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此美好,我只想陪你一起慢慢變老。——談十年】
沈殊醒來時,發現臥室的窗簾並沒有拉攏,她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還是濃墨似的黑,就像談十年緊迫盯人時的視線,烏黑而雪亮,久居高位者的威嚴感兜面而來,令她又懼怕又迷戀。
沈殊眨了眨眼,散去剛睡醒的迷糊勁兒,這才察覺薄被下的自己,未着寸縷……稍微動彈一下,身體深處便傳來剛經過人事的痠軟刺痛感。
腦海裡不禁浮現昨晚裡浮浮沉沉的一幕幕,她巴掌大的清秀小臉塗抹上一層胭脂色,眼眸閃過着欣喜而甜蜜的光芒。
沈殊擁着被子,不自覺地咬着下脣,深呼吸好幾次,這才鼓起勇氣,緩緩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蛋。
男人的皮膚白皙勻淨,五官冷峻而精緻,輪廓深邃的歐式眼,線條俊挺的高鼻樑,形狀漂亮的淡色薄脣……無論哪一處,落入沈殊的眼裡,都是雕塑一般的美,是世間絕好無雙的景緻。
沈殊看着身旁還在熟睡的男人,清亮的秋水眸閃動細細碎碎的星光。
純粹的愛一個人的眼神。
她甜蜜地想:她和談十年已經結婚一年又十個月了,雖然一直同牀共枕,但是,談十年從沒有碰過她。直到昨晚……他們才做了男女之事。
她雖然暈暈乎乎的,但還是聽見他在要着自己的時候,一遍一遍喊的是她的小名,“小小……”
這是不是意味着,他打算跟她好好過下去,不提離婚這件事了呢?
沈殊想到這,天生上翹的脣角又揚起了幾分,她的眼眸比照亮這個城市的曦光還要明豔,裡面盛滿純然的快樂和希望,一對梨渦若隱若現,爲她秀氣的小臉,添了幾分嬌俏。
她輕手輕腳地撿起地上的男式睡衣穿在身上,目光又流連地逡巡了一番談十年。心想:睡着的他少了點清醒時的精明銳利,流露出些許孩子氣的柔軟,還蠻可愛的。
幾乎是沈殊一走進浴室,牀上的男人便驀然睜開那雙鷹隼一樣清冷銳利的寒眸,一轉不轉地盯着浴室門,聽着嘩啦的流水聲裡,沈殊不成調的歌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曾是日夜期待你,施捨一點同情,我對你是固執,做夢或太熱情……”
他的表情平靜如古潭無波,淡風般的眼眸波瀾起伏。
沉默片刻,修長如玉的大手掀開被子,談十年隨意撿起地上的睡褲套上,一低頭,不經意瞥見牀單中央的一團羞澀的嫣紅,垂於身側的手,倏然握緊……
沈殊泡了一個長長的熱水澡,這才稍稍緩解體內的刺痛感。
她擦着頭髮走出浴室,一眼便看見已然穿戴整齊的談十年步出衣帽間。
緊張之下,她噌地別開眸,臉蛋卻泛起燙意,一些旖旎的片段再次不受控制地往她腦海裡鑽……
談十年清淡的寒眸瞥了眼沈殊微紅的耳朵,長腿大邁,步履從容地從她身旁走過,冰冷的圖騰袖釦擦過沈殊的手背,令她更僵硬了幾分。
在談十年不疾不徐地走到房間門口時,沈殊到底沉不住氣了。
“談十年,我們……我們昨晚……”
她咬着脣瓣,秀氣的小臉緋紅如胭,到底不好意思說出口。
“昨晚……昨晚怎麼了?要我對你負責?”
如冰似鞘的無情嗓音宛如來自地獄的催命符,令沈殊不寒而慄,心倏然收緊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