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神慌了,看着自己身上的那根針,伸手就要去拔。
“想清楚了,如果不想以後都變成啞巴的話,最好別動哦。”
老太婆手一哆嗦,一雙吊梢眼惡狠狠的看着她,張着嘴啊啊的吼着。
“老公……老公!”
帶着哭泣的聲音穿過火焰穿來,四樓上,身上用溼棉被蓋着的女人不顧身上的疼痛,努力朝着下面喊着。
“老公,晏晏……快,快救宴宴”
她顫抖着雙手,和旁邊已經滿面紅血的女兒一起,將被牀單兜着的嬰兒緩緩放下去,裡面傳來嬰兒的哭聲,女人手在顫抖,可卻抓得很緊。
“雯雯不怕,爸爸會來救我們的。”
女人淚流滿面的安慰着旁邊的女兒。
十六歲的女孩兒抿脣嗯了一聲。
“先救弟弟。”
她知道,他們被就下去的希望很渺茫。
“老……老婆,雯雯,晏晏!”
已經快要崩潰的男人聽見自己妻子的聲音,頓時什麼也不顧的朝着樓下跑過去,他原本死寂的眼睛頓時亮起了希望。
沒死,他的老婆和孩子都還沒死,太好了。
“快看,他們把什麼東西放下來了。”
有人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擡頭。
“老……老公,救兒子……先把他救下去!”
“哇啊,哇啊……”
嬰兒的哭聲從牀單裡傳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天吶,裡面是一個孩子!”
“這可是四樓,太冒險了。”
“快快,找被子,展開救孩子。”
“消防員怎麼還沒到?”
有人去找被褥,四樓將一個孩子放下來,實在是太冒險了。
樓上的女人靠在窗臺上,胳膊上扎進去不少玻璃碎片。
很疼,但是不能放手,放手她唯一可能活下的孩子就沒了。
“我靠,消防員已經來了,可是門口一個男人把車停在那裡攔着,不讓進。”
“他媽的畜生!”
“啊!!孩子掉下來了!”
牀單雖然被浸溼了,但是在摩擦和火撩的作用下,還是斷了。
可是找被褥來接孩子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展開。
“不!”
在許華夫妻絕望的吼聲中,軟軟一腳踢開還在糾纏她的老太婆,腦中飛快的計算孩子的下降速度,一個助跑到樓下,起身跳躍,用盡了自己最強的跳躍能力跳到下方一棵樹上,藉着樹枝的彈力,蓄積內裡在腳上,朝着孩子落下的地方一飛而起。
時間幾乎靜止,所有人都瞪直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個飛起的女孩兒。
接到孩子的瞬間,火苗吞噬了樓上的女人,被火吞噬的時候,她的臉上是帶着笑的,因爲她看見了希望。
抱着孩子極速降落,軟軟神色冷靜的在降落途中一把將孩子身上的牀單解下,在快要落地的瞬間,拿着牀單對準了下方的一棵樹甩過去。
被甩出去的一節牀單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粗壯的樹枝上纏繞了一圈。
承受着高空墜落的力量,讓整棵樹都晃動了起來。
重力被卸掉之後,單手死死抓緊布料,指尖發白的軟軟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接着鬆手落地。
她抱着孩子的那隻手掌,被包着的布已經被染紅了。
懷裡的孩子還在哇哇的哭着,她剛一站穩,蕭雅就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幹什麼呀你!”
蕭雅帶着哭音,心有餘悸的抱着人,她整個人到現在還雙腿發軟。
“你逞什麼英雄!知不知道剛纔嚇死我了嗚嗚……”
這下是真的哭了,和她懷裡的小孩兒一起像是在唱二重奏一般。
“沒事了沒事了……”
軟軟拍着她的腦袋,消防員的警笛聲越來越近。
他們動作迅速,有條不紊的開始展開救援行動。
救護車緊跟着過來,將傷員擡到車上前往醫院。
軟軟安慰好了蕭雅,將孩子暫時給她抱着,又忙着去將剛纔的金針取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有醫生看見傷員身上的金針蹙眉,可隨着一番檢查,發現紮了金針的傷員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好,料想可能是哪位中醫大佬在這裡。
“他們幾個身上的針還不能取,我待會兒陪你一起去醫院,手術之後才能取針。”
那醫生看着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有些懷疑人生。
“這鍼灸是你扎的?”
“嗯。”軟軟點頭就沒再說話了。
醫生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救人要緊。
軟軟抱着孩子去找癱坐在地上,眼神潰散,嘴裡不停呢喃着老婆和女兒的許華。
“我們先把孩子鬆去第一人民醫院,你……先留在這裡吧。”
現在他這個樣子估計也去不了醫院了。
軟軟嘆了口氣,抱着孩子和蕭雅一起正要離開,之前那個老太婆又衝了過來攔住軟軟。
“啊啊啊……”
她指着自己的嘴巴,眼裡帶着怨恨。
這個小賤蹄子,居然敢讓她說不了話,還踹她!
軟軟面無表情的取掉針。
“三天不能說話,三天之後,聲音自會回來,就當是給你嘴巴不積德的一個教訓。”
那老太婆還不樂意,想要繼續纏着軟軟,卻被蕭雅的保鏢們攔了下來。
這些保鏢可是親眼看見這個老太婆怎麼耍無賴不要臉的,對她一點兒不客氣,伸手就推開了。
“再纏着小姐們試試?”
人高馬大的保鏢一身黑衣,老太婆總算是害怕了,只能恨恨的盯着軟軟他們離開的背影。
跟着救護車出了小區,他們看見了之前將車橫在小區門口的車被挪開了,可那個車主卻被幾個人抓着在那裡罵罵咧咧的。
很快有警車過來,將那車主抓走了。
蕭雅憤憤不平“要不是因爲這個人把車攔在小區門口,消防車早就到了,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和她的女兒能不能活下來。”
車內的一個護士也道“可不是,我們早到了,可是那個車主愣是不把車挪開,還大言不慚的說他的姐夫是什麼公司的老總,我們不敢惹他,勸也不聽,耽擱了多少時間,要知道這耽擱的每一秒鐘都可能耽擱了一條生命啊!”
軟軟抱着懷裡已經睡着的嬰兒,他的臉被燒傷了,被軟軟紮了針才安心的睡着了。
“他的媽媽和姐姐本來是有救的。”
可就是因爲某些人的自私和胡攪蠻纏,導致一個家庭的破碎。
到了醫院,軟軟跟着忙碌了起來,之前那個醫生讓她穿上無菌服,跟着去手術室。
“這些針不影響你們手術,目前可以止血麻醉,等手術差不多了我會將針取下來。”
手術室的醫生面面相覷,還是主治醫生道了一句“開始手術。”
大家這纔開始忙了起來。
這個傷者是肚子上被刺進一大塊玻璃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