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度假山莊,兩人乘坐觀光車,抵達談十年自留的別墅後,他掃了眼沈殊,淡淡道,“上樓,去把我的泳衣拿來。”
沈殊見談十年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猜他要接公事電話,笑眯眯地比了個“OK”,趿拉着拖鞋,一溜煙往樓上跑。
談十年望着沈殊上了二樓,開門進去,這才按下接聽鍵,“喂……”
“談十年,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打了一下午的電話,談十年死活不接,早已經把談夫人白麗多年修煉的優雅貴婦氣質磨滅得一乾二淨。
幾乎是兒子一接聽電話,她便氣急敗壞地怒吼。
“媽,你真以爲我不知道凌藝瑤昨晚敢那麼招搖,那些記者敢亂寫,沒有你在背後出力?”
談夫人倒吸一口冷氣,保養得宜的小臉氣得青白交織,近乎咬牙切齒地冷聲吼兒子,“談十年,你別忘了,沈殊她媽是怎麼死的!如果她知道,你以爲她還會跟你在一起!”
談十年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眼神波瀾不驚,他沙啞着嗓音道,“你是你,我是我。如果你真把我當成你的兒子,就不會絲毫不考慮我的幸福。凌藝瑤的債,我會用其他方式償還她,唯獨不可能是娶她!你要是想談家後繼無人,大可以繼續玩,你看,我能不能護着她。”
“混蛋!你護着,你護着,我倒要看看,你護着長大的是小棉襖,還是隻白眼狼!”
談夫人啪地摔了手機,一屁股坐牀上,氣得渾身直打哆嗦,“沈殊,那個害人精!”當年在沈震銘把沈殊領回家時,她就該預料到這一天,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妮子也一併解決了!
談十年望着漸漸黑掉的屏幕,嘲諷而狂放地低笑了笑,撥打沈震銘的電話。
這對沈震銘來說,簡直是受寵若驚,“十年,有事嗎?”
“沈總,關於今天的新聞,你怎麼看?”
沈震銘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捉摸不透談十年這句話背後的深意。但,有一點中心思想,他是相當謹記在心的。
“十年啊,你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你的爲人我清楚。”沈震銘打擦邊球,愣是不觸碰兩家聯姻這個地雷。
談十年眼神倏然冷了,“岳父,沈殊她不僅是我的妻子,也是您的女兒。”
沈震銘嚇得心臟一哆嗦,整個人噌地站了起來,“十年,你這話從何說起?”
談十年掛斷了電話,留沈震銘對着手機,苦笑地抹了一把臉。
談家的這一代繼承人還真是毫不顧忌兩家的稀薄情分……若不是談十年對沈殊有幾分歡喜,沈氏怕是早就不得到談家的照應了。
沈震銘疲憊地閉了閉眼睛,沉思許久,撥通妻子薛鳳梅的電話,心裡憋着一口怨氣的他,直接道,“我打算辦一個宴會,正式對外承認沈殊是沈家大小姐。”
薛鳳梅砰地站起來,差點被茶几蹭破膝蓋,“沈震銘,你說什麼?你瘋了不成?我跟你說,沈家的千金只有我女兒沈美萱!沈殊,那個野種……”
“閉嘴!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在家閒着也是閒着,親自準備這件事,務必讓談十年滿意!”
聽到“談十年”,薛鳳梅消了音,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這談十年難不成玩真的?白麗已經壓制不了他了?