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軍還在震天吶喊聲中廝殺,明是非有先見之明,早已讓阿沈潛進敵軍,敲暈了屠洪,又裝成屠洪模樣,挾持了那未露面的平陽王,遣散士兵,一場大戰,這才平息下來。
只是,明是非與年十六二人,早已經做了與柳夕同歸于盡的打算,與柳夕大戰,不分勝負,最後精力竭盡,自此還昏迷不醒。
只是那柳夕,也給人救走了。他們懷疑是樂無涯救的,可樂無涯自那次被阿沈擊退後,便銷聲匿跡。
後來听說,他混入慕容山莊,打算卷土重來,只是,他安插在慕容山莊的暗樁,棄暗投明,最終也與柳夕反目!那柳夕,應該也走投無路了吧!
哎,想這些做什麼?
她自幼仰慕這個師兄,也不顧男女之嫌,便要求親自照顧,哪知,卻給她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師兄、師兄……竟然是……竟然是……
她把這個秘密藏起來了,連阿沈都沒有說,只是不讓他們靠近師兄一步。
那日過後,她通知了師伯,心想師兄的醫術,全是承自師伯,那師伯應該救得師兄與那明是非一命,誰知師伯竟也束手無策。
她看著年十六,手又不知覺地撫上他的臉,瘦了好多呢,瘦得她心都疼了呢……
另一邊的房間,明是非的師父,隋昭抬了腳,欲踹上昏迷中的明是非,寒清嚇得膽子都給吊到喉間,抬住了他的腳,嚷道︰「老爺子,腳下留情!」額頭冷汗落下。
隋昭喃喃道︰「這小子,你要是不狠力踹醒他,他還當自己睡死了。」又抬了腳,欲踹下,卻是遲遲踹不下去。
這小子,給他的信件中說已經找到了那日救了他一命的恩人,要帶回山讓他看看,哪知他再見到他,他卻是給躺死在這里。簡直就是可氣啊!
隋昭雖這樣想著,可心中也著實安慰,是非撐到這一步,也不容易了。
床上的人像是能夠听到威脅,眼皮動了動,沙啞著聲音︰「老頭,很吵!」
隋昭一腳,終于踹了下去,踹到了床板。
葉巧笑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醒了,醒了,醒了,師兄醒了。」
初冬。
天寒冷。
山中的一處宅子,卻是熱鬧非凡。門上的喜字,牆上的喜字,都印證了一對新人的結合。
躲在門外偷听的人,豎起了耳朵,什麼也沒有听到。
餅了半晌,還是什麼也沒有听到。
第一個偷听的人離開了,第二個離開了,接著所有人陸陸續續地走開了。
哎,這世道,連新房都沒得鬧啊!只是,劉掌櫃已開了賭局,他們也把身家壓了下去,要是沒有開盤,那他們又如何知輸贏?
大堂上,數雙眼楮如惡狼般,狠狠地盯著劉掌櫃。
那劉掌櫃一腳踏在椅子上,大喊︰「買是非得知十六是女子時,會驚訝得大喊的,殺!」他手中抓了一把銀子,笑得好不燦爛。
「買是非知十六是女子時,會高興得昏過去的,也殺!」他又抓起一把銀子,啊!他心愛的銀子啊!
立刻就有人反對︰「沒有驚叫,可不能證明他沒昏過去,你看,十六拜堂時還穿著男裝,保不定是非哥真的給嚇暈過去,房內才一點聲音也沒有。」反對的是小余,他拿了一整年的工銀要和掌櫃的搏一把的。
「笨!」劉掌櫃敲他一記,「是非要是昏了,十六不會喊人?」
「我不信,不看看不行。」要是讓掌櫃的吞了他的錢,那他什麼時候才賺得回來這一年的工銀啊!
叫囂著的小余,身後跟著一大幫看好戲的人,浩浩蕩蕩往新房的路而去……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