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風機。”
沈殊吞吞吐吐道。
談十年敏銳攫住沈殊眼底閃過的不安,自動聯想到她曾不止一次把頭髮給烤焦……
於是——
“你把它……吹壞了?”
沈殊抱着講義的手抖了下,悶悶地點了下頭,“沒有吹壞,就是有些拉線了……我不是故意扯壞的。”
談十年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你不好好複習,吹我衣服做什麼?”
“我……我不好意思白讓你教我,所以,我就想幫你把衣服吹乾……”
誰知道幫了倒忙。
沈殊懊惱地鼓了鼓腮幫子。
談十年想到晚上的家庭聚餐,磨着後牙槽,按下內線,讓李秘書把下午三點半之後的行程往後挪。
他得空出時間,去設計師艾琳達那裡一趟。
不然,若是談夫人知道沈殊把她送的衣服吹壞了,這丫頭免不了被狠削一頓。
“你過來!哪裡不會?”
沈殊小心翼翼掀起眼皮,打量談十年,見他雖然面色不豫,但沒有發怒的跡象,忙屁顛顛地奔了過去,喜滋滋地想,談十年推了工作,是因爲要心無旁騖地教她嗎?
好感動!
難道以前的談十年要回來了嗎?
……
凌藝煬不請自來,大咧咧推開門,映入眼簾的相依相偎畫面,令他愣在當場。
他呆了足足十多秒,噌地扭頭看向跟過來的妹妹凌藝瑤,眼底浮現掩飾不了的擔憂之色。
午後的陽光明媚得不可思議,視線所及,都被塗抹上一層溫暖的輝光。
穿着乾淨白襯衫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懷摟着着淡黃襯衫的小姑娘,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手指纏繞一縷青絲,漫不經心地揉捻,另一隻手握着派克鋼筆在白紙上緩緩書寫。
約莫是兩人太過專注,專注地盯着攤在桌面上的課本講義,竟沒有發覺有人闖了進來……
“懂了嗎?”
談十年詢問出聲,下一秒,才覺察到不對勁。
凜冽的眼神朝站在幾十米遠外的凌藝煬兄妹迸射過去,清冷的容顏浮現淡淡的冷意,“不知道敲門麼?”
毫無溫度的嗓音讓凌藝瑤鼻頭一陣發酸。
如果說,在來這之前,凌藝煬對她說,“沈殊對於談十年來說,是特別的。你得罪誰,哥都能幫你擺平,唯獨她不行。”
她還對凌藝煬的話嗤之以鼻。
那麼,她親眼看到的畫面,令她不得不相信,她花了將近二十年都沒有走進談十年的內心,這個叫沈殊的女孩子花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做到了……
那麼,一個半月後,她能像談阿姨含蓄暗示的那樣,守得雲開見月明嗎?
如果談十年不願意跟沈殊離婚,執意假戲真做,沒有人能阻攔得了他的……
何況,沈殊還挺受談老爺子喜愛的。
事情貌似棘手了。
沈殊聽談十年講課,開始的時候,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談十年身上。
他的頭髮怎麼這麼烏黑,看上去,還很柔軟清爽,一點頭皮屑都沒有……好讓人羨慕!
他的側臉好帥啊,剛剛說話時,無意識舔嘴的動作好可愛,反差萌簡直要帥炸她的濃濃少女心!
他握着鋼筆的姿勢,勻速書寫的動作,好好看啊……好修長的手,指甲修剪的好圓潤好整齊,骨節生得好性感!
“你在看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