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叫我,有什麼事嗎?”
叫何蓮的女生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臉上掛着敷衍的微笑。
沈殊雙手抄兜,淡瞥了眼何蓮,沒錯過她眼底滑過的鄙視,脊背滋滋冒寒氣……
呵,連一個小女傭都不把她放在眼裡。
爲什麼呢?
自然是因爲她不受丈夫的待見,得不到丈夫的尊重。
沈殊心底翻滾痛楚,古典秀美的面龐神色從容,淡聲道,“何蓮,你被辭退了。”
何蓮眼睛驀然瞪大,像是沒有聽懂似的,“太太,你說什麼?”眼裡到底忽閃過慌亂之色。
沈殊向來不高興跟無關之人浪費時間,“何蓮,你做過什麼,自己清楚。”
語罷,沈殊旋即轉身,走進浴室——
“太太,您說什麼,我聽不懂呢。您不能辭退我!”
何蓮急了,小跑到沈殊面前,阻止她的去路,神色焦急而倔強。
沈殊忽然覺得很好笑,清澈大眼微微眯起,表情凜冽而嫵媚。
“何蓮,避孕藥是你偷偷拿給談夫人的吧?”
何蓮瞳孔放大,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下一秒,她急急搖頭,“不是我!太太,您不能這麼無憑無據地誣賴我!”
“我誣賴你?呵,很好!你可以賴着不走,等先生過來,我看你有什麼好說的!”
沈殊心頭火起,攤開掌心,上面靜靜躺着一隻微型攝像頭。
“要不要我告訴談先生,你早晨過來收拾房間,還順便把談夫人送來的維生素給換成了避孕藥!”
何蓮不可置信地瞪着相機模樣的東西,表情駭然,神色蒼白地後退了一步,猛搖頭。
“太太,我錯了。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太太,不怪我的事……”
“我不需要你認錯,馬上給我滾!”
沈殊冷冷瞥了眼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何蓮,徐徐往浴室走。
“太太,您不能辭退我,我是夫人派過來,照顧談先生的。就算要辭退我,也該夫人發話。我聽從夫人的命令。”
何蓮急了,不由冷笑道。
“你說什麼?”
沈殊轉頭,神色冰冷。
“這宅子裡,誰不知道,說白了點,你比外面那些小三還不如!就是沈家送給談先生白睡的女人!一個娘不疼爹不愛的私生女,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昨晚被談先生睡了,就以爲能飛到枝頭當鳳凰嗎?呵呵,大夥兒昨天可都是瞧見了,談先生更討厭你了呢!”
“閉嘴!”
“放肆!”
砰地一聲,房間的門被一腳踢開。
沈殊擡眸,一張森寒鐵青的臉映入眼簾。
何蓮沒想到談十年竟然在家裡,登時嚇得腿都軟了,“談先生……”
談十年徑直越過何蓮,走到沈殊跟前,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耳語,“連一個小女傭都能爬到你頭上。”
沈殊不由鼻頭一酸,她被傭人騎到頭上……還不是拜他所賜!
想此,她不由擡頭,瞪了談十年一眼。
似嗔非嗔的秋水明眸,嫵媚而嬌憨。
談十年不禁渾身一緊……
他的小小,到底是長大了,楚楚娉婷,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修長白皙的大手放在沈殊肩膀上,嚇得她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一動不敢動……
“你這個談少夫人是怎麼當的?阿萊,把她給我拖出去!”
談十年擡眸瞥了眼惴惴不安的徐嬸和另一名女傭李秀,細長深邃的鳳眼閃過凜光。
“徐嬸留下照顧太太,多餘的人,一律辭退!”
李秀刷地白了臉,“談先生,我犯了……”
談十年彎了彎脣,“呵”地笑了一聲,眸色越發銳利如鷹。
李秀心虛地低下了頭,“談先生,對不起,我錯了。”
談十年朝徐嬸遞去一個眼神,後者趕緊拖着李秀,離開了主人的房間。
幾乎是房門一被徐嬸掩上,沈殊便立馬往旁邊避開了兩步。
談十年:……
淡漠地瞥了眼臉色蒼白的沈殊,修長的腿邁向更衣間。
沈殊擡頭,神色複雜地看向談十年俊拔的身影,咬了咬脣,以幾不可察的音量,問:”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