公主騎術功夫經驗都勝過湘景、湘葉。她若能加入皇室宗親的馬球隊,會是一名猛將。”
央金公主好不容易騎到靈馬,不捨得下馬,在馬場上一圈圈馳騁,竟還像對待情人般摟着馬脖子,大聲唱起吐蕃國的名歌。
靈馬通人性,還會說人話,只是謝玲瓏嚴禁靈獸說話。它頭次遇到專門唱歌給它聽的人,幸福快樂的鳴叫,馬尾隨着歌聲的旋律搖晃,像個優雅的名士。
謝玲瓏從未見過這麼喜歡靈馬的女子,就是海琳娜都沒有央金公主這般癡迷,環視四周,衆女瞧着央金公主的目光都有着敬佩,便高聲道:“央金公主,菩薩說你一心想爲平唐出力,特將這匹白靈馬賜給你當座騎,希望你騎着參加馬球賽打敗突厥隊。”
央金公主喜極而泣,下馬緊緊抱着謝玲瓏,坦然道:“我曾經處心積慮,都未能得到靈獸,現在沒有奢想時,竟然得到一匹如此神俊的靈馬。多謝。你真是個好人,日後我每天早晨都會向犛牛神爲您祈福!”
謝玲瓏叫湘景帶着央金公主去附近的馬場找明王。
輪到皇室宗親上場那天,央金公主穿上了平唐女子紅色火般豔麗的服裝,騎着被她命名爲白碼(蓮花的意思)的靈馬,跟丈夫李振並肩戰鬥,大展身手,竟比同隊的幾名男隊員發揮的還要出色。
吐蕃國人在看臺上大聲叫嚷給央金公主喝彩。平唐各大家族的嫡子見到這位吐蕃公主容貌美麗、英姿颯爽、騎術精湛,羨慕甚至妒忌李振豔福不淺。
明王親率皇室宗親隊將囂張之極的突厥隊打敗,輸了一局贏了五局。
時光飛逝,轉眼至四月初,爲期半月的馬球比賽第一輪三十場全部結束。
平唐國三十支隊伍僅有七支隊伍勝出,分別是軍隊三大世家、長安何家、長安兩支駐軍、皇族宗室。
四大世家中的白、歐陽、張三家及另外二十個家族的球隊慘敗,在球場上被突厥人打廢的多達五十三人,被打傷的人數竟有一百三十二人。皇家馬場每天都有平唐人被打廢,馬球比賽成了恐怖的運動。
那些妒忌北寒之地武將升官快的文官,見識了突厥人的兇狠厲害,心理平衡了。
李自原爲了讓突厥使者隊五月底全員平安返回突厥,特意下聖旨禁止各大家族暗中殺突厥人報復。
長安方圓幾百裡,上至皇親國戚,下至平民百姓,都在熱火朝天的談論兩國激烈的馬球比賽,許多人在賭場賭下一輪馬球,哪裡記得突厥使者隊此行的目的。
突厥使者隊二十三支隊伍進入到下一輪,將跟平唐國七支隊伍抽籤,比賽十五場。
阿古拉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年,生性莽撞,凡事想得簡單,覺得到了長安揚了突厥國威,他出了名比什麼都重要,議和的事先放放。
阿古拉異常興奮,每天晚上買來酒、肉,派驛官從街坊裡找來高麗、日本的歌伎,在驛館設宴,款待獲勝的球隊隊員。
胡和魯不參與也不反對。他的孃親貴妃已聽了他的話出家。他巴不得馬球比賽時間拖上幾個月,這樣外公家族就有時間在兩國開戰前全部搬遷到天竺。
高娃公主與寶音公主跟胡和魯天天呆在驛館,也不出去。
兩位公主生母地位卑微早逝,在宮裡無人關照。胡和魯的生母是貴妃,母族強大,他本人是長子,連名字都是青龍的意思,曾經是新帝寵愛的兒子。
三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以前在皇宮時待遇可截然不同,很少說話,如今同被新帝當成棄子打發到平唐國來,同命相連,交流多了,感情漸深。
胡和魯同情兩位姐姐的命運,婉轉透露平唐國不會議和,她們不用嫁給平唐人,還給她們謀活路,道:“錫拉木林寺已和護國寺建交,若是兩國大戰,錫拉木林寺下屬的寺院、庵堂都是避難之處。”
“使者隊一進我國境地,你們就找個庵堂出家,等過幾年被皇室的人遺忘再還俗。”
兩位公主對胡和魯十分感激,表示會按照他所說去做。
七日後,第二輪馬球比賽開始,兩國球隊的隊長抽籤。
謝玲瓏叫小白暗中施法術,使得平唐國七支球隊全部抽到跟突厥使者隊比賽,不用淘汰自己人。
八天過去,十五場比賽結束。平唐國七支球隊不負重望,竟是全部取得勝利,跟突厥使者隊的九支球隊進入第三輪。
這個時候,阿古拉心情開始鬱悶起來,平唐國人騎着靈馬,比突厥國的馬強數倍,使者隊的隊員騎術再高也拼不過。
又是歇息七日,一下子進入了四月底,長安天氣熱起來。突厥人受不了炎熱,在驛館裡也不避諱兩位公主,都光着上身,時常跑到井水邊,拎進一桶清涼的井水從頭澆到腳。
第三輪比賽第一天,長安皇家馬場,兩國十六支馬球隊開始抽籤。
阿古拉聽了譯官的提議,爲防止平唐人作弊,提出由他來做抽籤條。
李自原毫不猶豫的準了。看臺上平唐國人緊張的站起等待抽取結果。
阿古拉將做好雕刻有場次、日期的竹板塊放在木盒裡,叫十六位隊長過來抽取。
何屠夫抽到的是第一場,對決突厥國使者隊第二隊。和泉抽到第八場,明王抽到第一場,白鑫抽到第三場,代表秦家的秦淼抽到第八場,代表唐家的唐風抽到第四場,最後代表駐長安軍隊的秦焱抽到第五場。
白鑫所帶的隊伍已經人人配上了靈馬,戰鬥力翻倍。
七人豪爽的大笑幾聲,默契的伸出拳頭相互對拳,自信的道:“第四輪見!”“下一輪聚首!”“和泉,下一輪我的隊伍若遇上你帶着李家隊,你可要手下留情!”“何老伯,您上一輪打的真是好,回頭來給我們隊教教。”
阿古拉氣急敗壞將竹塊丟在地上,叫道:“你們別這麼自信,到時輸的是你們。下一輪八支隊伍,頂多有李軍神、其其格菩薩的隊伍。”
何屠夫笑着跟和泉道:“我應該讓麗娘來當隊長。”
明王瞪眼道:“臭小子,突厥人怕你,我可不怕。下一輪,我定會讓你的隊輸一局。”
炎熱的天氣,太陽暴曬。空曠的馬場,沒有一絲的風。看臺上搭起了棚子,平唐人觀看馬球比賽的激情未減反增,許多人從千里之外趕來,人山人海,觀衆竟是比前面兩輪還要多。
球場如戰場,大部分平唐人上不了戰場,就在草場看激烈充滿血腥的球場。
第一場長安何家以五贏二輸的成績獲勝,進入第四輪決賽,來了個開門紅,米照麗把三名偷襲衆小的突厥隊員震飛昏厥吐血成了廢人。接下來平唐的六支球隊全部打敗突厥國使者隊,每場都有突厥人嚎叫着被打成廢人。
最後一輪決賽八支隊伍,平唐國竟是佔了七支,突厥使者隊僅有一支。長安何家是唯一非軍方家族,在平唐國威望飆升,竟是蓋過了平唐三小世家。
決賽前休息七日。這天下了一夜的小雨,清晨空氣新鮮,氣溫適中。
何屠夫、何二寶如同往日般到莊子後頭查看玉米、西瓜地。衆小由謝平安帶着圍繞着莊子跑步,而後到田地旁邊練武。
謝玲瓏在白府空間的靈牀上睡得很足,出了空間,容光煥發。
湘景進來給謝玲瓏梳了個雙丫鬟的髮型,戴了一支紫水晶蟬型簪子,照着前日海琳娜從東羅馬帝國送來透亮的鏡子,笑道:“小姐,您真美,這鏡子還不能完全照出您的美來。”
謝玲瓏瞅着鏡子裡頭肌膚雪白透着瑩光的絕色少女,往後坐坐換個姿態,看到鏡中少女的胸微微隆起,微笑道:“這鏡子比起上次東羅馬帝國送的鏡子強上太多。”
“海琳娜倒是有心,帝國剛製造出來,她就一口氣給莊裡所有的夫人、小姐一人一面。這一面鏡子就價值萬金呢。”
湘景嘖嘴道:“海琳娜公主是個大方的,要是一般的小娘可捨不得。”
謝玲瓏心道:海琳娜是攝政公主,地位很高,相當於乾爹在平唐國呢。
謝玲瓏去看看滿月的四弟弟謝平健,抱着逗弄了一會,聞着滿身的奶香,喜歡的親親粉嘟嘟的小臉蛋,請着何七雪到飯廳用早飯,而後去給張巧鳳、李靜請安。
謝玲瓏抱着小白還沒走進李靜的院裡,就清晰的聽到李靜在大廳裡頭髮怒,道:“他管不好婆娘,出了這麼大的醜聞,還有臉求陛下懲治姦夫?這破事陛下怎麼管?讓他帶着何家的人趕緊滾出長安。”
謝玲瓏停下腳步,去看望兩大學士夫人,過了半個時辰,再去給李靜請安。她還是未大婚的妹子,不好問這個事,就未提起。
午飯前,明王一來就給何屠夫與何二寶講了今個皇宮裡的一件“趣”事。
原來洛陽何家竟是出了醜聞。
半夜細雨連綿,一個黑影鑽到了洛陽何家在長安的莊子,跟族長何乾的平妻高麗貴女在花園私會,被何家查夜的一名奴僕發現,黑影把奴僕打成重傷逃跑。
高麗貴女怕奴僕泄密,竟歹毒的要把他掐死,結果慌亂中手勁不夠,只把他掐得窒息。
黎明前莊裡的人發現奄奄一息的奴僕,用白雲觀道士制的藥丸把他救活,他重獲生命,氣憤委屈的哭嚷說出高麗貴女會情人的事。
何乾從青樓玩了一夜回來,得知此事,審問高麗貴女得不出真相,親自去搜高麗貴女的箱子,找出突厥國特有的雜黃金三塊、名貴的茶水晶首飾一套,再用酷刑烤問高麗貴女的奴婢,才得知姦夫是突厥使者隊的突厥人。
高麗貴女想要懷上兒子,日後讓兒子繼承何家族長之位。何乾老了,那方面不行,她一直懷不上孕。她跟突厥人在東市相識,已通姦一個月。她想着突厥人離開平唐,無人知曉這個秘密。
何乾氣得七竅生煙,高麗貴女是李自原賜婚,無權休掉,就把她五花大綁帶進德薰殿交給李自原,還請李自原下旨派御林軍到使館把姦夫抓來殺了。
明王嘲諷道:“何乾是氣瘋了,腦子蠢了,家事還鬧到皇宮裡頭來。他把高麗女捆進皇宮,皇帝哥哥想幫他瞞着都不行,如今滿朝文武都知曉了此事,都說他活該,把高麗女寵得沒譜,結果頭頂被戴上一頂油亮亮的綠帽子。”
何屠夫聽了直搖頭,道:“我那日在皇家馬場見到那個高麗堂客,就曉得她不是個好東西。”
何二寶去說給張巧鳳和堂客聽,很快福樂莊的人都知曉了。
何七雪長長嘆口氣,跟謝玲瓏道:“虧得你與泉伢子走了東宮一趟,不然你的哥哥娶了她們,出了今個的事,全家的臉都被丟盡。”
謝玲瓏道:“娶妻要娶賢、穩重。要是她們四個像央金那般活潑大方但是很自重,我會很樂意。”
何七雪道:“這些日子,咱們家在馬球賽連勝十幾場,風頭極盛。前來給你幾個哥哥提親的官媒幾十個,說得都是各大家族的嫡妹子,你外婆、幾個舅媽都挑花了眼,我看還是聽你和你外公的。”
謝玲瓏道:“嗯。外公來定哪家,我幫着相相。”
何七雪擔心娘和嫂嫂們被官媒騙了,糊里糊塗應下親事,到時發現對方妹子品行不好,想反悔親事,那就等於自毀長安何家的名譽,道:“我這就去跟你外婆和舅媽說。”
唐皇后將高麗貴女囚禁在東宮,並派宮人給高麗國寫信,叫該女的家族派人來接走她。
洛陽何家的姦情案不了了之,何乾實在無臉在長安呆下去,提前一步走了,族人仍留在長安觀看馬球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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