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大家乾脆就把孩子抱回去給紀淵先治療了,明天再去找那個叫許華的吧。
夜晚,殯儀館……
殯儀館本就死人待的地方,除了已經習慣的入殮師,活人在這裡待的時間久了都會覺得陰森晦氣。
可許華卻已經守在兩具燒焦的屍體前很久了,整個人狼狽不已,他自己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
現在的許華沒有再哭,就這麼看着呆呆傻傻的,這裡的工作人員瞧了都嘆氣,只道了一聲造孽便離開了。
“想要報仇嗎?”
空曠的房間內突然想起一道魅惑人心的聲音,許華聽見報仇兩個字,沒有焦距的眼神總算是有了反應。
“知道你的妻子和女兒是怎麼死的麼”
帶着半張面具的韓晨蹲下來,一雙瞳色閃着詭譎的紅色。
“消防車和救護車其實早就到了,但是在小區門口,被一輛橫在那裡的車給攔住了,車主不讓進去,如果沒有那輛車沒有那個人,消防車會提前到達,而你的妻子和孩子,會被救下來。”
他的聲音很輕,卻也直接闖進了許華的心裡,敲擊着他內心早已崩潰的防線。
“想不想看看當時的情況。”
韓晨將一個手機遞過去,很快,在小區門口的畫面就呈現了出來。
消防車直接被堵在門口,車主囂張跋扈的說着,那車他絕對不會挪開。
“我說過,我車被劃花這事兒要是不解決,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讓我挪開,你們讓我挪我就挪,那我的面子往哪兒放啊?”
“你這人怎麼這樣,前面都着火了,人家消防員還要趕着去救人呢,能不能做個人。”
“艹尼瑪的你給老子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前面發生火災了關老子什麼事,又不是我家着火了我怕個屁!”
許華聽着從手機裡面傳來的聲音,握着手機的手指都開始泛白,整張臉因爲男人的話被氣得通紅。
他死死的盯着手機裡那個男人的面孔,似乎要將他記在心裡,恨不得將這個畜生千刀萬剮。
視頻停止,整個空間又安靜了下來,韓晨繼續道。
“哦對了,還有一個人,當時你的家人正生死未知,她卻在邊上看戲,你痛苦的時候,她在邊上冷言冷語的嘲諷,往你心尖上插刀子。”
韓晨帶着手套的手指點了點許華的心口。
“在你唯一能獲救的兒子差點兒從高出掉下來死的時候,她正纏着你兒子的救命恩人,只差一點點,你連唯一的兒子都活不了了。”
韓晨的語氣變得陰森了起來。
“想要報仇嗎?我可以幫你。”
許華紅着眼睛看他,聲音沙啞“你打算怎麼幫我。”
韓晨嘴角揚起,聲音彷彿帶着勾子,不斷的引誘他。
“我可以幫你將他們都抓來,但是,他們的懲罰需要你自己動手。”
許華死死的拽着拳頭。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儘管已心裡已經滿是仇恨和怨氣,但是許華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勉強清醒了幾分。
韓晨對此倒是挺滿意的,一個意志力不錯的試驗品,成功率往往會更高一些。
“我要……你的命。”
許華瞳孔緊縮,手指有些顫抖。
“我,我可以去告他們。”
他不是怕死,如果不是還有一個兒子,他現在甚至都想要跟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一起死了。
韓晨站起來,背對着許華緩緩道。
“將車攔在小區門口的那人叫馮袁,他的姐夫,是xx上市公司的副總經理,在圈子裡人脈不錯,馮袁這種情況,你就算是告成功了,也不過判刑兩三年,再加上他姐夫的周旋,最後可能僅僅是被判一兩年而已。”
“兩年之後他繼續出來逍遙,甚至還可能因爲你告他記恨你,出來後將這帳算在你的頭上,給你的生活帶來困擾,甚至是,你唯一的兒子……”
許華猛的擡頭,死死的盯着韓晨,他的呼吸急促,因爲他知道,韓晨的推測是正確的。
“你唯一活下來的兒子,可能會在學校被騷擾被校園暴力,你也一樣,之後,生活將變得一塌糊塗,而你,不僅沒報仇,還害了自己唯一的兒子。”
“別說了!”
許華一拳打在地上,然後跪地崩潰的哭了起來。
韓晨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裡盡是冷漠,沒有因爲男人的遭遇而產生一點而憐憫。
過了很久,許華才擡起頭,瞳孔顫抖的看着韓晨。
“我答應你,可是我的兒子該怎麼辦。”
他要報仇,他一定要爲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報仇,那個畜生,那個畜生不得好死!
韓晨輕輕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怎麼聽着都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應該慶幸,你的兒子被她救了。”
在說到她的時候,韓晨的眼裡閃過柔光。
“我會給你時間去看看你的兒子處理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三天之後,我會將你帶走,記住,不許將看見我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我會讓你的兒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說完韓晨便離開,腳步緩緩,走路像是沒有聲音一般,很快隱沒在了夜色裡消失不見。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剛纔的一切彷彿都是幻覺一般。
可是許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剛纔那一切,不是幻覺。
“老婆,雯雯,我會爲你們報仇,我會……殺了他們。”
許華眼裡閃過徹骨的殺意。
第二天,許華整理好自己,被穆深的人帶到了他們別墅那邊。
他一見到軟軟,就嘭的跪到了地上。
抱着娃的軟軟”…………”
你這是看不過我想讓我折壽嗎?
不僅如此,他還將腦袋嘭的一聲磕在地面上。
“謝謝你,你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
許華聲音哽咽。
對於面前這個年輕少女,他是真心感謝的,千鈞一髮之際,她救下了他們全家唯一的希望。
“你別這樣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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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抱着人不好去扶他,還是管家將人扶了起來。
他腦袋上已經磕出來很明顯的紅印子了,可見剛纔那一下磕得多實誠。
軟軟看着他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那麼幸福的一個家,說沒就沒了。
“我叫你許叔吧,快進來坐坐,你兒子的情況現在已經好多了,不過目前是我師父在給他治療,他身上還有燒傷,可能接下來的時間都要到這邊來給他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